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微微勾起嘴角，他朝著紅衣美人勾了勾手，示意其過來。
    紅衣當然能看懂周文軒的意思，於是他掂著輕盈的步子來到周文軒麵前。
    “把頭抬起來。”周文軒命令道。
    紅衣女子微微抬頭，那張俏臉映入周文軒眼簾，這女子的容顏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即便是見識過深海明珠波塞薇薇的周文軒，也不由對其容貌動容幾分。
    這女子與其他風塵娼妓不同，她不會為了迎合誰或是討好誰，而故意露出笑臉。她的臉龐冷若冰霜，眼睛中沒有一絲光茫，這種人周文軒再熟悉不過，這是絕望至極才能有的眼神。
    “叫什麽名字？”周文軒接著問道，看來這女人的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許十妝。”女子回答道。
    周文軒笑了笑，隨後他說：“十妝，這怕不是你的戲名吧。聽好了，我問得是你的名字。”
    “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曾經的名字已經不會再提起了，許十妝就是我的名字。”盡管麵對周文軒的威壓，女子還是異常的冷淡。
    麵對這女子的倔強，周文軒也不與她多做計較，他轉而溫言說道：“幹嘛一直板著臉，愛笑的孩子有糖吃，你這樣子可是賺不到銀子的。”
    女子聞言咬了咬牙，她怒視著周文軒，一字一句地說道：“誰稀罕你的銀子，你到底想我怎樣？”
    “怎麽說話呢！死丫頭，是不是近來給你的臉色好了，真把自己當號人物了？”這時老鴇子罵道。
    周文軒十分反感這個老鴇子，他瞪了她一眼。隨後楊渺心領神會，他拍桌嗬斥道：“我們家頭兒都沒說什麽，誰讓你說話的，這還有你什麽事？給老子一邊去，不長眼的東西！”
    老鴇子一下子差點跪下，她幾乎被嚇破了膽，“這位爺息怒，是我這老不死的不長眼，看不出爺爺們的喜怒。您千萬別生氣，我這就去找兩個水靈的姑娘過來，給幾位爺泄泄火氣。”
    周文軒雙手墊在下巴上，他依舊溫言道：“我不想要你怎樣，是你自己想要怎樣。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機會，你不是唱戲出身嘛，給我唱一曲就好，事後我為你贖身，怎麽樣？”
    “當真？”紅衣女子半信半疑道。
    楊渺遞給她一杯酒，隨後說道：“誰有閑心去騙你一個青樓娼妓，我們家老大一言九鼎。”
    齊不周一聽樂開了花，他趕忙湊到周文軒身邊，諂媚著笑道：“嘿嘿，我就說還是宗主大人有眼光。”
    紅衣許十妝輕輕點頭，隨後她小聲詢問道：“小女從小在梨園裏長大，對於戲台上的東西不甚了解，不知幾位公子也想聽哪首曲子？”
    “郭通參軍吧，我是從北邊來的，想聽聽你們中原的戲曲怎麽評判這件事。”周文軒想了想說道。
    誰知許十妝聽後臉色大變，，她連忙否定道：“不行，這首不行！公子還是換一首吧，我已經唱不得允娥了。”
    “別掃興啊美人，怎麽就唱不得了？”齊不周跟著她著急道。
    楊渺笑了笑，璿璣他譏諷道：“還能是因為什麽，不過是入戲太深，結果信了一回假郭通，當了一次真允娥唄。”
    周文軒默不作聲，因為楊渺已經把他想說的全都說出來了。這家夥雖然看著招人煩一點，但還是很懂做小弟之道的，也懂周文軒的心思。
    許十妝怒摔酒杯，這一下可不得了，幾乎半個青樓的人都被驚動了，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這邊。
    周文軒耐心說道：“幹嘛這麽激動，不過是一出戲罷了。想唱就唱，不想唱的話，不唱也罷。”
    許十妝斥責道：“你們是有意羞辱於我，我再三忍讓，換來的卻是你們得寸進尺。”
    啪！
    楊渺趴桌而起，金光在其手上閃耀著，最後化為一杆神兵。他抬起手中弑天指向女子道：“注意你的身份，若不是我們家老大將你的今夜包了下來，你還不知道要服侍哪位紈絝登徒子呢。”
    這時合歡也站起身來，她的袖子中不斷有毒煙飄散而出，最後將整個青樓所有出口都籠罩在內。
    合歡可不像兩人那樣好脾氣，她直接走到許十妝麵前，揚起手掌便是一個嘴巴，“什麽時候連你這種低賤之人都有資格談條件了，讓你唱什麽就唱什麽，總比死掉要好。”
    許十妝被合歡扇倒在地，她捂著臉上的紅手印，眼神幽怨地盯著合歡，她說：“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聽命於你們的。”
