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羽靈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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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羽靈學院,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哥,這羽靈學院……竟破敗至此。”陳武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眼前的景象,與他想象中的學院氣象,簡直天壤之別。
    映入眼簾的,哪裏還有半分學院的模樣?羽靈學院占地不過一裏,門外卻已是荒草叢生,竟有半人多高,幾乎將通往學院的路都徹底吞沒。
    坍塌過半的院牆,如同飽經風霜的老人,布滿駭人的裂紋,枯黃的藤蔓如毒蛇般攀爬其上,更顯衰敗之象。
    幾隻寒鴉棲息在枯枝之上,發出陣陣淒厲的哀鳴,更添幾分末世般的蕭瑟。
    一條小溪無聲地從學院門前繞過,水聲嗚咽,仿佛在為這破敗之地低聲哭泣。
    若非那搖搖欲墜的正門匾額上,尚能依稀辨認出“羽靈學院”四個黯淡無光的字跡,眾人幾乎以為來到了某處廢棄已久的荒宅。
    陳修沉默不語,羽靈學院的頹敗景象遠超他的預想,與巍峨莊嚴的天衍學院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夏國在羽州,當真已失去了掌控之力。
    他壓下心中思緒,對陳武沉聲道:“去敲門,看看是否還有人。”
    陳武快步上前,略顯遲疑地敲響了鏽跡斑斑的門環。
    沉寂許久的大門,這才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緩緩開啟。
    幾個身穿灰袍的青年,從門縫中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門外眾人。
    其中一人原本還想厲聲嗬斥,但當他的目光掃過陳武身後黑壓壓一片,軍容肅穆的士兵時,到嘴邊的斥責瞬間如同卡在了喉嚨裏,硬生生咽了回去,臉上強擠出一絲謹慎的表情,語氣也軟了下來,問道:“請問……諸位有何貴幹?”
    陳修走到門前,目光平靜地掃過幾人,沉聲問道:“你們是羽靈學院的學員?”
    幾個灰袍青年看著眼前這位身著官服的少年,卻絲毫看不透他的深淺,心中驚疑不定。
    為首一人強作鎮定,拱手敷衍道:“我們並非羽靈學院之人……不知各位前來,有何要事?”
    就在此時,院內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粗魯蠻橫的嗬斥聲由遠及近:“何人在門外喧嘩吵鬧?莫非不知道這羽靈學院,如今已是我清風幫的地盤了嗎!”
    話音未落,一個肥頭大耳,膀大腰圓的胖子,便從院內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當他看清門外那一千多名甲胄鮮明,肅殺之氣凜然的士兵時,囂張的氣焰頓時一滯,原本肥胖的臉龐也瞬間僵硬。
    他起初還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幫派打上門來尋釁滋事,但仔細一看,這些人身穿的並非江湖宗門服飾,而是官府的製式軍裝,心中的底氣頓時泄了大半。
    但為了在手下麵前保住清風幫的顏麵,他還是色厲內荏地喝問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膽敢擅闖我清風幫的地盤!”
    陳修根本懶得理會那胖子的虛張聲勢,冰冷的眼眸中寒芒一閃而逝。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驟然消失在原地。
    那胖子隻覺眼前一花,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便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如沙袋一樣倒飛而出。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胖子重重地砸在院內冰冷的石板地麵上,激起漫天塵土,碎石飛濺。
    他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腥紅的血沫中甚至夾雜著細碎的內髒碎片。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隻覺渾身無力,隻能癱軟在地,像一條被踩了脊梁的癩皮狗般,發出痛苦的呻吟。
    那幾個灰袍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呆呆地望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胖子,又看了看陳修那冷漠如冰的臉龐,雙腿忍不住打顫,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你竟敢動手!我爹可是清風幫幫主……你……你們死定了!”胖子強忍劇痛,聲嘶力竭地威脅道,語氣中卻已充滿了恐懼與虛弱。
    陳修方才那一腳,所蘊含的力道,足以將這胖子徹底廢去,但他已刻意收斂了幾分,否則此刻這胖子,早已一命嗚呼。
    陳修麵色冷峻,掃了一眼那些瑟瑟發抖的清風幫眾,寒聲道:“將這些人,盡數擒拿,細細盤問羽靈學院之事,膽敢反抗,或是隱瞞不報者,格殺勿論!”
