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給大家請個‘官’
    我給大家請個官，大家你別不服氣。隊長跟大家開玩笑，我可不是官。
    天蒙蒙亮了，去割草的十個人都背著行李到生產隊了，隊長來了，保管員也到了，來送我們的老板子老施大哥把馬車套好了，趕到倉庫的大門口了。隊長從那邊走過來看到我了。熱情的說道“呀，家軍到了。”
    “啊。隊長我到了。”
    “你到了，就好了，你這是剛畢業呀，這是叫我硬給找來了，以前，你這個時間可能還在睡早覺呢。”
    “啊，學習緊張時也起來了。”
    “好，啊，我來看看啊，咱們隊裏這社員啊，去割草的，我安排十個人，我看都到了沒有呢？”隊長說著，就往西大倉庫門口走去。隊長走到倉庫門口，喊上了，哎，大家都來了吧，都過來，我給大家說一下啊。今天，咱們大家，就要去鬆花江小河子對麵，江心島子上割喂馬草去了，我看看來的人咋樣了，都到了沒有呢？”隊長，說著就查看人數了。
    查看著，數著，說道：“啊，去做飯的老田大叔，到了；帶隊的家軍，馬家軍到了。啊，其餘八人，1,2,3，4.5,6.啊，怎麽還少兩個人呀，是誰還沒到啊？”
    “啊，隊長，王一有，範景陽，去那邊上廁所了。”
    “啊，上廁所去了，就他倆事多。啊，那兒，這麽說都到了。好啊，看來，我從隊裏勞力中抽這9個人是對了，咱們這9個人呀，都是思想比較進步的，精明能幹的好勞力啊，大家都知道的啊，咱隊裏現在馬上就要開鐮割小麥了，在這個時候，咱的勞動力很缺啊，一個人都頂兩個人用啊。那我這樣說，各位可能有人就問了，隊長，那為什麽還要抽我們去割草啊？道理很簡單，那就是咱隊裏的地少啊，一年種的十幾坰穀子，打出的喂馬草，不夠咱的馬吃的啊。咱為了彌補喂馬草不足這個缺口，那咱就得打一些青草，儲備起來。廢話不多說了，我再說幾句主要的，主要的一是咱們這次派的帶隊的是馬家軍，馬家軍是個新兵，這次咱隊裏派他，去帶隊。為什麽派他呢，可能有些人聽了詫異，有些人聽了不服氣。我給大家說，你別不服氣，他雖然說是新兵，可他有文化呀，家軍大家都知道，一直都在上學，他在學校上學，學習成績可能大家有的知道，有的就不知道了。我給大家說，他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很好的，是咱隊這些年唯一考上高中的。前天他高中畢業了，我聽說了。我聽說我就立馬去請他了。本來人家家軍，對自己的生活另有規劃，我這去了，硬給他請來了。我給請來的目的是叫他去跟著咱們管理管理，最起碼的咱們這些人，天天割了草得記個賬吧？咱們這些人都沒文化呀，都沒上過學呀？是吧？你沒個賬，我怎麽給你工分啊？是吧？”
    “對，好。我是他媽的一天學也沒上啊。”
    “嗯，周三子說的對。咱沒上過學，咱們幾個幹活都是好樣的，是好樣的，咱們幹了活，割了草，咱不能白幹吧？是吧？”
    “對，幹活好掙工分呀，分分是命根呀，有分有錢有媳婦啊？。”
    “對，小柱子說的對，你幹活了，我叫家軍去，就是給大家把割的草數，記清楚，叫你們好掙工分。我給大家說呀，咱們割草的標準，還是和往年一樣，割的草，三拃個，割三百捆草，就為一個工，隊裏給你10工分。符合標準，多割多掙。可有一點，糊弄不行。哎，家軍去是帶隊的，給大家計數，有權檢查質量。可有一點，咱們大家誰都不要調皮搗蛋，難為他。對於質量，誰要是糊弄，我最後還要去看。我要是實在去不了，我可派人去。誰幹好了有獎勵。再一個在夥食上，我給大家安排了，大家割的草上去了，兩天三天的，我就叫咱隊的打漁船，給咱們送趟大魚吃。大家說這樣好不好？”
    “好。”
    “好，怎麽的，就周三子自己喊好呢，我看其他的幾個人都不願吃咋的？要是不願吃，我就不叫咱們打漁 給送了。大家說，願不願意，吃大大鯉魚，大胖頭？”