    合歡拍了拍手，她表揚道：“嗯，很有氣節嘛，但你考慮過這樓中其他人的生命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許十妝問。
    “還能是什麽意思，今天你若是不唱，所有人都會陪你一起死。抓心而死、窒息而死、扼喉而死、腐蝕殆盡而死、萬蟻噬骨而死，我有上百種方法。所以你唱也不唱！”合歡陰著臉質問道。
    此時樓中明明是風流嫖客，還是風塵妓女，他目光都集中在許十妝身上。
    終於，不堪重負的許十妝艱難起身，她銀牙緊咬，“好，我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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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歡樓內，歌舞升平美人開腔；洛陽城外，腥風四起殺意難平！
    此時在洛陽城外站著百號官兵，在官兵中有一位布衣遊俠，他言語緊張，神情慌亂，“官爺，就是他，就是他，近來已經殺了好多人了！”
    在百人官兵的對麵，站著一名黑袍人，黑袍有著斂氣的效果，與之後暗麒麟殺手身上的大夜黑袍十分相似。那人戴著兜帽，看不清容顏，更看不清是男是女。
    “別嚷嚷了，老子知道該怎麽辦。慫包！”數百號官兵中有一位百夫長，他朝著那人罵道。
    說實話，江湖上的規矩人人都懂一點。按理說他們江湖中人報恩尋仇，官府是不削於介入的，畢竟得罪了江湖上那些亡命之徒，日後誰還能睡得踏實？
    但這隻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事實上大昭律法中，可沒有寫著官府不許介入江湖恩仇，因此隻要有人來報案，他們就必須要管一管。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那百夫長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對麵的兄弟，你們兩個有什麽恩怨情仇我不管，但是別在洛陽城附近惹麻煩。要想解決私人恩怨，改日到沒人的荒山老林裏，這樣你們方便我們也方便。”
    “讓開。”對麵的黑袍人說話了，聽聲音她是一名女子，而且年齡並不是很大。
    黑袍人說著開始朝著目標走去，完全沒有將幾百號官兵當一回事。能有如此氣魄，那她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百夫長冷汗暗流，他虛張聲勢道：“喂！你這混蛋別太囂張，就算你武功再好、修為再高，可我身後也是百餘號人。”
    黑袍女子也不與他多言，嬌弱的身形當下舞動起來，她藏在袍子下麵的雙手朝前揮舞，馬上便有一排官兵莫名倒地。
    “你用得是什麽妖術？”這下那百夫長可驚了，揮手即殺人，未免也太驚濤駭俗了一點，這得是多高深的實力才能做得到！
    這時有不怕死的官兵上前檢查屍體，他稟報道：“大人，弟...弟...弟兄們是...是封喉而死！”
    “啊？”那百夫長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袍女子可不管他們是否驚訝與害怕，她袖子再揮，頓時又是一排官兵倒下。請接著她不再給別人喘息的機會兩隻袖子開始瘋狂舞動，每一次都有七八人跟著倒下。
    “撤！”
    終於在這樣的心理壓力之下，官兵們終於頂不住了，隨著百夫長一聲令下，他們四散逃離。
    黑袍女子也不跟上去找他們麻煩，他來到自己要找的人麵前，伸出了纖細的手掌，準備下必殺手段。
    “等等。我都快死了，也不急這一時吧。”那人自知難逃一死，他坦然麵對現實，接著他問道：“讓我死個明白，你是什麽人，為什麽非要殺我？”
    “因為你阻礙了墨軒宗的腳步，所以我來收你的命。”女子說完細手探出，死死地扼住了那人的脖子，直到那人斷氣。
    緊接著黑袍女子瞄準洛陽城，她喃喃了一句：“難得來此一趟，還是進去看看吧。”
    另一邊洛陽城內盡歡樓
    一曲歌罷，整個青樓叫好聲一片，真就宛如許十妝的戲園子一般。
    塗山玉璧貼在周文軒的耳邊小聲說道：“主人，有客人來了。”
    “知道了，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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