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恩？"劉鐵柱沒有放下槍，"鄭三爺讓我來的。"
    老獵戶眯起眼睛"信物？"
    劉鐵柱掏出狼頭骨牌扔過去。
    烏恩檢查後，臉色稍緩"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密林，來到一間隱蔽的木屋。
    屋裏陳設簡陋，牆上掛滿了獸皮和風幹的草藥。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上的一張地圖，上麵標注了老金溝所有的礦洞和山路。
    "三天前，來了幫日本人。"烏恩倒了碗烈酒推過來，"帶著儀器，說是勘探隊，但夜裏我親眼看見他們往礦洞裏運活物。"
    "活物？"
    "羊，還有"烏恩壓低聲音，"人。"
    劉鐵柱握緊了酒碗"看清領頭的人了嗎？"
    "戴著眼鏡，矮個子。"烏恩比劃著，"右手隻有三根手指。"
    鬆本！
    劉鐵柱心頭一震。
    這老鬼子果然沒死，而且轉移到了老金溝。
    "他們現在在哪？"
    烏恩指向地圖上一個紅叉"三號礦洞，那裏通著個天然溶洞，本地人叫龍肚子。"
    他頓了頓，"這兩天洞裏有綠光，還有怪聲，像是什麽東西在哭。"
    劉鐵柱掏出金紋珠，珠子一暴露在空氣中，立刻泛起微弱的金光，指向三號礦洞的方向。
    "帶我去。"
    烏恩搖搖頭"白天太顯眼，那洞口有日本人把守，都帶著家夥。"
    他從床下拖出個木箱，"等天黑，我帶你走獵道。"
    木箱裏是兩套用獸皮和樹枝編成的偽裝服。
    劉鐵柱試了試，穿上後往灌木叢中一趴，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趁著天色尚早，烏恩詳細講解了三號礦洞的地形。
    那是個葫蘆形的溶洞，入口窄，裏麵卻別有洞天。
    日本人白天在入口處把守，晚上則全部進入深處。
    "他們在挖什麽？"劉鐵柱問。
    烏恩搖搖頭，從懷裏掏出塊巴掌大的綠色石頭"前天在溪邊撿的。"
    石頭表麵布滿蜂窩狀的孔洞，但與之前見過的不同，這些孔洞裏隱約有金色粉末閃爍。
    劉鐵柱接過石頭，金紋珠的光芒立刻增強了幾分。
    "這是？"
    "龍砂。"烏恩神秘地說，"老輩人講，這是龍睡覺時流的哈喇子，能鎮邪。"
    劉鐵柱若有所思。
    看來老金溝的地髓礦脈與之前的不同，天然含有某種克製地髓的物質。
    這或許就是鬆本轉移陣地的原因，他要找到控製地髓的方法。
    夜幕降臨後，兩人穿上偽裝服，悄無聲息地向三號礦洞摸去。
    離洞口還有百來米時，烏恩突然拉住劉鐵柱，指了指前方。
    月光下，兩個穿日軍舊製服的守衛站在洞口，腰間別著手槍，身旁還架著一挺輕機槍。
    "繞不過去。"烏恩低聲道，"得想個法子。"
    劉鐵柱觀察四周，發現洞口上方是片陡峭的岩壁，長滿了灌木。
    他指了指那裏，烏恩會意，兩人小心翼翼地攀上岩壁。
    爬到正對洞口上方時，劉鐵柱突然胸口一痛，金紋珠變得滾燙，皮膚下的金色紋路，不受控製地亮了起來。
    更糟的是，這光芒透過偽裝服，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誰？"下麵的守衛立刻警覺，機槍對準了岩壁。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狼嚎。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整個山穀，回蕩著淒厲的狼嚎聲。
    守衛們緊張地調轉槍口"媽的，狼群。"
    趁著這片刻混亂，劉鐵柱和烏恩迅速翻過岩壁，落在洞口另一側。
    烏恩做了個手勢，示意狼嚎是他用骨哨模仿的。
    洞口內側是條狹窄的隧道，牆壁上掛著日式馬燈。
    兩人貼著洞壁前行，越往裏走，空氣越渾濁，帶著濃重的金屬腥味。
    隧道盡頭是個巨大的溶洞，中央是個圓形水池，池水泛著詭異的綠光。
    十幾盞強光燈將溶洞照得如同白晝，七八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池邊忙碌，各種儀器擺了一地。
    劉鐵柱一眼就認出了鬆本，這老鬼子穿著髒兮兮的實驗服，右手果然隻剩三根手指，正指揮兩個助手往池子裏傾倒某種綠色粉末。
    池水在粉末倒入後劇烈翻騰，冒出大量氣泡。
    鬆本興奮地記錄著數據，嘴裏念念有詞"快了，就快了"
    烏恩突然扯了扯劉鐵柱的袖子，指向溶洞另一側。
    那裏有個鐵籠子，關著三隻羊，其中一隻已經全身長滿綠色晶體，奄奄一息。
    更駭人的是籠子旁邊，還有個更大的鐵籠，裏麵蜷縮著兩個衣衫襤褸的人。
    看打扮像是當地礦工，其中一個已經半晶體化，痛苦地呻吟著。
    "畜生。"烏恩咬牙切齒。
    劉鐵柱示意他冷靜，繼續觀察。
    鬆本走到一個蓋著黑布的裝置前，猛地掀開布，竟是半截青銅龍。
    龍身斷裂處接上了人工製造的金屬部件，龍口中的珠子也被替換成了一塊綠色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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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進行第九十七次嚐試。"鬆本用日語宣布，"準備啟動融合程序。"
    助手們忙碌起來，有人調整儀器，有人將籠子裏的礦工拖出來綁在石台上。
    劉鐵柱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掏出金紋珠，低聲對烏恩說"我去救人，你負責解決那邊的守衛。"
    烏恩點點頭，取下背上的獵槍。
    鬆本舉起改造過的青銅龍，正要按下開關，劉鐵柱突然從陰影中衝出，一槍打中他的右肩。
    "八嘎！"鬆本踉蹌著後退，青銅龍掉在地上，"劉鐵柱。"
    溶洞內頓時大亂。
    烏恩的獵槍響了，放倒了兩個守衛。
    劉鐵柱則衝向石台，解救被綁的礦工。
    "攔住他！"鬆本捂著肩膀怒吼，"不惜一切代價。"
    一個助手撲向地上的青銅龍，劉鐵柱抬手一槍，子彈擊中龍身，本就脆弱的連接處應聲斷裂。
    "不！"鬆本絕望地慘叫。
    就在此時，溶洞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池中的綠色液體沸騰般翻滾，濺到的地方立刻結晶化。
    一個助手不小心被濺到，瞬間變成了一尊綠色雕像。
    "跑。"劉鐵柱拽起獲救的礦工，"這裏要塌了。"
    鬆本卻瘋狂地大笑起來"晚了，已經啟動了。"
    他指著池子，"看吧，這才是地髓真正的力量。"
    池水中央出現一個漩渦，有什麽東西正從深處浮上來。
    劉鐵柱胸口的金紋珠，燙得幾乎要灼穿皮膚，他知道，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鬆本不知用什麽方法，喚醒了沉睡在地底的地髓本體。
    "走！"他推著烏恩和礦工往洞口跑，"快！"
    身後傳來鬆本癲狂的笑聲和岩壁坍塌的轟鳴。
    劉鐵柱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池中升起一團巨大的綠色光球，而鬆本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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