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啟安靜躺在姒霜腿上，兩人無言。
    “我回去拿你的玉佩去了，”旻啟覺得自己需要開口解釋一下，“我去時那樹靈剛好回來，製服樹靈費了些時間。”
    姒霜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不知有沒有聽旻啟的話。
    “不過我隻是將樹靈先捆住放在一旁，拿回你的玉佩後就把那樹靈解開了。”
    姒霜收回視線，手指無意識摩挲起來。
    “順便把那個玄青捆住在樹上。”
    邊說著，旻啟偷偷瞄姒霜的臉色。
    雖然沒有肉眼可見的變好，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姒霜好多了。
    “給你。”
    旻啟不知從哪拿出靈果，應當是捆樹靈時順手拿的。
    “傷怎麽弄的？”
    聽到姒霜願意搭理自己，旻啟眼睛突然一亮，坐直身子就想告狀，但扯到後背的傷口，又老實躺回去。
    “在秘境裏修為被壓製，那樹靈不太好打。”
    姒霜沒再說什麽，隻是帶他回了山穀。
    旻啟被暴力扔在床上，再扭頭就見不到人了，隻有一瓶不知道做什麽用的藥。
    但他猜測是姒霜留給他的。
    “你不給我上藥嗎？”
    旻啟對著空氣問。
    沒有人回應他。
    旻啟隻好自己褪去衣衫，露出背後有些猙獰的傷口，吃力塗著藥。
    “嘶——”藥一接觸皮膚，旻啟就疼出聲，“還真是有點疼呢。”
    “這就走了，扔下自己道侶不管。”
    “疼~”
    姒霜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將旻啟沒有塗勻的藥塗開。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旻啟明知故問。
    “你不是知道我沒走嗎。”
    姒霜淡聲回答。
    旻啟坐在床上，在姒霜看不到的地方勾唇一笑。
    對啊，他知道她沒走。
    “你不開心嗎？”
    “沒有，”姒霜想想，又補充，“隻是煩躁。”
    “為什麽？”
    “不知道。”
    說完姒霜便出去了。
    剛好藥也塗好了，“你好好休息。”
    之後旻啟就不知道姒霜去哪裏了。
    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他對此次受傷是很滿意的，不枉他臨從秘境出來前給自己來了一下。
    “你怎麽了？”
    姒霜來到山穀瀑布處，白皎皎從她手腕下來。
    姒霜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小白蛇，“不知道，煩。”
    白皎皎翹起自己的尾巴甩來甩去，“因為什麽煩？”
    “不知道。”
    白皎皎蛇尾巴頂住下巴，“你吃醋了？”
    “吃醋？”
    “對啊，你想啊，你是從旻啟回秘境之後開始煩躁對吧？”
    姒霜不說話。
    “你當時是不是以為他去救王二丫了？”
    “旻啟仙尊，救玄月宗宗主的徒弟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為什麽會不開心？”
    “因為你覺得他應該跟你站同一戰線。”
    “那你為什麽會覺得他應該和你站同一戰線呢？”
    “因為你把他當自己人啊。”
    “啊——”
    “你有病啊，我幫你梳理情緒，你把我打進瀑布！”
    姒霜站起身，看一眼在瀑布裏罵罵咧咧的白皎皎。
    “洗洗澡。”
    ——
    姒霜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旻啟幾乎找遍整個大陸，最後在一個小村莊裏找到姒霜。
    “你殺了她，是嗎？”
    這是姒霜見到旻啟後的第一句話。
    “嗯。”旻啟坦然承認，“還是被你發現了。”
    “為什麽？”
    “不為什麽，想這麽做，就這麽做了。”
    沒頭沒尾的一段對話，兩人又好像什麽都說清了。
    最後姒霜主動抱住旻啟，“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
    姒霜笑了，旻啟也跟著傻笑。
    當天晚上，兩人又回了最開始的山穀。
    “我去洗澡。”
    旻啟沒有多想，隻當姒霜是在和他說一聲，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要一起嗎？”
    旻啟突然覺得喉間發緊，一時沒有說出話。
    姒霜走到旻啟跟前，牽起他的手，“一年前本打算這麽做的。”
    旻啟沒有動作，任由姒霜拉著他往洗澡的地方走去，隻是眸光越來越深。
    ……
    “緊張嗎？”
    “有一點。”
    “鬆一些。”
    “嗯……”
    池中水波蕩漾，漣漪陣陣，帶著些別樣的曖昧。
    ——
    如蘋果所說，一起洗澡，真的把剩下的百分之五刷出來了。
    隻是蘋果沒告訴她後麵的步驟是這樣的。
    害得她昨晚……
    腰酸。
    想起罪魁禍首，姒霜抬腳想踹，可床上早已沒了人影。
    隻好作罷，老實穿衣起床。
    “你怎麽起來了，累嗎？”
    旻啟看到姒霜起床，趕忙坐到床邊從後麵環住姒霜。
    “還好。”
    姒霜“……”
    為什麽嗓子會這麽啞。
    早知道不開口說話了。
    後者聽到姒霜的嗓音，眼神一暗，喉間又發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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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旻啟克製地親一下姒霜的額頭，“要幫你按一下嗎？”
    “不用。”
    大女人永不虛弱。
    “你有什麽願望嗎？”
    “永遠陪著我。”
    “好。”
    兩人在一起後，旻啟就離開了玄月宗，說是要陪自己的道侶遊曆。
    宗主才知道自家的旻啟仙尊有了道侶，而這個道侶還是先前宗門大會的第一名。
    秘境結束後，就再也沒見過，他還以為這個第一名是在秘境裏死了呢。
    自己的徒弟也不見了，他還難過了一陣子。
    最開始知道旻啟仙尊的道侶是他的徒弟時，宗主是極力反對的。
    後來旻啟告訴他，姒霜才是他師兄的女兒，宗主又讓姒霜隨意就好，變臉速度之快堪比姒霜。
    令宗主更加破防的是，柳青也要走！！
    原因是唐紓然也要跟著姒霜走，柳青要跟著唐紓然走。
    “別走啊，你們走了，這偌大一個宗門，我一個人怎麽辦啊嗚嗚嗚。”
    宗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挽留，可他攔不住兩個戀愛腦加一個霜霜腦。
    之後四人便開始遊曆，整個大陸都被他們逛完了。
    到後麵的時候，大陸的靈氣更加稀薄，四人很少再用靈力。
    隻是旻啟的身體不能再用靈力維持，所以八十多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姒霜一直陪旻啟到他的生命終結，隨後她也離開了這個小世界。
    她本來就是為他而來，他去世了，她再待著也沒什麽意思，於是打包了一些她覺得有意思的東西，就讓蘋果帶她離開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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