第413章 逃出虎穴又掉入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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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鐵柱看著那在火中逐漸被吞噬的屍體殘骸,看著那張在火焰中扭曲變形的怨毒臉龐,一股冰寒從骨髓深處彌漫開來,瞬間壓過了身體的劇痛。
    那臨死前的話,絕非單純的怨毒詛咒。
    黑龍會在這片白山黑水,在更深處,絕不止這一個瘋子。
    轟轟轟!!!
    整個洞穴如同風浪中的小船般劇烈搖晃,洞頂的碎石嘩啦啦如雨點般砸落,煙塵滾滾,蓋過了祭壇燃燒的濃煙。
    胡大膀子帶著增援部隊,按計劃強攻了!
    他們引爆了,之前預設在主支撐結構外的炸藥!
    “柱子哥,外麵動手了!”小張衝到劉鐵柱身邊,眼淚止不住地流。
    他咬牙撕下自己的衣服,試圖給劉鐵柱簡單包紮腿上最嚇人的傷口。
    劉鐵柱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嘴裏的血沫子還在溢出來。
    他強撐起手臂抓住小張的肩膀,用盡全身力氣低吼。
    “快…找通道…必須出去…這裏有更深的秘密…”
    祭司臨死前的話如同跗骨之蛆,讓他渾身發冷。
    這個祭壇洞穴的後方,那被陰影籠罩的區域,必須查探,否則日後不知還會有多少禍患。
    就在這時,祭壇後方那片深邃的陰影中,傳來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這腳步不是向上撤離,而是向下深入。
    還有人!
    情勢陡變,上麵是劇烈的震動和持續爆破,隨時可能全麵塌方,下麵是未知的敵人在活動。
    小張拖著重傷瀕死的劉鐵柱,根本不可能往下追,時間也來不及。
    “柱子哥,上麵才是生路,咱們必須立刻走。”小張心知再耽擱下去,就算不被活埋,劉鐵柱也必死無疑。
    小張的吼聲和頭頂持續的爆炸震動,終於讓劉鐵柱渙散的意誌強行凝聚了一點。
    “走…”劉鐵柱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小張猛地背起劉鐵柱,將他的雙臂勒在自己脖子上,徐速往外狂奔。
    兩人剛剛跌跌撞撞地跑出幾步,祭壇破壞結構的穹頂,終於支撐不住了,大塊大塊的岩石,如同天崩一般砸落下來,來路徹底被堵死。
    唯一的光源,隻剩下地上那根燃燒到一半大紅燭,還有祭壇尚未熄滅的火焰殘餘。
    火光在彌漫的煙塵中搖曳不定,照得周遭如同鬼域。
    “柱子哥,那個老家夥出來的陰影裏有路。”小張猛然想起那個老護衛,是從祭壇後的陰影裏鑽出來的。
    他立刻背著劉鐵柱,踉蹌著衝向祭壇後方的黑暗。
    果然在祭壇基座後麵,被重重陰影遮擋的石壁上,赫然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向下方延伸的狹窄縫隙。
    縫隙入口處,甚至還有新鮮的血跡拖拽痕跡。
    剛才那些急促的腳步聲,就是從這裏下去的。
    生路在此,但也可能直通另一處龍潭虎穴。
    頭頂的落石還在繼續,巨大的承重柱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整個洞穴隨時可能變成他們的活棺材。
    顧不上了!
    小張背著昏迷過去的劉鐵柱,毅然決然地鑽進了那道向下延伸的狹窄縫隙。
    冰冷的河水,帶著刺骨的寒意瞬間淹沒了口鼻。
    小張背著昏迷的劉鐵柱,一頭栽進這條狹窄縫隙下的暗河,身體被湍急的水流裹挾著向下衝去。
    嗆水的劇痛讓小張瞬間清醒,求生的本能讓他死死抓住背上的劉鐵柱,雙腿拚命蹬踹。
    頭頂是剛才鑽下的那道縫隙,傳來岩石隆隆的崩塌聲,整個溶洞在坍塌,必須離開這條絕路。
    暗河水流不算深,但異常湍急冰冷,衝得人根本站不穩。小
    張勉強冒出水麵換了口氣,借著不知從何處透下的微光,看到自己正被水流拖進幽深曲折的河道深處。
    背上的劉鐵柱毫無反應,身體冰涼得嚇人。
    小張咬著牙,騰出一隻手在水流中瘋狂地摸索著,希望能抓住什麽固定物。
    手指在冰冷的滑膩的石壁上劃過,一次次落空。
    忽然,他抓到了一塊浸在水中的突岩,死死扣住,穩住身形的瞬間,劇烈的咳嗽讓他把嗆進去的冰冷河水吐了出來。
    轟隆隆……
    上方崩塌的聲音漸遠,但新的危機襲來,水位在緩慢上升,顯然上遊的塌方部分堵塞了河道,水流在加速。
    小張的心沉到穀底。
    他自己還能撐,但背上的劉鐵柱哥必須盡快脫離這冰水,否則傷勢加上失溫,必死無疑。
    他死死扣著岩石,借著微光看向前方。
    河道向前延伸,彎彎曲曲,更遠處似乎更加黑暗。
    怎麽辦?
