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四章——陽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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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
    曆經千辛萬苦,周文軒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這座千年古都。
    合歡與葉九月兩人手挽著手,邊走邊看,兩人一個出生自南國天城,另一個生活在偏僻的苗疆,誰都沒有見到過如此繁華的城市。
    白夜·莉莉安與齊不周兩個本性不改,一路上盡在尋找帥哥和美女,甚至連街邊小販都不放過,硬是要調戲一番,簡直堪稱“風流快活二人組”。
    楊渺與塗山玉璧倒也不閑著,雖然逃亡了一路,不過所幸銀子還帶在身上。他們兩個一路上都在采購生活必需品,在換下了被弄破的衣服之後,大家又重新挎上了包袱。
    周文軒和弈星辰比較隨性,對於繁華喧鬧的街市沒有太過在意。他們本就誌不在此,一個想著該如何快速發展宗門、,另一個則是想著要去哪裏討一壺酒喝。
    相比之下,曹穎就正常了許多,畢竟蓮城離洛陽城不算太遠,而且蓮城曹氏與大昭帝國之間的關係頗為親密。她換下了一身顯眼的紅衣,改穿一件青色錦衣,手中不知從何時起,多了一支紅穗笛子,看上去更加有文藝少女的氣質。
    眾人率先找到了一家客棧,經曆一番波折之後,他們需要先安頓一下。
    在經過簡單地收拾之後,眾人都迫不及待地出發去逛一逛這千年古都,唯有周文軒一人留在客棧中,潛心修煉。
    這時他房間的門被敲響,周文軒比較好奇,不過他並未睜開眼睛,“進來吧,你怎麽沒和他們一起去?”
    顯然周文軒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這人便是蓮城曹氏的大小姐曹穎。
    曹穎來到周文軒麵前,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因為蓮城離洛陽並不算遠,家父又是廟堂常客,從小我便跟隨父親來往東西兩都,所以沒什麽好逛的。”
    周文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個理由,接著他又問道:“你不好好待在房間中,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曹穎憋了好久才鼓起勇氣說道:“小女是來向宗主大人請罪的,當時麵對殺人劍仙時,沒能與大家共進退。”
    周文軒這才弄明白,原來她近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原因居然是這個。周文軒平淡說道:“這沒什麽,誰也沒有為誰去赴死的義務,況且就當時的情形來看,你若是有所作為,恐怕也隻是白白送死。”
    曹穎自責道:“是我太沒用了,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與大家同生共死,但當我真正接觸到殺人劍仙的時候,還是這樣不爭氣。”
    這次周文軒終於睜開了眼睛,他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並不怪你,每個人在麵對殺人劍仙的時候,都會心有餘悸,也包括我。但你與我們不同,你生來就是三大世家的金枝玉葉,曹家主一直將你當貢品一樣供養著,怎麽可能會讓你遇到危險?如今剛剛踏入江湖不久,便遇到了性格無常的殺人劍仙,你又怎麽可能克服得了這種恐懼?”
    “我...”曹穎想說,但又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能聽懂周文軒的言外之意,看來周文軒真的隻將她當成一個花瓶而已,從來沒有指望她能做些什麽,不被抱以太大希望,相對也就不會有什麽失望。雖然曹穎很喜歡繼續以這樣的身份留下來,不過她的心中卻是很不舒服。
    周文軒見曹穎的情緒有些低落,但她還在努力隱藏著自己的不開心,周文軒的心不禁軟了下來。其實周文軒並沒有責怪與嫌棄的意思,他隻是將事實說了出來而已。
    “謝謝,下次我會努力的。”曹穎隻能這樣回答道。
    周文軒溫顏一笑,果然他還是不擅長與女孩子接觸。周文軒伸出手,“將你的笛子給我看看。”
    曹穎乖乖交出手中笛子。
    周文軒接過這支笛子,他對於音律與樂器還是略懂一二的,旋即他評價道:“好一把難尋的仙笛,雖然品級隻有下品左右,不過以樂器為原型的仙器,還真是十分少見,你是從哪裏弄到的,你的身上應該沒有多少銀子才對。”
    曹穎如實答道:“在我從蓮城逃出來的時候,身上也帶了一些盤纏,不過一路上已然花得差不多。今天在一家樂坊,偶然看見這把笛子,頗為喜歡,於是便用頭上的玉簪換來了這把笛子。”
    聽完曹穎講述事情經過,周文軒簡直哭笑不得。曹穎隨身攜帶的那支玉簪他見過,是一件價格不菲的好東西。雖說這支仙笛也十分難得,不過與那支玉簪比起來,無疑是一筆虧本買賣。
    周文軒試探著問道:“居然能夠斥重金換來這支仙笛,想來你一定很喜歡這種管樂,那你有學過關於這類仙器的使用方式嗎?”
