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眾說紛紜,自有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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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言來相勸,惡語來羞辱,我自有主張。
    五一開江了,我就盼望著開江呢,我聽說富錦鬆花江段,五月二號夜裏開江了,我五月三號就上富錦了,上富錦我是去辦去撫遠的手續啊。辦手續,我十分謹慎,力爭保密,那個時代,去邊境縣是大事呀。國家審批要求可嚴了。因此,在我辦的時候,我就盡量不叫誰知道。
    不想叫人知道,但也會有人知道,李曉傑,還有李曉婧都跟我上富錦了。這是我去富錦的第二天了,上午,我和俺爹在我家菜地裏種豆角呢,菜地,那個時代,在農村,家家都有,那是大隊按著人口給分的。
    我和俺爹正種著呢,也是剛種不大一會。挨著我家菜地的鄰居來了,來了,我家地鄰是馬玉章啊,他來了,他就喊俺爹了,二哥,你種地呢?
    “啊,我種地呢,兄弟,你也來了。你今天沒上公社上班呀?”
    “來了,我請假了,你種啥呢,二哥?”
    “種啥,我種點豆角子。”
    “種豆角子?等一會呀,二哥,我想給你說點事呀。”
    “好吧,說事,說唄。”俺爹說著,回頭小聲給我說,家軍,這來種地的是咱一家子,你認識吧?”
    “知道,沒說過話。”
    “沒說過話,我給你說,他就是一九五九年,從這黑龍江富錦派去山東曹縣接咱移民馬玉新的弟弟。”
    “弟弟,馬玉新現在不還在向陽川當領導嗎?馬玉新哥幾個呀?
    “哥幾個,哥三個吧?馬玉新,他叫馬玉章,在咱二隊他還有個弟弟叫馬玉秀,馬玉秀和他爹在一起。”
    “啊,那我知道了。”
    我和俺爹說著話種著豆角子。種了一兩個小時了,豆角子也快種完了,俺爹有點累了,俺爹說,咱歇一會吧。人家馬玉章,剛才說要和我說說話呢?咱要不歇著,人家也不好意思過來和咱說話。
    “那咱就歇著,咱歇著你就喊他,說歇歇吧。”
    “那倒不用,咱歇著,咱坐著,隻要咱歇著,他要願意跟咱說話,他看見咱們歇著了,他就過來了。”俺爹說,我說好。
    真的,我和俺爹坐著,歇著呢,一會,馬玉章和他媳婦從他地裏看到我們歇著了,就笑嗬嗬的走過來了。俺爹看他走過來了,俺爹就站起來了,說,來吧,兄弟,歇歇吧。
    “歇歇,歇歇唄。”馬玉章說著就走到俺爹跟前,俺爹趕快把俺爹坐的鎬頭把高壟台上整整,噗啦噗啦灰說,來坐著吧。”俺爹讓坐下,他說坐就坐唄。他剛坐下,俺爹,說,兄弟,你今個沒去上班,這是請假了?
    “請假了,這土豆子都該種了,再不請假不行了。”俺爹聽他家說,土豆子該種了,俺爹說,這季節穀雨都過了,種苞米,豆角,各種菜,茄子,黃瓜,辣椒,柿子也都該種了。
    “該種了,二哥, 我問你點事,你家三小子家軍,不在隊裏當記工員嗎?”
    “對,當記工員。”
    “當記工員,我聽到,家軍和老李家大姑娘李曉傑搞對象了?”馬玉章問,俺爹說搞對象倒是有那麽回事,處著嘞,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啊?。俺爹說,一家子叔叔就問,叔叔說,李曉傑那姑娘不錯,給咱孩子說,差不多就行啊,別挑了。俺爹說,不是咱挑,是人家爹媽想要點彩禮,咱現在拿不出來。
    “啊,拿不出來,你就叫家軍和她處著。時間長了,就水到渠成了。”一家子叔叔說,俺爹笑了。俺爹說,水到渠成,咱大人也希望他們成。
    “成,哎,二哥,我怎麽聽著,家軍要去撫遠建點去呀?”
    “建點,不是家軍想建點,就我也想出去建點。”
    “建點,你們要上撫遠呀,我給你們說,二哥,去撫遠可不行呀,我給你說呀,在一九六九年,修二撫路,我帶隊,我去過。”
    “不行,你去過?那怎麽不行啊?”
    “咋不行,二哥,我給你說呀,那沒有農業,氣溫低,不長莊稼。”
    “氣溫低,沒有農業,那撫遠的人咋生活了?”
    咋生活,他們那人少,黑龍江和烏蘇裏江裏的魚多,他們生活,就靠打魚唄。
    “靠打漁,人口少?兄弟,我也知道撫遠那趕不上這,可是,在這,生產隊裏的地太少了,地少,人多,年年幹活白幹。白幹,老這麽窮?”
