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的暴起如同猛虎出籠。
    他一個箭步衝向左翼，手中匕首寒光一閃，最靠近的匪徒喉頭噴血倒下！
    \"動手！\"林紅厲喝一聲，雙槍齊發，瞬間放倒兩個敵人。
    石大勇怒吼著撲向孫黑虎，卻被四五個匪徒攔住。
    小隊其他成員也紛紛開火，但寡不敵眾，很快被壓製。
    \"抓活的！\"孫黑虎躲在人後獰笑，\"尤其是那姓劉的！\"
    劉鐵柱接連放倒三人，搶到一把長槍，背靠大樹射擊。
    子彈呼嘯，匪徒們一時不敢靠近。
    \"林紅！\"他大喊，\"帶人突圍！\"
    \"一起走！\"林紅邊還擊邊靠近他。
    \"救小雨要緊！\"劉鐵柱咬牙，\"我斷後！\"
    林紅知道情況危急，咬牙點頭：\"撤！\"
    她帶著石大勇等人邊打邊退，向密林深處撤去。
    劉鐵柱獨自殿後，長槍子彈很快打光，又撿起把砍刀近戰。
    孫黑虎看出他的意圖，厲聲命令：\"別管跑的那些，抓住劉鐵柱！\"
    匪徒們蜂擁而上。
    劉鐵柱砍翻兩個，背上也挨了一刀，鮮血浸透衣衫。
    他且戰且退，將追兵引向相反方向。
    激戰中，劉鐵柱腿部中彈，踉蹌倒地。
    幾個匪徒撲上來，將他死死按住。
    \"綁起來！\"孫黑虎得意地走近，\"金先生說得對，你果然會自投羅網。\"
    劉鐵柱啐出一口血沫：\"小雨在哪？\"
    \"安全得很。\"孫黑虎冷笑，\"明天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在實驗室了。\"
    劉鐵柱掙紮著要拚命，被幾個匪徒一頓拳腳，打得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被綁在一根木樁上，關在間陰暗的土牢裏。
    透過柵欄窗，能看到外麵天色已暗。
    \"醒了？\"牢門打開，孫黑虎帶著兩個手下走進來，\"想好怎麽死了嗎？\"
    劉鐵柱冷冷地盯著他：\"有種單挑。\"
    孫黑虎大笑：\"激將法？沒用。\"
    他湊近劉鐵柱，\"我知道你想救那丫頭，可惜晚了。\"
    \"你把她送哪去了？\"
    \"省城。\"孫黑虎得意道，\"金先生的日本朋友正等著呢。\"
    劉鐵柱心頭一震。
    小雨落入日本人手裏，凶多吉少！
    \"不過...\"孫黑虎突然話鋒一轉，\"如果你肯合作，或許還有轉機。\"
    \"什麽意思？\"
    \"金先生很欣賞你的身手。\"孫黑虎眯起眼，\"隻要你答應替他辦事，他可以放那丫頭一條生路。\"
    劉鐵柱冷笑：\"讓我當漢奸，做夢！\"
    \"別急著拒絕。\"孫黑虎拍拍手，手下端來個木盒，\"看看這個。\"
    盒蓋打開，裏麵是截血淋淋的手指。
    小拇指，纖細白皙，指甲上還沾著點紅漆。
    小雨的指甲！
    劉鐵柱認得，那是她在村裏時，用鳳仙花染的。
    \"畜生！\"他目眥欲裂，掙紮得木樁嘎吱作響。
    \"冷靜。\"孫黑虎獰笑，\"這隻是個警告，不合作，下次送來的就不止手指了。\"
    劉鐵柱強壓怒火：\"我要見小雨。\"
    \"可以。\"孫黑虎爽快答應，\"隻要你簽了這份效忠書。\"
    他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效忠大日本帝國的誓詞。
    劉鐵柱盯著那張紙，心中天人交戰。
    \"給你一晚上考慮。\"孫黑虎收起紙，\"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答複，否則...\"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木盒。
