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什麽照片？
    沈萬山一頭霧水。
    在沈萬山的注視中，劉福從一個古樸的小盒子裏麵摸出一本相冊。
    這本相冊的外皮已經有些泛黃，很有曆史的沉澱感。
    劉福小心翼翼的從相冊中取出一張黑白照片，來到了沈萬山身邊，將之遞給沈萬山。
    沈萬山雙手，畢恭畢敬的接過了照片，凝目看去，然後忍不住一怔。
    照片上有三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年輕人相當的眼熟！
    “咦？這不是程遠嗎？”
    “不對，這不是程遠，但是跟程遠幾乎一模一樣！”
    “爸，福叔，照片上的人是誰啊？”
    沈老神秘一笑。
    “你再仔細看看！”
    沈萬山繼續看，然後覺得另外兩個年輕人也有點眼熟，臉部輪廓特別的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出在哪裏見過。
    沈萬山抬頭看向二老，看到二老臉上的笑容之後，沈萬山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這不就是二老年輕時候的照片嗎？
    “爸，福叔，另外兩個青年是你們？”
    和福叔相視而笑。
    “對，就是年輕時候的我們，那個時候，我們剛入伍不久。”
    “那中間那個跟程遠很像的年輕人是誰？”
    “這個人還抱過你呢，我們的老營長。”
    轟的一聲！
    沈萬山的腦子炸開了！
    明白了！
    他全部明白了！
    怪不得爺爺突然改變主意！
    原來程遠是程大伯的後人！
    跟程大伯相比，顧叔確實差點意思。
    不過，沈萬山還是有點疑惑。
    “爸，福叔，我想不通，在我印象中，程大伯是個非常護犢子的人。”
    “如果程遠是他的後代，為什麽他會舍得將程遠送到基層，不聞不問？”
    “按照我對他的了解，程遠應該被他放到部委，或者直接留在軍區。”
    沈老的麵色嚴肅起來。
    “萬山，還記得你小的時候，總是跟在誰的屁股後頭嗎？”
    沈萬山猛然間記了起來！
    他童年的夥伴，程家的小二哥，突然就失蹤了。
    當時這個事鬧的很大。
    公安係統好幾位領導受到波及。
    直到現在，程家都沒有找回他的小二哥。
    因為這個事的發生，機關大院和軍區大院的安保力量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丟孩子的情況。
    “程遠是小二哥的孩子？“
    “對！你的小二哥，現在叫程洪兵。”
    沈萬山臉上露出唏噓的神色：“看來收養小二哥的人還不錯，還給小二哥保留了原來的姓氏。”
    “這倒不是，可能是巧合吧，收養小胖的人剛好也姓程，所以，小胖才得以繼續沿用自己的姓氏。”
    小胖……
    這個名字太久遠了！
    他甚至記不清小二哥原本的名字了，好像叫程學誌？
    不過，他記得，當時小二哥確實挺胖的。
    “爸，程大伯現在知不知道程遠的身份？”
    “目前還不知道，我打算做完親子鑒定再跟老營長說。老營長身體比我還差，萬一是空歡喜一場，我擔心他熬不過去。”
    “程伯那身體狀況，確實得慎重。”
    “好了，現在沒有疑問了吧？”
    “沒了。”
    沈萬山笑了，一旁的宋慧蘭也笑了。
    之前總覺得女兒跟了程遠，稍微有點下嫁，現在這麽看，是他們的女兒高攀呀！
    沈老幹咳一聲，繼續說道：
    “老營長對我非常關照，將我從死人堆裏麵拉出來好幾次！他什麽都不缺，我沒有辦法報答他對我的恩情。”
    “既然老天爺將老營長的後人送到了我的身邊，那我必須盡全力栽培和扶持！”
    “我調查過了，程遠現在是即縣經濟開發區項目工程總指揮，還沒有正式的級別。”
    “這怎麽行？”
    “先幫他解決個實職正科吧！”
    沈萬山笑道：“爸，這種小事不需要您親自操心，林哥已經跟我溝通過，說要解決程遠的正科，剛好即縣現在空出一個正科的崗。”
    “行，你們看著安排！”
    說完，沈老擺擺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了。
    沈萬山果斷提出告辭，跟宋慧蘭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正俏生生的坐在房間裏麵看電視。
    “爸媽，你們回來了？”
    “曼文，你怎麽過來了？”
    沈曼文甜甜的一笑。
    “當然是過來打探消息啦！爺爺跟你們說了什麽呀？”
    沈萬山知道沈曼文猜出了什麽，但是，老爺子不準他說。
    在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前，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他也要守口如瓶。
    “曼文，老爺子下了封口令，有些話我不能說。”
    “不過，你放心就好了，從現在開始，沒有人能將你和程遠分開！”
    有一句話沈萬山沒有說，程遠沒有高攀，反而，是他們沈家有點高攀。
    沈曼文徹底放下心來。
    “好，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擾爸爸媽媽休息了！”
    沈曼文轉身就走，沈萬山趕緊攔住她。
    “曼文，你這麽著急，打算去哪裏呀？”
    沈曼文理所當然的說道：“回客房陪著程遠啊。”
    沈萬山：“……”
    宋慧蘭：“……”
    為什麽有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真想衝過去揍他一頓啊！
    看在他是程大伯孫子的份上，暫且饒過他這一次。
    “曼文，我們沈家是京城有頭有臉的門戶，有些規矩不能破！”
    “雖然你和程遠已經領了證，但是，畢竟你們沒有辦婚禮，你們現在住在一起，會有很多人說你閑話，你今天住我們這邊。”
    沈曼文：“……”
    雖然沈曼文有點不情願，但是，她知道爸媽說的都是對的。
    如果她跟程遠住一個屋，確實會有人說閑話。
    “好，剛好我可以跟媽媽說說悄悄話。”
    沈萬山突然想起了什麽，和聲道：“剛才老爺子說了，要我們盡快把程遠提到正科，你那邊有困難不？需不需要我跟琴島相關領導打個招呼。”
    沈曼文連忙搖頭。
    “千萬別！”
    “為什麽？如果我打了招呼，你們即縣的領導絕對不敢再針對你。”
    “他們確實不敢再針對我，一旦我的身份曝光，誰還敢跟我說實話？身邊圍著的，肯定都是一群馬屁精。”
    “我想通過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真正了解老百姓的疾苦，真正的為老百姓做一點事，我想真正的了解基層的政治生態。”
    沈萬山點點頭。
    “行，我支持你，那程遠的正科就交給你了，我給你個錦囊妙計，一定可以幫程遠上到正科。”
    “謝謝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