    “窮,那麽地二哥,咱再琢磨地方。不行的話,叫家軍,跟著誰學習點手藝。”
    “學手藝,我也想叫家軍跟著誰學個手藝了,學個木匠也行,想學個大夫也行,學個開拖拉機也行。看你想學,你上哪學去呀?家軍,木匠工具都買了,想學木匠,得找師傅吧,咱找不到啊,再說了。咱在這也沒有木頭啊,學木匠不行,學醫生吧,你上級來了學赤腳醫生的指標,叫上佳木斯去學去,這指標,大隊的領導,都給他親戚朋友了,他能給咱們嗎“
    “是,二哥,也是犯愁的事。現在,學開拖拉機最好,學了,還吃香。”
    俺爹無奈地歎了口氣,“學開拖拉機,咱也沒門道啊。也不知道這事兒咋就這麽難,幹啥都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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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玉章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二哥,我倒是有個主意。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鄰縣農機站工作,要不我去問問他,看能不能讓家軍去那學開拖拉機?”
    俺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兄弟,那可太感謝你了。要是能成,可就解決大問題了。”
    馬玉章拍了拍胸脯,“二哥你放心,我這就去聯係聯係。不過這事兒也不一定能成,我先去探探口風。”
    俺爹激動得握住馬玉章的手,“行,兄弟,不管成不成,都謝謝你這份心。要是真成了,家軍以後肯定好好報答你。”
    我在一旁也聽得心裏燃起了希望,要是能學開拖拉機,說不定以後日子就能好起來了。大家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接著去忙地裏的活兒了,我心裏一直盼著馬玉章那邊能有好消息。
    馬玉章叔叔說幫我練習,找個農機站,學開拖拉機,我心裏高興極了。我和俺爹種豆角子,刨著垵,心思今天來種豆角子值了,咋這麽巧,就遇到馬玉章叔叔了。馬玉章是公社的會計啊。中午吃飯了,俺娘說飯做好了,吃飯了,小六子搬吃飯桌子,你搬了吃飯桌子,把吃飯桌子放到炕上去,咱就吃飯。小六子說,娘,老師留的作業,還有一點我就寫完,寫完我就給你搬吃飯桌子去呀。俺娘說,你這小孩子,快該挨打了,我叫你搬個吃飯桌子,放炕上去,你咋這麽多說道,你在學校上學學習,寫作業,你到家裏來,還寫,那你到啥時候能寫完呀,你要是這樣,趕明個,學。我就不叫你上了。
    “哎,娘, 搬吃飯桌子,我去搬去,小六子寫作業就叫他寫吧。”我說著,就去外屋地搬吃飯桌子。我走著,腳步可快了,我還情不自禁地哼哼起歌曲《真是樂死人》:歡迎的晚會上,拉著手風琴,同誌們手挽手,激動了我的心,想起一件事,真是樂死人、、、、、、
    俺娘看我搬著吃飯桌子,還唱著,說,俺家軍,真是怎麽的了,今天幹活還不累呀?,我說,真是樂死人,我要開上拖拉機雞)。俺爹說,他娘,你不知道是咋回事兒,上午我和家軍,上咱家菜地種豆角子去,遇到咱一家子,馬玉章了,他不擱哪聽說,咱家軍要上撫遠去建點。他勸咱家軍別去了,他說撫遠那邊不好,他要給家軍,找個農機站,叫家軍,學開拖拉機去。俺娘聽了笑,俺娘說,我說呢,家軍咋這麽高興啊呢?
    小六弟弟說,呀,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下午了,我上隊裏幹活去了。幹活,還是種地呀。種地,還是櫰穀子呀,一個犁杖得六個人,一個趕套的,一個扶櫰把的,兩個人踩格子,一個點種子的。還有一個扶小拉的。這家夥的,一個櫰吧過去,後麵跟這麽多人,點起種子來,像伴奏似的,鏜鏜鏜,鏜鏜鏜,一個勁的敲呀。幹到半下午了,歇氣了,俺大爺喊我了,俺大爺不是在櫰吧上幹活的,是趕滾子壓地的。俺大爺喊我,他在一旁坐著,我得去呀。俺大爺問我了,咋樣,跟櫰把櫰穀子。我說還行吧。“家軍,我聽說,你要走了,要上撫遠。”
    “啊,想走。”
    “哎呀,家軍,你走了,到那,你能當縣長嗎?”
