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程遠整個人都被憋住了！
    不是！
    老爺子，情緒都醞釀到這裏了，就讓我回去了？
    說好的幹孫呢？
    化成蝴蝶飛走了嗎？
    程遠內心一百萬頭曹尼瑪跑過，可是，他又沒辦法，他總不能主動認幹爺吧？
    哪怕心中有一百二十萬個不願意，程遠也隻能提出告辭。
    “程爺爺，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祝你早日康複！”
    “謝謝，你也是。”
    程遠對程老鞠躬，對程乾坤微微躬身，跟程水生打了個招呼，在沈曼文和薑正學的攙扶下，走出了程老的理療室。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
    回到客房之後，薑正學才打開了話匣子。
    “哎，太可惜了，我還以為程老能認小遠一個幹孫，小遠白獻了這麽多血。”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他白給程遠邀功了。
    沈曼文也有些奇怪。
    “程大伯跟我爺爺打了招呼，說程老有可能認幹孫，程老看阿遠那目光中的親切和喜愛是做不得假的，為什麽最後沒有認幹孫？”
    程遠很輕鬆的笑了笑，非常的灑脫。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程老那種大人物，他的想法，不是我們可以隨意揣度的，他肯定有自己的出發點！”
    “既然沒有這個緣分，那也不要強求，沈家能接受我這個女婿，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不能貪心更多。”
    沈曼文和薑正學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小遠，你有這種心態，不患得患失，確實很難得，我相信你未來一定會一飛衝天！”
    程遠笑眯眯的看著薑正學。
    “薑叔，我聽說程大伯向你拋出橄欖枝，卻被你拒絕了，我值得嗎？”
    薑正學非常堅定的點頭。
    “值得！”
    “咱們爺倆投緣，你辦事敞亮，對我脾氣！”
    “再就是，你現在是起於微末之間，我這算是從龍之功！如果我跟了程書記，最多算是錦上添花，頂多算是程家的工具人。”
    薑正學說的很輕鬆，但是，程遠卻很感動。
    在他和程書記之間，傻子也知道怎麽選擇！
    錦上添花怎麽了？
    工具人又能怎麽了？
    照樣可以利用程家的力量，可以扯著程家的虎皮當大旗。
    而跟著他呢？
    隨時都要警惕，遭受到政敵的報複，隨時有可能跟著他一起麵臨牢獄之災。
    這個世界上天才有的是，有能力的人也有的是，能成長起來的，卻寥寥無幾。
    為什麽放著一個現成的巨無霸不要，去投一個資潛力股？
    這裏麵的情誼，程遠必須要領。
    “薑叔，總有一天，我會還醫療係統一個朗朗晴天！到那時，你就是醫療係統裏麵的泰山北鬥！”
    “好，我等著那一天。”
    ……
    理療室。
    老爺子程乾坤和王子暢相視而笑。
    但是，程水生卻一腦門的問號。
    剛才老爺子看程遠那眼神，比看他還要親切，程遠是老爺子私生子無疑了！
    老爺子不是要趁機認回程遠這個血脈嗎？
    為什麽沒有認程遠當幹孫？
    “爺爺，王爺爺，爸，你們在笑什麽呀？跟我也說說唄。”
    程乾坤擺擺手。
    “小毛孩子一邊玩去，這裏沒你什麽事。”
    程水生有點不樂意了。
    “爸，我都縣委書記了，我不是小毛孩子了！我正兒八經的七品官！”
    程乾坤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發現兒子的臉上已經脫去了稚氣，看起來是有那麽一點沉穩。
    程乾坤稍微透露了一點。
    “這是關於你爺爺的私事，現在還不方便說。”
    關於爺爺的私事？
    看來，傳言不是空穴來風啊！
    老爸已經實錘了呀！
    程水生脫口而出：“程遠是我們程家的私生子，其實大家都知道了，沒有什麽不方便說的。”
    嘎？
    程老程乾坤以及王子暢麵麵相覷。
    程乾坤忍不住訓斥道：“水生，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程遠怎麽可能是私生子？”
    程水生看了一眼程老，然後小聲道：“程遠和爺爺一樣，都是熊貓血，我看過爺爺年輕時候照片，程遠跟爺爺年輕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爺爺又對程遠這麽好，顯然意見，程遠是爺爺的私生子……”
    噗……
    程水生的話將三人給逗笑了！
    “水生，你不要亂說，跟你爺爺長得像的還有一個人，你那丟失了好幾十年的二叔。”
    二叔？
    程水生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還以為程遠是他的小叔，沒想到，程遠是他的堂弟呀！
    怪不得爺爺臨時變卦，不認幹孫了！
    原來這是親孫呀！
    未來他要借調小遠。
    如果程遠是小叔的話，有些事，他還不敢吩咐，隻敢商量。
    如果是堂弟的話，那用起來就放心了！
    “恭喜爺爺，找到了流落在外麵的骨血，找到了二叔的消息。”
    程老微微一笑：“現在還不確定，等親子鑒定的結果吧！”
    程水生很殷勤的說道：“庫房裏還有小遠獻的血，我用他的血，來跟爺爺做親子鑒定！”
    程老輕輕擺手：“沒有必要那麽麻煩，已經有人幫我們做了。”
    啊？
    程水生一怔：“誰啊？”
    程老臉上露出一切皆在掌握的神態，指了指沈家所在的方向。
    “還能是誰？你沈爺爺唄！這個小家夥最機靈了！肯定是看出了程遠是我們家的孩子，所以，堅決跟顧家退親，當眾維護小遠，宣稱小遠是他認可的女婿。”
    小家夥……
    眾人苦笑，沈老也是接近八十的人了，在老爺子嘴裏，卻變成了小家夥！
    他們是不是連小豆丁都比不上呀？
    經過程老的提醒，程水生記起了一個細節，用力的一拍大腿！
    “前天晚上，福爺爺突然造訪，當時我還覺得奇怪，他從未在夜裏來過我們程家，現在我全部明白了，他是來采集爺爺的dna信息！”
    程老和程乾坤用欣慰的目光看著程水生，水生一點就透，真是孺子可教也。
    “對，應該就是如此。”
    程老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然後臉色變的嚴肅起來：“乾坤，幫我聯係一下建國。”
    “哎，好的。”
    程乾坤趕緊打給沈老，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恰如其分的顯示了自己的親近。
    “乾坤，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沈叔，不是我找你，是我爸找你！”
    程老接過電話，第一句就把沈老給弄的有點不會了！
    “建國，不，親家，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