    牢門重新鎖上。
    劉鐵柱獨自在黑暗中，心如刀絞。
    小雨落在敵人手裏，每分每秒都在受苦。
    夜深人靜時，牢房外突然傳來幾聲悶響，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劉鐵柱警覺抬頭，看到牢門鎖被輕輕撬開。
    \"劉爺？\"一個熟悉的聲音低聲呼喚。
    \"石大勇？\"劉鐵柱驚訝地看著來人，\"你怎麽...\"
    \"林隊帶人摸回來了。\"石大勇快速割斷繩索，\"我們抓了個舌頭，問出你關在這兒。\"
    劉鐵柱活動了下麻木的手腳：\"小雨呢？\"
    \"被押往省城了。\"石大勇遞給他一把刀，\"林隊已經帶人去追了。\"
    兩人悄悄溜出牢房。
    外麵躺著兩個昏迷的守衛，不遠處還有幾個黑影在警戒。
    \"這邊！\"石大勇帶路，\"營地的人都在山外等著。\"
    兩人借著夜色掩護，溜出山寨。
    山路崎嶇，劉鐵柱的腿傷疼得厲害，但咬牙堅持。
    \"孫黑虎呢？\"他低聲問。
    \"在寨子裏。\"石大勇解釋，\"我們本想端了他老巢，但人手不夠。\"
    翻過一道山梁，前方樹林中隱約有火光。
    走近了才看清是林紅和幾個隊員，正焦急等待。
    \"劉爺！\"林紅迎上來，\"傷得重不重？\"
    \"沒事。\"劉鐵柱急切地問，\"小雨的消息可靠嗎？\"
    \"可靠。\"林紅點頭，\"抓到的舌頭說，今早出發的，走水路。\"
    \"走多久了？\"
    \"六個時辰。\"林紅攤開地圖，\"他們坐的是快船，現在應該到青魚灘了。\"
    劉鐵柱估算了下距離：\"我們抄近路，能在白龍峽截住他們。\"
    \"已經安排人了。\"林紅指著地圖，\"趙隊長帶主力在白龍峽設伏。我們走陸路趕去匯合。\"
    事不宜遲，小隊立刻出發。
    幾人騎馬抄小路疾馳。
    一路上，劉鐵柱心急如焚。
    想到小雨被截斷的手指，胸口就像壓了塊大石。
    \"那金什麽來頭？\"他問同行的林紅。
    \"金世昌，省城的大漢奸。\"林紅咬牙切齒，\"表麵是商會會長，暗地裏幫日本人搜羅勞工和特殊實驗體。\"
    \"實驗室在哪？\"
    \"不清楚，據說在省城日軍司令部地下。\"林紅憂心忡忡，\"我們的人一直想端掉它，但防守太嚴。\"
    天亮時分，小隊趕到白龍峽。
    這是個險要的江峽，兩岸峭壁聳立，江麵狹窄湍急。
    趙隊長帶著三十多名戰士已經埋伏好了。
    見到劉鐵柱，他簡單介紹了計劃。
    \"船到峽口會減速，我們趁機突襲。\"他指著江麵，\"但敵人火力強，硬拚不行。\"
    \"聲東擊西？\"劉鐵柱提議。
    \"對。\"趙隊長點頭，\"我帶人正麵佯攻，你和水性好的人從下遊潛水接近，突襲救人。\"
    正午時分，了望哨發出信號，目標船隻出現了。
    那是一艘改裝過的快艇，船頭架著機槍，甲板上站著七八個持槍漢子。
    船艙窗戶緊閉，看不清裏麵情況。
    \"準備！\"趙隊長低聲命令。
    劉鐵柱和石大勇等五個水性好的戰士悄悄下水，順流潛向快艇。
    其餘人在岸上埋伏，等待信號。
    江水冰冷刺骨。
    劉鐵柱強忍腿傷疼痛，潛遊靠近快艇。
    透過渾濁的江水，能看到螺旋槳攪起的泡沫。
    靠近船尾時，他示意眾人停下。
    石大勇潛到船底，安放了簡易水雷。
    這是抗聯自製的土炸彈，威力不大，但能製造混亂。
    \"轟！\"
    一聲悶響，快艇劇烈搖晃。
    甲板上的匪徒們驚慌失措，大喊著觸礁了。
    \"打！\"岸上趙隊長一聲令下，槍聲大作。
    匪徒們慌忙還擊，注意力全被吸引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