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葉迦南這種級別強者來說，忘記終究隻是一時的。
    很快，死去的記憶就會湧上心頭。
    真的很快！
    因為秦霄沒有走尋常路。
    那尊人形法象很快便完成了定型。
    一頭，一軀，雙腿，十米來高，百臂盡展。
    這種獨特的造型，縱觀全世界也是獨一份。
    甚至別說是人類了，這造型哪怕是放在妖族中都有些潦草了。
    葉迦南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不過吐槽歸吐槽，法象這玩意本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事情。
    有人法象如佛陀，有人法象耍大戟，一切皆有可能。
    總之一句話，千金難買我樂意。
    不過法象形態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接下來如何進階人象合一。
    當然了，現階段還不是秦霄考慮人象合一的時候。
    現階段，秦霄要做的是膨脹。
    盡可能撐開法象，去完成力量的積累。
    十米，隻是開始！
    晉級法象的極限，是兩百五十六米。
    而這個記錄的保持者，正是大乾第一尊人間武聖周天策。
    秦霄，是來創造新記錄的。
    這一點，葉迦南深信不疑。
    因為秦霄的表現，已經在方方麵麵超過老周的。
    哪怕是晉級異象，也比老周來的要壯觀。
    老周當年不過血雲大了一點，但跟秦霄的九朵血雲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秦霄...誒？
    等會！
    他在弄啥嘞？
    突然，葉迦南愣住了。
    不僅葉迦南愣住了，李玄道也瞪大眼珠子看向秦霄。
    那麽秦霄在幹啥呢？
    他轉了個身，然後飛到法象麵前。
    而那尊杵著的十米法象，也在他的控製之下盤膝坐下。
    不多時，秦霄懸停在法象麵前。
    正對麵！
    然後他將腦殼貼在法象額頭上。
    “貼貼？何意啊！”
    李玄道感覺腦殼有點轉不過來。
    葉迦南微眯著眼眸，精神力悄無聲息張開。
    在精神力的加持下，他的感知變得格外敏銳。
    也就在這時，他捕捉到了異樣的波動。
    那種波動，並非是氣機，而是精神力的律動。
    葉迦南立刻朝前，換了個角度從秦天和法象橫切麵看去。
    換了位置後，他果然看得更清楚了。
    那尊法象黑的發亮的額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裂縫。
    裂縫中，散發著點點熒光。
    那些熒光，赫然是精神力異動的源頭...嗎？
    沒聽說過法象也能釋放精神力啊！
    這涉及到葉迦南知識盲區了。
    誠然，法象是由精神力控製的。
    但這股精神力的源頭，毫無疑問是十境本身。
    法象本身，是不可能釋放精神力的。
    或者說法象的形成，就是雜糅了精神力的。
    法象逸散出精神力，都是伴隨著能量的轉移。
    現在法象隻涉及到精神力波動而不涉及到能量轉移，這是何意呢？
    葉迦南看不懂，湊過來的李玄道自然也看不懂。
    他們雖然是大乾最強大的鎮國武聖，但其實如果單論法象一道的話，他們走得其實不是最遠的。
    他們的強大，很大程度依托於各自走出的道。
    這倒不是說他們無法在法象一道走更遠，事實上如果三人不考慮開道，那麽在法象一道絕對能走很遠，甚至不是沒可能超過他們現在的強度。
    當然了，這隻是可能，既然存在可能，那自然存在不可能。
    相比起走法象一道，他們各自走的道其實也更適合他們自己，至少從目前表現上來看更適合。
    而且從實用層麵來講，他們的三道至少提前催化了秦霄。
    若是沒有三道加持，秦霄不一定會這麽快提議動身y醬帝國。
    總之一切都說不好，曆史也不存在如果。
    虛無的假設，注定是沒意義的。
    在兩人的注視下，法象眉心裂開的縫不再拉長，而是開始往左右兩邊拉開。
    乍一看，就好像是一隻眼睛在生成。
    不！
    不是好像！
    而是那分開的裂縫中真鼓起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如同黑曜石一樣的純黑眼珠，嚴絲合縫鑲嵌在那縫隙中。
    而當那瞳孔出現的時候，原本從裂縫中逸散開來的精神力仿佛有了主心骨，紛紛朝著那裂縫中的瞳孔匯聚而去。
    隨著精神力的匯聚，一個個瑩白光點出現。
    就好似黑夜中的螢火蟲，看上去怪好看的。
    瑩白光點沒入黑曜石眼珠中，就好像是要在黑曜石眼珠上點綴出一方棋盤。
    若隻有這些瑩白光點，自然是不像棋盤的。
    但是這些光點落定之後，互相之間開始橫平豎直連線。
    密密麻麻的線條將黑色眼珠分割開來，漸漸的棋盤的感覺消失了，反而如同一張網，一張還在不斷編織的網。
    一道一道又一道，直到眼珠上完全看不到黑色，直到眼珠散發出瑩白色澤。
    骨碌——
    突然！
    眼珠轉了轉。
    就好似人的眼珠，滴溜溜轉動的那種感覺一般。
    不僅如此，法象的頭顱也扭轉了過來，那隻眉心獨眼就這麽盯著兩位老前輩。
    “臥槽裏的，什麽鬼？”
    李玄道鬼叫一聲，體內劍氣好懸沒應激飆射出來。
    這種感覺就很怪，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惡寒。
    注意！
    是惡寒。
    不是感受到危機後背脊發涼的那種含義，更多是被人看通透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沒怎麽搓澡的南方人第一次進了北方的澡堂子，然後被一群五大三粗光溜溜的老爺們盯著一樣。
    腳拇指扣緊，恨不得雙腿踩出一百碼奔向淋浴間。
    說到這或許有南方人要反駁了，都是大老爺們害羞個啥，不存在的。
    那我就重新舉個例子，你帶如下第一次去澡堂子搓澡的時候被人扒開腚溝子.......
    咳咳！
    多的不說了，腳拇指扣緊就完事了！）
    葉迦南比李玄道要好一點，因為他提前釋放的精神力起作用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加大精神力輸出力度。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希望自己被另一個男人看透。
    當然了，好這口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