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不錯 兩棟房子同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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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霧氣蒙蒙的,我躺在簡易棚子裏的床上,望著眼前的一棵一棵大楊樹的樹葉子亮晶晶的,樹葉子上的露水還往下滴答水珠子呢。我覺得像下雨了似的。家昌哥在左邊的床上還呼呼睡呢,曉琳那邊的床上也沒聽到動靜,也沒看起來,我心思這倆人真能睡,真是有福之人呀。我想想,昨天這蓋得第一棟房子,房蓋可算是抹完泥了。心裏還很慶幸。說六天把房蓋釘上椽子,勒上房箔,再抹上泥,可真弄完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穿上衣裳,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筋骨,想起曉琳偷著擁抱我,給我 小木雕的事,心裏甜滋滋的。我走到曉琳床前,看看她側身躺著,我用手輕輕地試著摸摸她的鼻子,她微微動了動。我彎腰把嘴對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說,還沒睡醒啊,累蒙了吧?曉琳把頭轉過來,笑著伸手捏捏我的鼻子尖,用手比劃著北側的家昌哥,意思是別叫他知道了。我小聲說,今個初幾,是不六月初一了,天怎麽下大霧了。
    我說著笑一笑,揮揮手,輕輕的走開。準備起身去看看房子的情況。剛一腳踏出簡易棚子,清新的空氣夾雜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撲麵而來,讓我精神一振。
    我走到我們剛蓋好房蓋的房子前,端詳這房子的樣子,仔細檢查著克的牆垜子,用手推一推,覺得大部分都還算結實,但有也有鬆動的地方。我皺了皺眉,心想鬆動得地方還得趕緊加固。我走進屋裏,看了一圈,看看,克的木頭中間的空隙,心想,這就得在過些日子,這房子給誰了,誰抹泥的時候,再用小細木頭塞了。
    我看完一圈,我又走到房子中間,對著上麵的大柁看看,想想中間這還有一道牆。這個牆怎麽用木頭克呢?這道牆是間壁牆,外屋地得搭鍋台,裏屋是炕,我正想著呢,這時,家昌哥和曉琳都來了。家昌哥看到我在檢查房子,打著哈欠走過來問:“咋樣,沒啥問題吧?”我指了指克的垛子,那鬆動的地方,說:“這兒有點小問題,以後,在抹泥的時候得補補。
    曉琳也湊過來看了看,說:“那家軍哥,這屋子一圈,都是咱用大木頭克得牆,那這木頭中間的牆縫子,那要弄,不都得弄嗎?”
    “弄,都得弄。”
    “那啥時候弄啊?”
    “啥時候弄?至少現在不能弄,我說,家昌哥,是這樣吧?”是,是這樣,你前幾天不是說了嗎?咱給這個房子上了蓋,抹了泥,咱就搬新房嗎?再去蓋那兩棟房嗎?”
    “對呀?得搬進來呀?咱在那簡易的棚子裏,就怕下雨了?下點小雨,毛毛細雨,還是露水,那還可以,就怕下大雨啊,要是,老天爺下大雨,哪咱j又成了落湯雞了。曉琳來的晚,家昌哥,咱倆在那個簡易的棚子裏住有多長時間了?有沒有一個半月?”
    “有了吧?多長時間了?上回,咱在研究要給這房子掛椽子,勒房箔,要抹泥時,你就說那天是夏至,是6月21號,你說,咱來四十天了,這,咱幹這活,又 過去六天呢?哎,今天是初幾了,是陽曆幾月幾號了?要知道陽曆是幾月幾號了,還是農曆初幾了,那就能準確知道咱來多少天了。”
    “對,曉琳,咱沒有日曆牌,我不叫你記日期了嗎?今天是農曆初幾了。”
    “記日期?今天我沒看,但我能算出來。”曉琳,說著,就掰著手指頭推算日期,說是農曆六月初一了。,
    “農曆六月初一,呀,曉琳?那陽曆也快到七月了。初一,家昌哥,今天是六月初一了?那陽曆不是6月27號了嗎?今天是星期天呀,還有三天,就是是6月末了。”
    “六月初一,家軍,曉琳,老百姓種地的人常說,不怕初一陰,就怕初二下。有錢難買五月旱,六月連雨吃飽飯。今年還下毛毛細雨了。看起來,這農曆六月,下雨的天就多了。”
    “下雨天多了,家昌哥,這下雨,對農民,對種地的人是好事,可對咱們建點,蓋房子,就不好了。”
    ‘’不好,曉琳,那咋辦呀?咱才蓋起一個房子,咱還有兩個房子沒蓋呢?
