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土匪嚇得魂飛魄散，丟下槍四散奔逃。
    張大山和夜鶯帶人，迅速控製局麵。
    \"這是什麽鬼東西。\"張大山看著穿山甲迅速潰爛溶解的臉，胃裏一陣翻騰。
    劉鐵柱用布包著手，小心地撿起那塊破裂的礦石。
    裂縫深處，幽綠色的光澤如同活物般脈動。
    他想起溶洞冰層下那些驚恐的日軍屍體，想起王掌櫃提到\"731\"和\"戰俘試驗\"時扭曲的表情。
    \"不是礦。\"劉鐵柱的聲音冰冷徹骨，\"是武器，日本人用活人試驗出來的活體武器。\"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刀：\"王掌櫃呢？\"
    夜鶯臉色一變：\"不好，剛才混亂看守他的兄弟...\"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眾人衝回臨時關押點，看守戰士倒在血泊中，喉嚨被利刃割開。
    綁王掌櫃的樹樁上，隻剩下一截割斷的麻繩。
    雪地上，一行新鮮的足跡踉蹌著，消失在密林深處。
    足跡旁，滴落著幾滴尚未凝固黃綠色的膿血，和穿山甲臉上的一模一樣。
    黃綠色的膿血滴在潔白的雪地上，如同惡瘡潰爛，觸目驚心。
    劉鐵柱蹲下身，指尖懸在血跡上方，能感受到一股微弱卻異常刺骨的寒意。
    這不是尋常的凍傷潰爛，倒像是...某種活物在侵蝕血肉。
    \"他跑不遠！\"張大山看著足跡延伸的方向，正是土匪窩盤踞的老鷹崖，\"這膿血滴一路，找死嗎？\"
    夜鶯臉色凝重：\"他在找同夥？還是...\"
    \"找解藥。\"劉鐵柱站起身，目光銳利如鷹，\"王掌櫃這種人，不可能坐以待斃，他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也一定知道誰手裏有緩解的法子。\"
    他望向老鷹崖方向，\"穿山甲死了，但老鷹崖的土匪窩還在，那裏，有他活命的希望。\"
    \"也可能是陷阱。\"張大山提醒，\"老鷹崖易守難攻。\"
    \"追！\"劉鐵柱斬釘截鐵，\"他接觸過破裂的礦石，就是移動的毒源，絕不能讓他進土匪窩。\"
    追蹤變得詭異而危險。
    雪地上的足跡越來越淩亂，間隔的血跡也越來越多，顏色由黃綠轉為暗紅，散發著越來越濃令人作嘔的甜腥腐臭味。
    沿途的枯草和灌木，凡是沾染了膿血的地方，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發黑。
    \"這東西沾不得！\"一個戰士看著自己不小心蹭到灌木黑葉的手指，臉色煞白。
    \"離血跡遠點。\"夜鶯厲聲命令。
    劉鐵柱的心不斷下沉。
    王掌櫃的狀態在急劇惡化，這意味著他體內的\"毒\"正在失控。
    一旦他撐不住倒斃，或者被土匪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翻過一道山脊，老鷹崖猙獰的輪廓出現在眼前。
    陡峭的崖壁上，人工開鑿的石階如同蜈蚣般蜿蜒向上，直通崖頂那片依山而建的破敗寨子。
    寨牆高聳，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而王掌櫃的足跡和血跡，在通往崖下一個小山洞的地方消失了。
    山洞入口狹窄隱蔽，被枯藤半掩著。
    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從洞內飄散出來。
    劉鐵柱打了個手勢，眾人散開警戒。
    他拔出匕首，和張大山一左一右，悄無聲息地摸進洞口。
    洞內不深，卻極其陰冷。
    手電光柱掃過，洞壁凝結著厚厚的白霜。
    王掌櫃蜷縮在最裏麵的角落，身體劇烈地抽搐著。
