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敵人的反製：陰謀再起
    漠北彎刀劈開護城河薄冰的脆響還在耳畔回蕩，燕如煙的白袍已浸透狼騎兵噴濺的汙血。她五指扣住城牆箭垛，讀心術穿透三百步外蘇婉的鳳印圖騰，卻觸到團粘稠如瀝青的惡意——那彎刀握在個戴著青銅鬼麵的將領手中，麵具下翻湧著二十年前的七星蠱毒氣。
    &34；東南糧倉的火油桶被換成西域烈酒。&34；張清風陌刀橫挑，斬落三支淬毒流矢，&34；錢穎商會的運糧車轍印裏，嵌著李玄璋私兵的鐵蒺藜。&34；
    燕如煙腕間殘存的玉鐲碎片突然震顫，在青磚上拚出半幅星宿圖。她指尖拂過葉如歌潰爛的心口，七星毒紋正沿著經絡爬向脖頸：&34；蘇婉的鳳印是用蠱蟲屍粉澆築的，每道紋路都能催發七星烙印發作。&34；
    宮牆下突然炸開悶雷般的巨響，三百車毒箭被洪水衝垮的閘門竟自動閉合。燕如煙瞳孔驟縮，讀心術順著護城河逆流而上，在太倉地窖深處揪住縷熟悉的沉香氣息——李玄璋斷裂的權杖正插在機括樞紐，杖身滲出墨汁般的蠱蟲漿液。
    &34；報！漠北前鋒已突破第一道防線！&34；傳令兵滾落馬背時，後頸七星烙印正汩汩湧出黑血，&34；他們戰馬鐵蹄...嵌著工部特供的雲雷紋...&34；
    燕如煙的白袍掠過烽火台，染血的銀針在沙盤上紮出北鬥陣型。她突然旋身扯下張清風的護心鏡，鏡麵反光裏映出蘇婉貼身侍女捧著鎏金盒走向皇帝寢宮——盒縫滲出與葉如歌心口如出一轍的毒霧。
    &34；東南角樓藏著二十架淬毒床弩。&34；她語速快得像在撕扯錦帛，指尖在張清風掌心畫出三道血痕，&34；我要你半刻鍾內拿下李玄璋的私兵統領——要活的。&34；
    宮巷深處的喊殺聲突然暴漲，燕如煙卻駐足在太醫院廢墟前。焦黑的藥櫃殘骸中，半截西域龍腦香正詭異地冒著青煙，煙柱扭曲成李玄璋臨終前嘶吼的嘴型：&34；你以為贏的是讀心術？&34；
    卯時的晨霧裹著血腥味漫過宮牆時，燕如煙的白靴已踏上邊境驛道。三百裏加急戰報在掌心化為齏粉，她讀著風裏裹挾的漠北密語，突然笑出聲——那所謂的二十萬大軍，不過是錢穎商會用皮影戲造出的虛影。
    &34；真正的殺招在這裏。&34；她銀針挑開驛站馬槽底的暗格，二十七個藥瓶排列成毒蛛網紋，&34；七星蠱蟲混著漠北狼毒，足夠讓整座皇城化為屍山。&34；
    宮牆方向突然騰起狼煙，燕如煙腕間玉鐲殘片應聲炸裂。讀心術如利箭穿透三十重宮闕，正撞見蘇婉的鎏金盒在禦前轟然開啟——盒中哪是什麽貢品，分明是陸毅那顆嵌著七星銀釘的頭顱。
    &34；燕大人別來無恙？&34；鬼麵將領的彎刀已抵住她後心，狼眼寶石裏浮動著李玄璋死前的瞳仁影像，&34；您可知這二十年來，七星烙印會吞噬第幾個宿主？&34；
    燕如煙的白袍突然鼓蕩如雲，浸透葉如歌毒血的衣袂掃過彎刀。鬼麵人麵具應聲碎裂，露出張與皇帝七分相似的麵容——隻是那眉心的七星烙印，正汩汩湧出墨綠色蠱蟲。
    &34；三年前暴斃的七皇子？&34；她指尖銀針已刺入對方腕脈，&34；還是蘇婉用蠱蟲捏出的傀儡？&34；
    東南方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燕如煙唇角溢出血線。讀心術極限延展的刹那，她看到張清風的陌刀劈開李玄璋私兵統領的天靈蓋——那顱骨內側，赫然烙著錢穎商會的獨門暗記。
    &34；好個一石三鳥。&34；她染血的素手按在七皇子心口，七星毒紋竟開始逆向流轉，&34；用我的讀心術做餌，誘出所有暗樁？&34；
    漠北號角毫無征兆地轉為哀鳴，燕如煙的白袍已掠過屍橫遍野的戰場。她足尖點過狼騎兵潰逃的戰馬，銀針在虛空劃出星宿圖譜——每處星位都對應著蘇婉安插二十年的蠱蟲母巢。
    子時的更鼓與喪鍾同時敲響時，燕如煙站在太倉地窖的屍山上。李玄璋的沉香杖插在最後一隻蠱蟲母體頭頂，杖身裂紋裏滲出陸毅的絕筆血書：「棋局終了時，執子人亦是盤中餐」。
    宮牆外突然亮起連綿火把，燕如煙的白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看著本該中毒暴斃的皇帝策馬而來，玉冠下若隱若現的七星烙印正泛著妖異紫光——那分明是二十年前先帝駕崩時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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