    “沒有,家昌哥,家軍哥說這個房子給你了,你沒事了,我和家軍哥還沒有呢?”
    “沒有,曉琳,我也不能不管你們呀?是吧,家軍?”
    “哎,沒有,曉琳,別說慫話。沒有幹,咱那天,不放房號了嗎?家昌哥不知道,家昌哥他去腰九七借泥抹子去了。家昌哥,我們倆放房號了,就是你去腰九七借工具那天。 ”
    “家昌哥,我和家軍哥放倆呢。”
    “呀,那你倆,挺能啊?”“能,家昌哥,我給你說,下一步,我的工作思路,就是幾項工作同時幹,一,我們放的那兩個房號同時幹,一會兒,天要是不下了,咱就立馬幹。先去放樹,咱給房場裏的十幾棵大樹,全用大快碼子給放倒。放倒了,就克。這是第一項。第二項,就是這個房子的裝修,咱給屋裏抹泥,克中間這個間壁牆,咱搭炕,砌鍋台,這活多了。隻要咱趕上下雨天,咱就幹唄?咱在這屋裏幹活,那外麵下雨,那雨也澆不著咱們。還有一項工作,就是咱要擠時間,找領導,派拖拉機來,好賴來個拖拉機,給咱開點荒,開了,咱有地了,咱就有指望了。”
    家昌哥聽了,說家軍考慮的好。說,曉琳,咱倆也不會考慮,你家軍哥叫咱咋幹,咱就幹吧?曉琳說聽命。曉琳一句話給大家逗樂了。
    “聽命,曉琳都說聽命了,那現在下這點毛毛雨,我看咱先去給鍋搬來吧。”我一說,家昌哥說對,搬家搬家,就是先搬鍋,鍋就代表家了。大家說著,就去搬鍋,搬支撐過的幾個樹疙瘩。三個人,跑了三四趟,就把鍋,支撐鍋的鍋腔子,還有炊具都搬來了。搬過來,就在屋裏又用原來的幾個樹疙瘩把鍋給支撐起來了。
    支起來了鍋,大家還笑呢。曉琳說,家軍家昌哥,咱搬家真快,都沒用馬車牛車。“快?曉琳,你別笑,你看咱現在窮,等著將來,咱在這幹幾年,混好了,咱要是再往哪搬家,說不定就用馬車牛車呢,還可能用大汽車呢?咱每家說不定還能發點財呢,家裏都能有幾百塊錢呢?你說呢,家軍?”
    “家昌說的對,咱來幹啥了?咱來就是想吃好喝好,想過得富裕點,曉琳你不也是這樣想嗎?”我說,曉琳就是瞅著我,不回答,就是笑。家昌哥說,呀,人家曉琳,不是來想發財,就是想找個好婆家。
    曉琳一聽家昌哥說她,她臉一紅,就說,誰不想發財,說著,還笑著看著我,說,發財我就和家軍哥一起發。我一聽曉琳這樣說,我為了阻止她再往下說,我喊著,發財發財,那是理想,是遙遠的事,現在,做飯做飯,咱做了早飯,吃了,咱看天,天要是不下雨,一會,咱就得去放樹,克那兩個房子。我一說,曉琳喊著,好,好,我做飯了。
    曉琳要做飯了,家昌哥給劈柴火,我拿盆子,去小溪?水端水去了。曉琳看我拿盆子走了,從後麵追過來了。她跟在我後麵還笑呢,說,家軍哥,剛才家昌哥說我,我一著急,差不一點,把咱倆的事,說漏了。我回頭笑笑,說,傻子。