    “當縣長,大爺,咱是個農民的孩子,就想搬哪去,建個點,多鍾二畝地,到年底了,勞動日資,能多分幾分錢,吃小麥,一年能多吃幾十斤就行。趕不上同江樂業,小三隊,陳景順,我陳爺爺那,一年分小麥能分二百斤,咱要一年能吃上一百斤就行了。那我就意足了。
    “哎呀,我心思,你去撫遠能當縣長呢?那當不上縣長,去那也沒啥意思啊。哎,我是哪也不去了,誰願建點誰就去吧?我在這就等著,一年吃那四百多斤苞米和穀子,再吃三十斤六十斤小麥,我就意足了。”大爺說,我苦笑著。
    晚上了,我幹活回家了,李嬸在俺家坐著呢。我說李嬸來了。俺娘說你李嬸來半天了,在這就等著你呢,還是為老王家三姑娘來的,人家老王家,就想叫你去一趟,吃頓飯。我說你嬸辛苦了?李嬸說,辛苦我倒是沒啥辛苦的。我就是給你們跑個腿唄。俺娘說,家軍你去不去呀?你李嬸還在這等著。“我去,李嬸,別瞎了李嬸這份美意。”
    “哎,家軍這樣說就對了。人家找咱吃飯,又殺雞又賣魚的。就是為姑娘找對象,想找個有文化的,看咱有文化,緊得追咱們。人家還不要彩禮。咱去一趟再說唄。”
    “就得那樣了,他李嬸,俺家軍有文化,老想找個文化和他差不多的,既有文化又長的好看。可咱家窮啊,人家要彩禮,咱家沒有啊?”
    “哎呀,他李嬸,這就是命啊?”
    我跟著李嬸到了老王家,一進門,熱乎的飯菜香就撲麵而來。老王熱情地招呼我坐下,三姑娘害羞地躲在裏屋。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看得出他們是真心想招待我。
    老王笑著說:“家軍啊,我們都知道你有文化,是個好娃子。我家三姑娘就想找個這樣的,也不要彩禮,就盼著你們能成。”我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叔,我也想找個合適的,先處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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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間,三姑娘從裏屋出來,她模樣清秀,眼神裏透著溫柔。我們簡單聊了幾句,她說話輕聲細語,讓我心裏也多了幾分好感。
    飯後,我回到家,心裏亂糟糟的。一邊是可能學開拖拉機的機會,一邊是這門不用彩禮的親事。未來的路該怎麽走,我一時沒了主意,隻能在心裏默默期待馬玉章叔叔那邊能傳來好消息,再做打算。
    一覺睡去,進入了夢鄉,做夢,好像是在客車上,說是坐著客車,一路風景,路兩旁的山脈,樹林,村莊,田野,一片一片的剛出土的莊稼苗,田間中不時地還有各種小野菜花,黃色的,藍色的,粉紫色的。我正在欣賞呢,前麵的路有水了,司機喊著,說得衝過去,叫大家坐好,還沒等我們坐穩呢,車裏上水了,一時間,人們緊張起來,有人說,這客車,這回不當船了嗎?
    “快起來,快起來,天亮了。今天,你幹啥去呀,昨天晚上,你去老王家,咋樣啊?你這幾天不走,你就還得上隊裏幹活去,你是記工員呀,你還得上隊裏幹著活,該給大家記工記工。不能叫隊裏看出來你要走了。”
    “好,我知道。”我說著,就起來吃飯。吃完飯,我又拿著記工本,上隊裏幹活去了。幹活,隊長說,種地不用那麽多犁杖了,小麥長的挺好,就是有草,該鏟了。隊長說,家軍,你還個跟著大幫,鏟地,管質量檢查吧。
    隊長說了,打頭的領著,上南地鏟麥子去了。鏟地,鏟到八點多歇氣了,大家坐在地上休息,隊長講一下鏟地的質量,說有的鏟的不好。再鏟不好,等著,歇第二氣的時候,檢查壟,發現鏟不好的,就得扣分了。
    隊長說了,在九點半歇第二氣的時候,隊長說檢查壟,隊長說檢查,我就得負責找人,找人,我會找,我都當過一年記工員了,抽人得從後趟街開始,但還要考慮男女搭配,老少搭配,一共抽五個人,還得考慮抽五個人當中,得有一個敢於負責的。我從後趟街抽,有誌明,老比,老李頭,老田大爺,大琴子。組長是老李頭,老李頭在隊裏,很多 活,都是當把頭,這回,檢查質量,我還叫她當組長。檢查壟,隊長跟著,記賬,檢查時,扣分我就記記上。最後排壟。這一次檢查了,扣了四個人的工分。在排完壟,扣完工分,隊長,又講了檢查壟,發現 問題。我講了扣分的標準。
    晚上回到家中,家昌哥,誌明哥來俺家說,看不出來我有走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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