    曹穎點頭,“小的時候與母親學過一些,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雖然依稀還記得使用方式,但若真的用起來卻不是非常精湛。”
    周文軒想了想,他在回憶裏快速翻弄著自己所讀過的武學秘籍,旋即他眼睛一亮,“既然是這類管樂仙器,那就一定要有一本上好的曲譜作為輔助,這些你應該都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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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穎知道周文軒是在考驗她的基礎知識,她回答道:“了解,我有學過《蟲兒鳴》、《陽關調》這類簡單曲子。”
    在得知曹穎真的有一些稀疏底子之後,周文軒馬上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陽春白雪》?”
    曹穎略顯驚訝道:“陽春白雪,那是傳說中的樂仙遺音!”
    周文軒點頭道:“對,就是被譽為樂仙遺音的陽春白雪,也是十大古曲中最神秘的一曲。”
    曹穎遺憾說道:“可惜那傳說中的樂仙遺音,已經失傳了兩千餘年。現在江湖上所流傳的陽春白雪,幾乎全都是音樂大家的臆想之作。”
    周文軒嘴角上揚,他得意說道:“那可未必。據我所知,現在奉天盟的藏書閣之內,還藏著《陽春白雪》的一部分樂譜,其真實性已經得到驗證,且為崇高之幻的真跡!,唯一美中不足得是,不是全譜。”
    據傳在萬年之前的戰國時代,曾出過一位樂仙。這位樂仙雖然被稱之為仙人,但他不修仙道、不習凡武、不攻政治謀略、不戀功名利祿,是真正的出世之人。
    這位樂仙一心隻修樂道,其自創成名曲《陽春白雪》,廣受當世樂師的追捧與推崇。最奇跡得是,在這位樂仙人大限將至之時,竟依靠樂道登仙,開創了萬古未有的樂修先河,並未後人尊為“崇高之幻”。
    曹穎大驚,想不到時至今日,《陽春白雪》竟然還存於世上,且樂譜還是樂仙真跡!
    如果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恐怕江湖將會再次掀起一陣狂浪。屆時一定會有數不盡的樂師名家前往龍崗,登奉天盟,以求一睹樂仙之遺音。
    “《陽春白雪》暫可不提,我先教你十大古曲中的另一曲,《漢宮秋月》。”周文軒玩弄著手中橫笛,被奉天盟上下成為二公子的他,可是一位謙謙君子,琴棋書畫不可謂不是樣樣精通。
    周文軒摸起笛子,送到唇畔,一曲肝腸斷……
    曹穎被這一曲驚呆了,她從未聽過如此淒涼之曲。十大古曲分別在各大勢力的手中把控著,又或者已經失傳。
    周文軒將橫笛交還給曹穎,他問道:“怎樣,想學嘛?”
    “嗯。”曹穎肯定道。
    周文軒取來紙筆,他溫言說道:“我雖然不懂樂修之道,不過對於尋常音律,還是有所了解的。我給你將樂譜寫出,你照著樂譜來試一遍。”
    ……
    另一邊
    在玩兒了半晌之後,合歡幾人來到了一處酒樓,一邊聽著舒心樂曲,一邊享受著美味佳肴。
    “嗯~,不愧是千年古都,街邊小吃風味獨特,酒樓的菜肴更是美味絕倫,可比南國的食物好吃多了。”合歡十分難得地由衷讚美道。
    “什麽呀,這就是很普通的中原菜肴,隻是你吃多了南國和極北之地的菜係,所以新鮮罷了。”楊渺一點麵子都不留地拆穿道。
    齊不周見勢不妙,趕忙出來做起了和事佬,他勸說道:“楊兄可千萬要注意言辭啊,我也覺得這裏的飯菜很好吃。”
    “是不是?弈星辰!”齊不周懟了懟弈星辰說道。
    弈星辰哪有心思理會他們,隻見他拿起酒壺對準嘴巴,狠狠嘬了一大口,“我還沒動筷子呢,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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