    “願意，願意。隊長，我願意吃。”
    “哎，願意，這就對了。嗯，那咱就啥也別說了，咱們現在就開始裝車，裝了車，就出發。保管員，你把倉庫門打開，叫大家裝東西。”
    “打開，隊長，啥時候都打開了。”
    “打開了，好啊，保管員把倉庫門打開了。哎，家軍，老田大叔，你們倆過來；老田大叔去是做飯的，家軍去是帶隊的，你們倆得看看，都帶啥了，帶的糧食，帶的菜，還帶些餐具啥的，帶去了管理好。你們去了，在島子上割草二三十天，這糧食到那了，老田大叔，家軍沒去過，也不知道咋管理。這吃飯的事，糧食和菜保管的事，你就得負責了。別到那還沒割幾天草呢，糧食捂了，菜爛了。”
    “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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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外邊的，周三子，王一有，你們幾個都過來，往車上裝東西。”
    “好的好的。隊長，保管員，老董三叔，你看我們裝什麽？”
    “裝什麽，來，周三子，這兩麻袋大碴子，這麻袋土豆子。來往裏來，這還有小半麻袋白麵。”
    “這些都裝唄？”
    “都裝，都裝還不一定能夠呢？你們去割草的那叫是個大男人呢？”
    “好，好好好，好；裝，裝裝裝。”
    “裝，還有做飯的這些家夥事。家軍你都記上啊。”
    “好的，老董三叔，我記上。”
    “老田大哥，我這些做飯的家夥事都交給你了。等著你們割完草了，你還得給我拿回來呀。”
    大家說著，十幾分鍾，大家就把隊裏給帶的糧食和菜裝好了，自己的行李也都放馬車上了。
    “好了，好了。就這些了，家軍。”
    “就這些了，田大爺，你是做飯的，你看咱到島子上吃的，用的，做飯的炊具，還需要帶啥不了？”
    “也就這樣吧。”
    “就這樣了？那老董三叔，隊長，我們就走了。”
    “走了，家軍，我再給你說幾句話，咱們這馬車隻能送到小幹巴河子渡口，過江就得靠船了。”
    “好，送到渡口。我知道了，隊長。”
    “啊，家軍，馬車到渡口，你就打發馬車回來就行了。你們到那了，時間可能晚點，也可能早點，早點晚點都沒事兒，在那裏都有咱隊的打漁船，在那等著咱們去割草的呢，我昨天已經給咱們打漁的船捎信去了。
    “隊長，咱那打漁的船的把頭，不是家軍的兒哥和老嶽嗎？”
    “哎，對，對對，你瞅我這記性，家軍，他一直不在隊裏，這就叫我給他和他二哥給分開了 。我就忘了他們是一家人了。”
    “隊長，多虧你沒說家軍他二哥的不是，你要說了，那就完了。”
    “哎呀，老施大哥，瞅你這話說的，我說家軍二哥不是，他那有不是啊？那才是個大好人呢。”
    “啊，我是給家軍老弟開個玩笑。家軍老弟，我們這農民，一天幹著活，就願開個玩笑啊？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啊，好好好。隊長。你還有啥事嗎？沒有我們就走吧。”
    “事沒了，我告訴你，從小河子運送，你到那看，咱們的船，一趟指定是不行，哪就分兩趟，兩趟不行就三趟，今天 的任務，就是你帶領著大家，能從小河子渡口，轉移到對岸的江心島子上，在那搭上窩棚，就算勝利。你就給大家記一個卯子工。
    “好了，隊長沒事了，那老施大哥，咱走。”
    “走，走吧，家軍，你們到那好好幹呀。”
    “走吧，老施大哥。”
    “好的，駕，駕駕。”老施大哥喊著，小皮鞭子舉起來，從空中繞幾下，叭叭叭，幾下，馬車上路了，開始跑了。
