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
    燕如煙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如同一隻警覺的貓，在寂靜的夜裏捕捉到一絲異樣的聲響。她怎麽也沒想到，李瑤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天德商會。
    這女人，莫不是屬貓頭鷹的，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麽？
    錢穎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原本還算和氣的臉上，此刻像是被誰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紅一陣白一陣的，難看得緊。顯然，她也沒料到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她那雙精於算計的眼睛，此刻也閃過一絲慌亂，像是一隻被獵人盯上的狐狸，正盤算著如何脫身。
    “搞什麽鬼，這女人怎麽來了？”錢穎心裏暗罵，腳下卻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門口，準備迎接這位“貴客”。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李瑤已經帶著一陣香風，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
    這陣香風，濃鬱得有些嗆人，仿佛是故意要給在場的人一個下馬威。
    “錢老板，聽說燕院使在這裏？”李瑤一襲紅裙，像是燃燒的火焰，在這略顯昏暗的房間裏格外紮眼。她那張原本就明豔動人的臉，此刻更是光彩奪目，隻是眼中閃爍著的，卻是危險的光芒，像是兩把鋒利的匕首，隨時準備刺向她的獵物。
    燕如煙緩緩站起身，像是一尊靜默的雕像，突然有了生命。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李瑤，眼神平靜得像是一潭深水，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但她能感受到，李瑤內心翻湧的怒意，像是被壓抑許久的火山，隨時可能噴發。
    這女人，來者不善啊。
    燕如煙心中冷笑，看來這次的拜訪，並非偶然。
    “李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錢穎趕緊上前打圓場，臉上堆滿了笑容，隻是這笑容，怎麽看都有些勉強，“不知有何貴幹？”
    “我來找燕院使敘敘舊。”李瑤冷笑一聲，目光直直地盯著燕如煙，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聽說太醫院藥材倉庫失火，真是遺憾啊。”
    燕如煙心中一凜，她敏銳地捕捉到李瑤話中的深意。
    運用讀心術，她感受到了對方內心的得意與算計。
    那是一種“奸計得逞”的快感，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終於等到了獵物落入陷阱的時刻。
    看來，這場火並非意外。
    燕如煙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宮裏的水，果然深不可測。
    “多謝李小姐關心。”燕如煙淡淡回應，語氣平靜得像是再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相信很快就能解決。”
    “是嗎？”李瑤走到燕如煙麵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倒是聽說，皇後娘娘已經預定了天德商會的藥材。燕院使怕是要失望而歸了。”
    錢穎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交鋒，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她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這正是她想要的局麵。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倒要看看，這兩個女人，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李小姐消息倒是靈通。”燕如煙不慌不忙，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過商場如戰場，勝負未定。”
    “燕院使好大的口氣。”李瑤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受寵的禦醫嗎？現在外麵都在傳，你私通外臣，收受賄賂。這樣的人，也配和皇後娘娘爭？”
    燕如煙心中一震，她沒想到謠言傳得這麽快。
    這些人的嘴，可真是比什麽都快。
    但她表麵上依然保持著平靜，甚至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李小姐這麽關心我的事，該不會就是你在背後散布謠言吧？”
    “你！”李瑤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燕如煙會直接點破。
    “怎麽，被我說中了？”燕如煙步步緊逼，“還是說，李小姐這是惱羞成怒了？”
    “燕如煙，你別太得意！”李瑤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你還能囂張多久？”
    “我能囂張多久，就不勞李小姐費心了。”燕如煙冷冷地說，“倒是李小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就在這時，小蓮匆匆跑了進來，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老板，皇後娘娘派人來了！”
    錢穎眼中精光一閃，這正是她等待的時機。
    她看了看燕如煙，又看了看李瑤，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兩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留下燕如煙和李瑤兩人大眼瞪小眼。
    等錢穎離開後，燕如煙突然開口：“李小姐，你就這麽恨我？”
    “恨？”李瑤冷笑，“你配嗎？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禦醫罷了。”
    燕如煙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是嗎？那你為什麽要和皇後聯手對付我？”
    李瑤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你別自作多情了。我隻是看不慣你在宮中耀武揚威的樣子。”
    “看不慣？”燕如煙挑了挑眉，“我看你是嫉妒吧？”
    “嫉妒你什麽？”李瑤不屑地說，“嫉妒你那點微末的醫術，還是嫉妒你那張狐媚子的臉？”
    “都有吧。”燕如煙淡淡地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既有美貌，又有才華。”
    “你！”李瑤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燕如煙正要說話，錢穎已經回來了。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為難：“燕院使，皇後娘娘已經派人來取藥材了。這批藥材......”
    “我明白了。”燕如煙打斷了她的話，“看來錢老板已經做出選擇了。”
    錢穎露出歉意的笑容：“燕院使見諒，生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燕如煙站起身，正要離開，卻聽見李瑤的聲音：“燕院使，你最好小心點。這宮裏，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待得下去的。”
    燕如煙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李小姐，你也要小心。有些人，表麵上是朋友，背地裏卻在算計你。”
    說完，她大步離開了天德商會。
    走在街上，燕如煙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通過讀心術，她已經看出錢穎和皇後的勾結，更感受到了李瑤對自己的深深恨意。
    這一局，她輸了。
    但這隻是開始，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角。
    燕如煙眯起眼睛，那不是皇後身邊最信任的宮女嗎？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這一切都在皇後的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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