    我和曉琳走到了小溪邊,這時太陽突然出來了,陽光灑在前麵的水麵上,波光粼粼,水麵上的各種水鳥也歡悅起來,釣魚郎此起披落,叫喚著,上下翻飛,曉琳她蹲下身子,用手撩起溪水灑在臉上,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在陽光的映照下晶瑩剔透。她抬頭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家軍哥,等咱們把房子都蓋好,地也開出來,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我點點頭,“嗯,到時候咱們種上糧食、蔬菜,等著糧食得多了,有多餘的糧食了,用糧食再養些家禽,自給自足。”
    正說著,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吼聲從不遠處傳來。我警覺起來,把曉琳護在身後,仔細聆聽。吼聲越來越近,一頭體型龐大的黑熊從樹林裏緩緩走了出來,它的眼睛透著凶狠,嘴裏發出威脅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黑熊要是發起攻擊,我們可很難招架。我緊緊握著拳頭,想著怎麽才能帶著曉琳安全離開。家昌哥聽到動靜,急忙拿著二齒子鐵叉跑了過來。家昌哥給我鐵叉,他拿著二齒子,一場與黑熊的驚險對峙即將展開,在黑熊還沒走近呢,我和家昌哥,就做好了準備,揮舞著鐵叉和二齒子,向黑熊發出警告,你膽敢來,我就叫你有來無回。這時一隻水鳥落在了黑熊後臀處,水鳥落到黑熊屁上,以為得到了一塊肥肉,就叨欿著,弄得黑熊毛了,拚命地回頭去咬,咬,哪裏能咬到,一甩屁股,黑熊摔倒在小溪裏去了。逗得我們嗬嗬大笑。家昌哥喊:快?水,我彎腰?水,端著領著曉琳跑回來了。…
    曉琳開始做飯了。家昌哥說,這天早上下大霧,還霧晴了。等一會,咱吃完飯不得去放樹克房子嗎?我說對呀。家昌哥說,那咱倆現在趁著曉琳做飯這一會,去把咱們的行李拿搬來吧。“好,我也這麽想的,吃飯前,搬家。吃完飯就開始放大木頭了,該克房子了。家昌哥說完就往外走,我在後麵緊的跟上。曉琳在灶坑門蹲著點火呢,看我走過來,忽地站起來,攆著我說,哥,給我的行李也搬來。“誒,我知道,我不傻。”我說著回頭笑,曉琳站在那也笑呢。
    飯,一會,曉琳做好了,喊我們吃飯呢。我們行李搬完了,在搬拆的床的木頭呢,還沒搬完呢。家昌哥說這咋辦呀?就差兩趟就搬完了。我說拉倒吧,咱先吃飯吧。曉琳說,哥,就洗手先吃飯吧,等著你們吃完飯了,你們哥倆要去房場放大樹,你們可以先去,等著我吃完飯,刷完鍋,洗完碗,咱拆床那點木頭,我幾趟就搬回來了。等著我搬完了,我再上咱那房場。
    吃飯,一會就吃完了。我和家昌哥,扛著大塊碼子鋸,拎著斧子,拿著小摟鋸,就來到了新房場。來到了新房場,家昌哥看看,說,曉琳說你們倆放的新房場,兩個,都在哪呢?我用手比劃著,說,這不,這一個,那邊一個。我們先看看這房場和房場周圍長的大樹,準備開揦。家昌哥說,這房場上的大樹少說也有二十多棵,都怎麽放呢?