    他的臉已經完全潰爛變形，黃綠色的膿水不斷從破裂的水泡中滲出，滴落在身下的岩石上，發出輕微的\"滋啦\"聲，騰起絲絲白煙。
    他的左手緊緊抓著一個被打開的油紙包，裏麵是些幹枯發黑的植物根莖和幾顆蠟封的藥丸。
    右手則握著一把沾血的匕首，腳邊躺著一具土匪屍體，顯然是他偷襲了這裏的暗哨。
    \"藥...藥沒用...\"王掌櫃聽到動靜，艱難地轉過頭，潰爛的眼瞼下，眼珠渾濁不堪，卻死死盯著劉鐵柱懷裏的礦石樣本，\"給我...龍骨...裏麵的...髓心...\"
    劉鐵柱停在五步外，冰冷的空氣刺痛肺腑：\"龍骨到底是什麽，日本人用它做什麽？\"
    \"嗬...嗬嗬...\"王掌櫃發出破風箱般的笑聲，膿血順著嘴角流下，\"殺器...最好的...殺器...礦是殼...裏麵的...活髓...才是寶貝...\"
    他猛地咳嗽起來，噴出大團帶著綠色絲絮的膿血，\"見血...見肉...就活...鑽進去...吃光...\"
    張大山倒吸一口涼氣。
    劉鐵柱握緊了匕首：\"解藥呢，誰有解藥？\"
    \"日...本人...\"王掌櫃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隻有...他們...培養的...東西...能克製...\"
    他潰爛的手突然指向洞壁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凹槽。
    \"...發報機...他們...聯係...\"
    話未說完，他身體猛地一挺，隨即癱軟下去，徹底沒了聲息，一股更濃烈的甜腥腐臭味彌漫開來。
    劉鐵柱上前查看，王掌櫃的屍體以驚人的速度腐敗軟化，皮膚下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東西在蠕動。
    他強忍惡心，迅速退開。
    張大山則在那個凹槽裏，摸出了一個用防水油布包裹的微型發報機和一本密碼本。
    \"最新一條發送記錄是昨晚。\"張大山翻看著，\"內容：龍骨驚蟄，貨損其一，速派特使，取髓製鑰。\"
    \"取髓製鑰...\"劉鐵柱咀嚼著這四個字，目光落在懷中礦石那蜂窩狀的孔洞上。
    髓是指這些孔洞裏寄生的東西？
    製鑰是製作解藥？還是控製這恐怖之物的鑰匙？
    \"劉隊！\"洞外警戒的戰士壓低聲音急報，\"崖上下來人了，七八個，帶家夥！\"
    劉鐵柱迅速熄滅手電，眾人屏息隱入洞內陰影。
    腳步聲和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及近。
    \"媽的，老六那懶鬼，準是又躲洞裏烤火去了。\"
    \"寨主催著加強警戒，說這幾天不太平。\"
    \"咦？什麽味兒？這麽臭。\"
    聲音在洞口停下，幾道手電光柱胡亂掃了進來。
    \"老六？\"一個土匪探頭進來，手電光瞬間照見了角落裏，王掌櫃那潰爛恐怖的屍體和旁邊的土匪屍體。
    \"操！死人，老六死了！\"土匪驚恐尖叫。
    \"洞裏有人！\"另一個土匪反應快，端起槍就朝洞裏掃射。
    子彈打在洞壁上，碎石亂濺。
    劉鐵柱和張大山在對方開火的瞬間，已同時撲出。
    劉鐵柱的匕首紮進當先土匪的咽喉，張大山的槍托狠狠砸碎了第二個土匪的下巴。
    洞外剩餘的土匪嚎叫著開火，子彈如潑水般打進洞口。
    夜鶯和戰士們從側麵岩石後開火還擊，頓時撂倒兩個。
    \"壓回去！\"劉鐵柱貼著洞壁，一槍擊斃一個試圖扔手榴彈的土匪。
    手榴彈脫手滾落，轟隆一聲在土匪中間炸開。
    混亂中，一個土匪連滾帶爬地向崖上逃去，邊跑邊嘶喊：\"敵襲，敵襲，劉鐵柱來了！\"
    刺耳的銅鑼聲，瞬間響徹老鷹崖。
    \"暴露了，強攻！\"劉鐵柱當機立斷，\"目標崖頂寨子，絕不能讓他們轉移，或破壞可能存在的解藥或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