    逆流是死路一條,下遊是哪裏?停下來就是等被上漲的河水徹底吞沒或凍死。
    賭下遊!
    小張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劉鐵柱拚了半條命才宰了那個鬼祭司救了他,無論如何,必須把他的命帶出去。
    他鬆開緊扣岩石的手,身體立刻被更加洶湧的暗流重新裹住,衝向未知的黑暗。
    他用盡全力將昏迷的劉鐵柱的頭臉托得高出水麵,自己則大半身子泡在刺骨的寒水裏,劇烈地打著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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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隻有水流冰冷的嗚咽和岩石摩擦的聲音,如同地獄的低語。
    不知在黑暗冰冷的河中衝了多久,小張感覺自己快要凍僵了,手腳開始麻木。
    就在意識也開始模糊之際,前方水流突然出現了亮光。
    求生的渴望,給了小張最後的力量。
    他猛蹬水流,拚命朝著那點光亮的方向掙紮過去。
    光亮越來越近,水流的速度也似乎平緩了一些。
    小張看到了出口,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河水流到這裏,形成一個相對平靜的地下湖。
    湖岸上地勢較高,火光正是從岸邊燃著的幾個火堆旁傳來的。
    更讓他心膽俱裂的是,岸邊影影綽綽,有人影晃動。
    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小張的心髒狂跳到了嗓子眼,一股絕望湧上心頭。
    自己帶著昏迷的重傷員,在這水裏凍得半死,遇到敵人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立刻停止掙紮,試圖控製身體無聲地沉向岸邊黑暗的陰影角落,尋找隱蔽。
    但水流的波動,驚動了岸上的人。
    火光晃動,幾個人影警惕地端起槍,朝著水麵張望,同時用火把向這邊探照過來。
    完了暴露了!
    小張的手摸向腰間,那裏隻有一把防身的匕首。
    他咬碎後槽牙,就算死,也要拖住敵人,讓柱子哥有機會沉下去被水流衝走。
    “水裏有東西!”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
    “別開槍,像是有人!”另一個聲音響起。
    “快,下去看看。”
    預想的彈雨沒有來,反而傳來急促下水的聲音。
    幾條人影舉著火把,涉水而來!
    小張屏住呼吸,匕首握在了掌心,眼中一片血紅。
    很快,幾條人影趟著水,出現在小張隱藏的角落附近。
    火光照亮了他們沾滿煤灰和油泥的臉,不是土匪,也不是穿黑袍的瘋子,而是穿著被水浸透破舊不堪,但樣式統一的工作服的人,像是礦工。
    為首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火把湊近看到小張背上昏迷的劉鐵柱和兩人淒慘的狀況,尤其是劉鐵柱那條血肉模糊徹的腿,他倒抽一口涼氣,失聲喊道:
    “老天爺,快!撈上來!快救人,他們是老趙頭說的那兩個恩人,他們還活著。”
    小張聞言緊繃的神經猛地一鬆,突如其來的巨大希望讓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和背上的劉鐵柱一起軟倒在冰冷的水裏,徹底失去了意識。
    耳邊最後聽見的,是那群人七手八腳衝過來焦急的喊聲和濺起的水花。
    …………
    幾個小時後,刺鼻的煤油燈味混雜著血腥氣和腐爛草藥的怪味,鑽進劉鐵柱的鼻孔。
    他猛地睜開眼,劇痛立刻如同蘇醒的毒蛇,瞬間撕咬了他的半邊身體,尤其是右腿。
    他倒吸一口涼氣,汗水瞬間浸透額頭。
    一個簡陋的木架床,鋪著破舊的草席。
    低矮的石屋,牆壁濕漉漉的。
    外麵傳來微弱的叮當鑿擊聲和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很遠。
    “柱子哥,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是小張。
    他正靠在牆邊,臉色蒼白,但精神尚好,一條腿上纏著破布做的繃帶,手裏還端著一個粗陶碗。
    “這裏…哪裏…”劉鐵柱聲音嘶啞幹裂得不像自己的。
    “是那幫礦工大哥救了我們,咱們現在在他們挖煤的地窩子裏。”
    小張連忙湊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起劉鐵柱一點,用勺子給他喂了些溫熱的野菜湯。
    幾口溫水下肚,劉鐵柱才感覺活過來一點。
    “聚義莊…塌了?”劉鐵柱急問。
    “塌了,胡大哥他們的大炮和炸藥,炸塌了整個興隆賭坊,塌方的石頭也堵住了咱們來時的洞。我們是順著暗河被衝下來的。”
    小張快速說著,“這裏是聚義莊地,但聚義莊的人已經控製不住這裏了。”
    “那些礦工大哥說,聚義莊被炸塌後,上麵的土匪被剿匪部隊打得四散奔逃,剩下的地痞群龍無首,都散了,現在這裏是個無主的舊礦坑,他們是被困在這裏的礦工。”
    無主舊礦?
    劉鐵柱敏銳地捕捉到異常。
    在聚義莊腹地深處,會有單純的無主舊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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