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
    天皇山。
    禦所。
    成仁天皇端坐王座之上，不過他身上沒有半點王霸之氣，反倒是如泥塑木雕木訥呆板。
    他本該是這個國家的掌舵者，此刻卻隻能冷眼旁觀。
    別說是做決策了，便是連發表意見的權力都沒有。
    殿內另外五人，才是如今扶桑真正的掌權者。
    元老會五老，齊聚禦所內。
    如此多十境聚集在一起，便是扶桑最鼎盛時期也不曾有過。
    當然了，也是因為皇族落魄了。
    皇族沒落魄之前，基本上就是綱常獨斷。
    大小事務，皇族都能決策，自然也不需要召集如此多十境議事。
    一場九七會戰，直接給皇族打崩了，才變成如今這樣。
    或許有人會說不對啊！
    就算是九七會戰之前，扶桑皇族也才兩尊十境，憑什麽能綱常獨斷？
    如果你真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
    當扶桑皇族有兩尊十境之時，扶桑皇族有的就不止兩尊十境。
    首先，就是皇室護衛隊總隊長服部太郎。
    過去的他哪怕已經是十境，也是皇室最忠實的老狗。
    上任扶桑天皇不需要請任何十境老祖出麵，便能指揮他做事。
    為什麽？
    因為皇族有實力弄死他。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慣性。
    當了一輩子狗，隻要主人手上依舊握著大棒，這條狗是絕對不敢對主人齜牙的。
    其次，是扶桑最年輕忍神山本九義歸。
    世間天才，都不可能左腳踩右腳梯雲縱上天。
    這，是基本邏輯。
    無論他天賦有多高，資源始終是最現實的問題。
    能成為最年輕的忍神，山本九義歸背後肯定有人的。
    扶桑皇族既是皇族，又是忍道實力最雄厚的山頭，山本九義歸自然是這座山頭的人。
    縱使忍道還有山田一馬手這第二高山，他也沒資格跟扶桑皇族爭第一天才。
    最後，扶桑不僅有忍道，還有相撲、空手道以及八岐宮。
    在有外道存在的前提下，山田一馬手壓根不可能內鬥。
    所以實際上扶桑皇族壓根就不是隻有兩尊十境，而是足足有五尊十境。
    如此實力，自然能綱常獨斷。
    當然了，這一切在九七會戰戛然而止。
    隨著須玉信仁的隕落和乾立功同誌的棄暗投明，扶桑皇族就隻剩下原口太仁一尊十境。
    一尊十境，那就不能按照之前那麽算了。
    大棒斷了，再想使喚服部太郎這條老狗那怕是有點難了。
    不僅是服部太郎，山田一馬手肯定也會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該說不說，原口太仁還是有水平的。
    在確認大勢不可逆轉之後，他果斷放低姿態邀請剩下的扶桑十境共享權勢。
    這樣一來雖然格局變了，但至少大家還能坐在一起。
    甚至大多數時候，他還能是領導者。
    這，也是慣性的作用。
    當然了，慣性也不是一直有用的。
    至少今天，慣性沒那麽有用。
    “時代不同了，扶桑需要做出改變。”
    “乾國的強大，已經不是我們能想象的了。”
    “再跟鷹醬帝國一條道走到黑，那麽等待扶桑的結局隻有滅亡。”
    “想要活下來，我們隻有一條路。”
    “那便是——投降！”
    “舉國投降，投了乾國。”
    斷海流的聲音鏗鏘有力。
    作為那一戰的親曆者，他知道乾國有多強。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當場講出來。
    但不能說。
    現在說出來，原口太仁他們隻會覺得自己是叛國者。
    甚至他們會覺得自己已經出賣了他們，最終誆他們去乾國，然後等著被乾國清算。
    別覺得這是小心眼，換位思考斷海流也會這樣懷疑。
    畢竟沒見識過乾國那些頂級強者的氣度之前，斷海流也是忐忑的。
    但凡有其他選擇，他也不會前往乾國。
    甚至去乾國的時候，他也很忐忑。
    但沒辦法，他必須去。
    很現實。
    也很殘酷。
    但好在他賭對了。
    更準確地說是高橋地雄賭對了。
    乾國頂級強者的人性，卻是經得住曆史的考驗。
    如今。
    輪到他來以身入局了。
    這次接受考驗的人，變成了扶桑頂級強者們。
    更準確地說是原口太仁、服部太郎以及山田一馬手三人。
    高橋地雄來了，便是已經站在他這一邊。
    不過在來之前，高橋地雄也說過，這一局實際上沒必要，因為扶桑頂級強者和大乾頂級強者思維絕對不同。
    兩者的差距，就好比貓和老虎一樣。
    貓由於體型小，所以很容易應激。
    老虎則不同，本就是霸主存在，情緒反倒是相對穩定。
    老虎能容得下貓，貓可不一定敢投到老虎懷抱。
    這個道理，斷海流何嚐又不明白。
    但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他，做不到冷眼旁觀。
    他，也見不得整個國家被拖進地獄。
    所以他今天來了，發起了這場會議。
    當然了，他也不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現實擺在這裏，扶桑現在隻剩下五尊十境了。
    這麽點人，團結起來難度真不大。
    畢竟另外三人總不能真想著跟他倆決裂吧！
    真要走到這一步，扶桑憑什麽在亂世中活下來？
    靠夢想嗎？
    不可能的。
    ps：本來寫的是別的，話題太敏感過不了審核，改了一天沒辦法，隻能從頭到尾再寫了，第二章可能遲點發......）——4月1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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