    軍士們聞令,紛紛翻身下馬,如狼似虎般衝入羽靈學院之中。
    那幾個開門的清風幫嘍囉早已嚇得屁滾尿流,他們幫主的寶貝兒子都被打成那副德行,他們這些小蝦米哪裏還敢造次,隻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軍士們如入無人之境,三下五除二,便將院內局勢盡數掌控。
    上百名清風幫匪徒,盡皆被繳械,一個個抱頭鼠竄,跪伏於地,噤若寒蟬,連大氣亦不敢喘上一口。
    更有甚者,欲趁亂偷襲,卻被火銃手當場射殺,槍聲砰砰作響,屍體就這般橫陳於那些跪地之人麵前,以儆效尤。
    陳修環顧四周,這清風幫,分明是鳩占鵲巢,將羽靈學院,視作自家後院,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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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步走進羽靈學院正廳,舉目望去,赫然可見三具消瘦的身軀,被粗麻繩高高吊起,懸於空蕩蕩的大堂中央,隨風搖曳。
    三人衣衫襤褸,滿是血汙與塵土,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之色,鞭痕與燙傷,新舊傷痕交錯,觸目驚心。
    他們的頭顱無力地垂落,蓬亂的灰白發絲,遮掩了部分麵容,隱約可見嘴角,尚殘留著未幹涸的血跡,眼眶深陷,然眼瞼之下,似有眼珠在微微轉動。
    陳修神識一掃,便已洞悉,這三人皆為尋常凡人,身上毫無修為可言。
    他忙命人將三位老者解救下來。
    待到三位老者被放下之時,已是氣息奄奄,出氣多,進氣少,命懸一線。
    陳修麵沉似水,快步上前,分別向三人體內注入一道靈元,又取出三顆補氣血的丹藥,強行給他們喂下。
    然而,其中一位老者,終究未能熬過此劫,身軀微微抽搐幾下,便徹底沒了生息。
    餘下兩位老者,在丹藥與靈元的滋養之下,總算堪堪緩過一口氣來。
    陳修又讓陳武取來清水,小心翼翼地給二人喂下些許,過了良久,兩位老者,方才悠悠轉醒,勉強算是自鬼門關前,撿回了一條性命。
    其中一位老者,目光渙散地看著陳修,注意到他身上所著的千戶官服,用盡全身力氣,嘶啞著嗓音問道:“諸位……可是中央皇城……所遣之人?”
    “正是,你們是何人?”陳修問。
    老者聞聽陳修等人,果為中央皇城所派,渾濁的雙眸之中,瞬間湧現出希冀之光,老淚縱橫,聲音亦是顫抖不已:“我等……我等乃是中央皇城……首批派遣至羽靈學院的……夫子,至今已在此……五十餘載……總算……總算將諸位盼來了……”
    “幾位夫子飽受折磨,卻毫無修為在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陳修心中疑竇叢生,一旁的李流亦忍不住出聲問道。
    陳武小心翼翼地將兩位死裏逃生的夫子,攙扶至一旁,扶持他們坐下稍作歇息。
    兩位老者相互攙扶,長長歎息一聲,方才緩緩講述起羽靈學院,所遭遇的種種不幸。
    原來,當年他們三人,皆是經由夏國文試選拔而出的狀元之才,滿懷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以及為國效力的赤誠之心,來到了這偏遠荒涼的羽靈學院。
    他們所肩負的任務,乃是輔助學院學員,研習文史典籍,以期更好地理解武道修煉之途。
    然而,天衍學院,卻對羽靈學院,百般刁難,肆意打壓。
    那些原本負責傳授武功修為的導師們,眼見自身前途盡毀,境遇堪憂,有的被迫黯然離去,有的為了苟且偷生,不得不轉而投靠天衍學院。
    執意留守者,則慘遭毒手,橫遭殺害。
    而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既無自保之力,亦無力離開這偏遠之地,更與夏國朝廷,徹底失去了聯係,無人問津,無人施以援手。
    他們這幾位風燭殘年的老朽,隻能在此地苦苦支撐,苟延殘喘,艱難求生。
    如今,連羽靈學院,這最後的棲身之所,亦被這群幫派人員所霸占,他們心中之絕望,實難言表,亦可想而知。
    聽著夫子們斷斷續續的講述,陳修心中五味雜陳,夏國如今內憂外患,國力衰微,鞭長莫及,無力顧及這偏遠的羽州,更無暇顧及這早已被遺忘的羽靈學院。
    陳修心中歎息一聲,吩咐陳武等人小心翼翼地將兩位風燭殘年的夫子攙扶下去,送往房間好生照料。
    安頓好兩位夫子,陳修眼神一冷,轉過身,便冷聲命令那些如喪考妣的清風幫眾開始打掃庭院,清除雜草,修繕破敗的房屋。
    羽靈學院雖已破敗不堪,但好在房屋尚存三十餘間,略作修繕,倒也勉強能夠容身,供士兵們暫且棲身。
    至於那些作惡多端的俘虜,自然沒那麽好的待遇,隻能委屈他們擠在大廳和院子裏,也好讓他們稍稍體會這風餐露宿之苦,權當是對他們罪行的懲戒。
    羽州雖屬冬季,天氣尚不算寒冷,想來這些皮糙肉厚的匪徒,還不至於凍死在這殘垣斷壁之下。
    石飛走到陳修身邊,壓低聲音請示道:“千戶大人,這些清風幫的賊人,該如何處置?”
    陳修略一沉吟,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沉聲吩咐道:“你去挑個機靈點的,讓他給那清風幫幫主帶個話。便說,想要贖回他那不成器的兒子,以及這些嘍囉,三日之內,拿二千塊下品靈石來贖人,少一塊靈石都不行!告訴他們,過時不候,若是膽敢拖延,這些人便統統留下,充作苦力,為學院重建添磚加瓦吧!”
    “是!”石飛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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