    太陽升起來了，清晨的風，格外清新，我坐在馬車上，隨著車的前行，顛顛顛，顛顛地。思緒萬千，昨天是學生，今天是農民，我要割草去了，我想著前方的路，是水路，是草甸子了。我們怎麽過去呀？
    “哎，家軍，你是剛畢業的學生，你會唱歌，你給我們唱個歌吧。”
    “唱歌，老施大哥，我唱的不好啊。”
    “不好，唱吧，咱到小幹巴河子渡口，四五十裏路呢，你唱唱，大家跟著唱唱，咱們坐車去，就顯得快了。我說的對不對，啊，大家夥說。”老施大哥喊著。
    ”“對，請家軍老弟唱一個唄。”
    “你看，家軍，周三子都叫你唱了。”
    “好，盛情難卻呀，我給大家唱一個，“太陽出來照四方。太陽出來照四方，毛主席的思想閃金光，太陽照得人身暖哎，毛主席思想的光輝照得咱心裏亮，照得咱心裏亮。”
    我唱著，大家跟著唱著，不知不覺地四五十裏過去了。我們來到了小河子渡口。我們大家卸下帶的行李和吃的，我叫老施大哥趕車往回走了。馬車走了，大家趕忙跑到江邊看看，沒有船，二哥和老嶽劃的船還沒來。王一有，擼起袖子看看表，說這都什麽時候了，船還沒來，這江還能不能過去了。
    “一有大哥，現在幾點了。”
    “幾點，都快九點四十了。這活幹的，起個大早，趕個晚集。這船這個時候還不到，等著他們到了，再把咱們從這大江上運過去，那還不得下午啊。”
    “哎呀，你著什麽急呀？有當個官的在這你怕啥？”
    “哎呀，範大哥，你可別這樣說呀，隊長叫我來，是給大家記記賬，我就是為大家服務服務。你們能記賬，我就回去了。”
    “草，這老範呀，就是放屁帶沙子，連諷刺帶打擊。你吃那虧你還不知道啊，把毛主席語錄，提高警惕給念錯了，念成提高警楊了，叫人家公安局的抓去，到那還蹲笆籬子。”
    “草，你周三子，就他媽的就願揭短。”
    “哎，田大爺，家軍哥，我餓了。咋辦呀？我早上吃飯吃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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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辦，我問家軍，家軍，這小柱子餓了，你看咋辦呀？”
    “咋辦？我看看啊，我問一下，咱們有幾個餓的？”
    “我餓，我餓，我也餓。”我一問有幾個都說餓。
    “餓了，好辦，田大爺，時間也快十點了，那樣吧，現在這接咱們的船還沒來的，等著船來了，這船劃著來回接送咱們兩趟，也得三四個小時，咱現在想法子做飯吧。”
    “做飯，得在江邊挖個鍋腔子呀？。”
    “挖鍋腔子，那就挖吧。來，田大爺，你說怎麽挖，我幫你挖。”
    “挖，馬哥，你不用挖，我幫田大爺挖。”
    “啊，周三子幫著挖，好樣的。”
    “馬哥，我也幫著挖。”
    “哎，小柱子，也幫著挖，這樣就對了，大家都說餓了嗎？大家都伸伸手，吃飯就能快一些。”大家說著就在江邊陡楞子處挖起來。田大爺看有幾個幫挖鍋腔的，說你們幾個挖，我來做飯。田大爺說著，就拿著盆，轉悠轉悠看看我，為難地說，家軍，你說，在這燜大碴子幹飯，時間夠用不？船能啥時候來啊？
    “哎呀，田大爺，燜什麽幹飯呀？咱不有白麵嗎？白麵咱先叫大家吃一頓。”“
    “啊，你不說，不表態，我也不敢做呀？”
    “不敢做？你有什麽不敢做的，田大爺，我給你說，咱們這裏，誰也不是官，都是來給隊裏幹活的，你是負責做飯的事，等著咱們上了島子，做飯的事，你就根據情況安排吧，在晴天，你要按時做飯，燜大碴子幹飯唄，咱帶來的吃的，主要是大碴子，兩麻袋嗎？在陰雨天，特別是下大雨天，有時候你做不了大碴子飯，你就臨時決策，做點麵食吃吧。”