    我思索了一下說:“哥,這麽的,這不是兩個房場嗎,這邊房場的,咱在這邊放,那個房場的,咱在那邊放,咱都在房號地基邊上放。兩個房場放的木頭互不幹擾,這樣在克房子的時候,咱就省不少的勁。咱現在,咱先從這個房子的邊緣的樹開始放,把周圍的樹放倒清理了,裏麵的樹操作起來也方便些。”家昌哥點頭稱是。
    說著,我們倆找好第一棵要放倒的樹,把大塊碼子鋸架好,開始一推一拉地鋸起來。鋸木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裏格外響亮,木屑不斷飛落。可沒鋸多久,鋸子突然卡住了,怎麽都動不了。家昌哥用力拽了幾下,急得額頭冒汗:“這咋整啊?”我仔細查看,發現是鋸縫裏進了小樹枝卡住了鋸片。我用斧子小心地把樹枝挑出來,又給鋸子用斧子砸砸。這才重新開始鋸。費了好大勁,第一棵樹終於“轟隆”一聲倒下了。家昌哥擦了擦汗說:“這活看著容易,幹起來還真不簡單。”我們稍作休息,又接著鋸下一棵樹。心裏盼著能快點把房場上這些樹都放倒,好開始克房子。我們一連放了六棵大樹,累的我們倆氣喘籲籲,家昌哥說,不行啊,家軍,咱們歇一會吧。“歇著,歇著唄。”我說著,我們就歇起來。
    我們歇著,家昌哥拿著鋸,翻過來,用一隻眼睛吊著線看鋸齒,說,家軍啊,我說這鋸齒剛咋塞住了呢,鬧了半天,是鋸齒不快了?鋸齒該伐了。“伐唄,這鋸齒,咱從二零二村借過來,都揦這麽多木頭了,一棟房子都克出來了,還沒給伐過一次鋸齒呢?”家昌哥說,這鋸,也像人一樣,該吃飯時就吃飯。老不吃飯,它也不幹呀。
    “家軍哥?”曉琳來了,人還沒到呢,喊上了。她喊著,還用手往上舉著。讓我看。遠呀,我看不清啊。“撿到金元寶的怎麽的?”我喊道。
    “蘑菇。”曉琳喊道
    “蘑菇好啊。”我喊道。
    曉琳說著就來到了跟前。說她撿到兩堆蘑菇呢。我說你撿到兩堆好了,這回你拿回去,中午給我們做個菜吃。早上。你那飯做的太簡單了,就做了一個死麵的苞米麵大餅子,讓我和家昌哥,幹吃大餅子,和蒸幹糧的水,連一口鹹菜都沒有。結果怎麽樣,弄得家昌哥剛才揦鋸都沒勁。
    曉琳笑著說:“咱連一滴豆油都沒有,一棵菜都沒有,你叫我拿啥給你哥倆做菜吧?”家昌哥說,叫你說對了,我和你家軍哥,都到這都快五十多天了,連點油性還沒見過呢。
    我們說著就又開始揦樹了。我們上午在這邊房號揦、下午我們就到那邊那個房號揦。我們第一天揦樹,給兩個房產都清理出來了。第二天我們就換了工具,拿著鑽,鑿子,小斧子,扁鏟,開始克房子了。在克房子的時候,家昌哥說,家軍,這兩個房子能克一樣的嗎?你家人口多呀?我一想對呀。我家八口人,得克一個大的,得克三間的。克三間的,克哪個呀。我先征求曉琳的意見。我給曉琳說明情況,曉琳聽了,說,哥,我挨著你就行,我在中間,在邊上,是路邊,我害怕。
    我們說好 了,就開始克起來,克的第一天,一個房場都克了一層,也就是都給房子打了一個底座,等著第二天,我們又把兩個房子克了個第二層。都克到窗戶口了。
    第三天公社的領著縣裏的領導來檢查建點進度來了,我向領導們匯報了工作計劃和進度,領導們說:不錯不錯,這三個人,一下子就起兩棟房子,很好,有新思路。領導們走後,我們幹勁更足了。可就在我們準備接著克房子時,突然來了一場暴雨,把剛克好的部分淋了個透。家昌哥皺著眉頭說:“這雨下得真不是時候,剛弄好的又得重新弄。”我安慰道:“沒事,正好趁這雨歇一歇,等雨停了咱們再好好幹。”曉琳也在一旁給我們打氣。
    雨停後,我們重新檢查了房子,好在沒什麽大問題。我們繼續加快進度,又過了幾天,房子已經克得差不多了。這天,我們正商量著給房子上房蓋的事,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我們好奇地趕過去一看,原來是腰九七村和南麵腰九五村的村民在爭論一塊荒地的歸屬。我靈機一動,和家昌哥、曉琳商量,咱們去幫著解決這個問題,腰九七的侯二哥,看我們到了,說主人來了,你太不像話了,你腰九五開的是人家新村的地界。你開人家的,人家新村的人是今年剛來,忙著建房呢,不知道你們偷著開人家的地。你這家夥的,還來開我們腰九七地了。…
    我聽了侯二哥說開我們的地呢,我喊著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還開到我們的地界了。腰九五村的司機,聽到了,覺得沒理,趕忙上車,開著拖拉機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