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會議室的火爐，燒得通紅。
    劉鐵柱把裝甲車裏，找到的武器清單拍在桌上。
    "三十挺輕機槍，兩百支步槍，還有四門迫擊炮，這還隻是一個點。"
    白發首長盯著地圖："過山風臨死前說的b計劃。"
    "報！"通訊員衝進來，"三道溝哨所遭襲，對方穿著我們的軍裝。"
    劉鐵柱帶隊趕到時，哨所已經燒成廢墟。
    雪地上雜亂的腳印往山林延伸，奇怪的是所有腳印深淺一致，像是刻意訓練過的。
    追蹤到懸崖邊，腳印憑空消失了。
    楊小虎扒開灌木叢，突然驚呼："索道。"
    兩根鋼纜通向對麵山峰，吊籃還懸在中間。
    劉鐵柱舉起望遠鏡，對麵山腰有座偽裝成岩石的混凝土碉堡。
    "怪不得找不著。 "老金倒吸涼氣，"這工程沒幾年完不成。"
    懸崖太寬，索道是唯一通路。
    劉鐵柱檢查絞盤："還能用。"三人剛坐進吊籃，對麵突然響起機槍聲。
    子彈打在鋼纜上，火花四濺。
    吊籃卡在半空搖晃，老金差點掉下去。
    劉鐵柱解開棉襖包住手，抓住鋼纜往前爬。
    "掩護我。"他朝對麵碉堡開槍。
    楊小虎和老金的步槍，壓製住機槍火力。
    劉鐵柱爬到對麵崖壁，縱身跳進雪堆。
    碉堡射擊孔近在咫尺，他摸出顆手榴彈塞進去。
    爆炸過後，踹開鐵門。
    硝煙裏躺著兩具屍體，旁邊是挺歪把子機槍。
    裏間傳來"滴滴"聲，推門一看，是部正在工作的電台。
    電台旁攤著密碼本，最新譯電寫著："b點已就位，待命雪崩。"
    劉鐵柱剛要翻看，身後傳來拉槍栓聲。
    轉身瞬間，穿羊皮襖的漢子已經扣動扳機，哢，啞火！
    兩人扭打在一起。
    這漢子身手極好，一個過肩摔把劉鐵柱砸在電台桌上。
    鍵盤碎裂，電台冒出火花。
    漢子趁機去抓密碼本，被劉鐵柱一槍打穿手掌。
    "黑龍是誰？"劉鐵柱踩住他胸口。
    漢子獰笑："你馬上就能見到。"
    突然口吐白沫，和過山風一樣服毒自盡。
    碉堡搜查發現更多線索：整箱的偽造證件，不同部隊的製服，還有張標著十二個紅點的長白山地圖，每個紅點都是座偽裝碉堡。
    "這是要..."楊小虎聲音發顫，"同時發動襲擊？"
    緊急返回軍區匯報。
    作戰室裏將星雲集，聽完劉鐵柱的報告後，白發首長立即下令："全山戒嚴，搜查所有標注點。"
    三天內，部隊端掉七個碉堡，繳獲大量武器。
    但剩下五個點已經人去樓空，隻找到燒毀的文件殘片。
    劉鐵柱在灰燼中扒拉出半張照片，上麵是年輕時的過山風和另一個軍官的合影。
    照片背麵寫著日期：1945年8月14日，關東軍投降前一天。
    "這人是誰？"他問作戰參謀。
    參謀辨認半天："好像是當年關東軍情報處的佐藤少佐？"
    線索突然清晰，佐藤就是黑龍。
    他利用過山風這些漢奸，三十年來一直在經營長白山的地下網絡。
    "立即上報！"白發首長拍桌，"申請調裝甲部隊進山。"
    大雪封山，重型裝備進不來。
    劉鐵柱提議組建滑雪突擊隊，得到批準。
    老金從鄂倫春部落借來三十副滑雪板，戰士們連夜訓練。
    第五天拂曉，最後五個碉堡的位置同時傳來槍聲。
    劉鐵柱帶隊趕到最近的一個，發現守軍已經與敵交火。
    碉堡裏衝出的敵人穿著各色服裝，有土匪，有偽裝的國軍，甚至還有穿日本軍服的。
    他們不要命地衝鋒，被機槍成片撂倒。
    衝進碉堡後，劉鐵柱在牆上看到張巨幅作戰圖，箭頭直指軍區司令部，圖上標注的時間是明天正午。
    "調虎離山！"他抓起電台，"敵人主力要去端指揮部。"
    滑雪隊緊急回援，路過鷹嘴崖時，老金突然指向山穀："有人。"
    望遠鏡裏，上百人的隊伍正在雪地行軍，清一色日軍裝備。
    隊伍中間有匹白馬，上麵坐著個穿將校呢的老者。
    "佐藤。"劉鐵柱咬牙，"果然沒死。"
    滑雪隊抄近道趕到山穀前方埋伏。
    敵人進入射程時，劉鐵柱的駁殼槍率先開火。
    戰鬥異常慘烈。
    佐藤的衛隊都是死士，受傷還拉響手榴彈。
    老金就是被這麽炸斷了腿。
    劉鐵柱帶人逼近白馬時，佐藤突然用流利的中文喊話："劉隊長，談談條件如何？"
    "投降條件？"劉鐵柱冷笑。
    "不，是合作條件。"佐藤推了推眼鏡，"我知道你們在找七三一部隊的檔案。"
    "砰！"
    楊小虎的子彈，打飛了佐藤的眼鏡。
    老頭頓時凶相畢露，拔出軍刀嘶吼著衝鋒。
    劉鐵柱連開三槍，佐藤胸前綻開血花，卻仍堅持走了三步才倒下。
    搜查佐藤的屍體，從內兜找到把保險箱鑰匙和半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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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是年輕的佐藤站在天池邊，背後建築掛著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牌子。
    "又是天池。"楊小虎皺眉。
    軍區危機解除，但審訊俘虜得知，還有支小隊帶著特殊裝備去了天池。
    劉鐵柱立即帶隊追擊。
    天池觀測站空無一人，冰封的湖麵上，有個新鑿的冰洞，潛水下去，發現水下建築的門大開著。
    裏麵已經被搬空，隻在角落找到個燒了一半的筆記本。
    殘頁上寫著："雪崩啟動後，釋放點選在主峰。"
    劉鐵柱突然想起佐藤那張照片，拍攝角度是在天池對麵主峰。
    突擊隊趕到主峰時，五個穿防化服的人正在架設某種裝置。
    交火中四人被擊斃，剩下一人拉燃引線才被擊倒。
    裝置爆炸的威力不大，但炸開了個冰窟窿。
    劉鐵柱探頭一看，冰層下漂著幾十個金屬罐，罐體正緩緩滲出黃色液體。
    "是培養物。"楊小虎驚呼，"要汙染天池水源。"
    天池是鬆花江源頭，一旦汙染，下遊千萬人遭殃。
    劉鐵柱立即用電台呼叫防化部隊，同時命令炸塌冰窟阻斷水流。
    防化專家趕到後，確認是炭疽培養物。
    所幸低溫環境下擴散緩慢，及時處理避免了災難。
    清理戰場時，在敵方領隊身上找到封未寄出的信，收件人是台灣某地址。
    信中提到雪崩計劃最終階段，在十二個水庫同時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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