    “哎，你看我馬哥說那話，就是明白，有力度。”
    大家說著，周三子和小柱子幾個人，給鍋腔子挖好了，鍋也安上了，開始燒水了，田大爺，在那也把麵和好了。大家都圍著鍋，看著等著吃飯了。大家都很高興，心思這回出來給隊裏割草，合適了，能吃上白麵了。
    我在江邊了望呢，看我們隊的船呢？我著急啊，我心思，這船怎麽還不來呢？
    “家軍，馬哥馬哥，田大爺喊你呢。”小柱子從上 麵跑來喊我。我趕快跑到上麵。
    “什麽事，田大爺？”
    “你看我麵和好了，鍋裏的水也燒開了，沒有擀麵杖啊？”
    “沒有擀麵杖，你從家沒拿擀麵杖嗎？”
    “沒有啊？”
    “哎呀，田大爺，咱在家，在隊裏裝車的時候，告訴你，叫你考慮好，帶做飯的家夥事，別拉下啥了，你到底把擀麵杖給拉下來了？你拉下擀麵杖了，你知道，你怎麽能和麵呢？”
    “我心思，這做飯，得到島子上，說不上哪天才能吃這麵，擀麵條子呢？到島子上，砍根柳樹棍子，做擀麵杖跟趟呀？”
    田大爺一說，我笑了。我笑著說，田大爺呀，田大爺，你幹啥不能假設呀。來吧，沒有擀麵杖，大家伸手吧，用手揪麵片吧。我喊著，有幾個來幫著田大爺揪麵片了。麵片做好了，大家吃上了。二哥和老嶽劃船也到了。
    “哎，來船了，來船了。”
    “啊，二哥，老嶽大叔來了，我們走啊，你看這些東西和人，怎麽走啊，一趟，我們這十個人。還有這三四麻袋糧食和菜。能行嗎？”
    “家軍，是你帶隊來的啊。那這麽的，這船是人劃船，這船還小，這十個人，一千多斤，這吃的糧食和菜，也得四五百斤，再加上我們兩個劃船的，就得兩千多斤。那麽的，分兩次吧，先走一半，糧食和菜也裝一半。”
    “好，那就搞幾個人上船先走，誰先走？”
    “我走我走，我先走，我可不在這吃這死疙瘩湯了。難吃死了，沒那兩下，別揍飯。”王一有喊著，嘟囔著，就跑船上坐著去了。範景陽看著王一有上船了，他也叨叨叨叨上船了。
    “草，家軍，隊長，怎麽叫來這麽兩個刺頭。”老嶽大叔喊道。
    “哎呀，老嶽大叔，我怎麽知道啊，我剛畢業，隊長就上家裏找我去了，叫我領著來割草。”
    “你注意他倆點，我當隊長時，他們就很操蛋，你看，他們搶著上頭船，這就是過去，搶著打窩棚去了。”
    “哎，我知道了。別說了，讓他們上船，走吧。哎，來幾個人抬糧食，糧食抬一麻袋，再抬一麻袋土豆子。”我說著張羅著，走了一船
    一船走了，剩下的幾個人，都議論起來，都說王一有，範景陽不是。田大爺給我說，家軍，你看那人，說不說理，我給他做飯吃，他還罵人。
    “哎，田大爺，他們罵人，你就裝著沒聽到。等著咱上島子了，大家都割起草來了，各自忙各自的了，他就沒那麽多毛病了。”
    第二趟船來了，我們上船了。等著我們到了島子上，天就要黑了，看看先去的五個人，自己的小窩棚都快搭好了。
    我們後到的就趕忙搭，一個人一個，我還是新手，我不會呀，沒搭過呀，我看著小柱子，田大爺，周三子怎麽上那割柳條子，怎麽插著支窩棚架子，怎麽往上綁草，怎麽樣擱小窩棚口挖個小坑，準備起來，站在裏邊提褲子。我看著幹著。
    天黑了，蚊子嗡嗡的叫著，我們後到的幾個人，窩棚沒搭好，就看不見了，我們隻好停下來了，整幾捆草蓋身上睡覺了。半夜裏，天下大雨了，又打雷又打閃，我們幾個都澆成落湯雞了。
    天亮了，天晴了，我們起來了，到處晾曬濕的衣裳，相互看著，還樂呢，開始島子上第一天生活了，開始割喂馬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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