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請君入甕: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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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潑墨,燕如煙與葉如歌二人,如同兩道幽魂,悄然離府,向城東神秘宅院潛去。寒風刺骨,月光被厚重的烏雲遮蔽,唯有星光點點,為她們照亮前方的道路。
"姑娘,前方就是那座宅院了。"葉如歌指向遠處一座高牆深院,壓低聲音道,"我方才看見張清風進去了。"
燕如煙凝目望去,隻見那宅院重門深鎖,守衛森嚴。她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心思電轉。若想潛入,絕非易事,況且裏麵不知藏著多少暗哨。
"先別急著進去。"燕如煙蹙眉沉思,"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正當二人猶豫之際,一隊士兵突然從暗巷湧出,將她們團團圍住。為首一人麵帶冷笑:"燕大人,夜深露重,不在府中安睡,卻來此偷窺,意欲何為?"
葉如歌大驚失色,欲抽刀相護,卻被燕如煙一把拉住。
"來者可是李將軍麾下?"燕如煙麵不改色,語調從容,"正巧,我有要事求見李將軍,煩請通報。"
那人冷哼一聲:"燕大人,李將軍已知你會來,特命我等在此等候。"言罷,示意手下將二人帶入宅院。
燕如煙暗自心驚,卻麵色如常。她知道,自己恐怕已落入敵人預設的陷阱,此行恐有變數。然而,事已至此,唯有迎難而上。
宅院內,燈火通明。李玄璋端坐主位,見燕如煙被押入,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燕大人,深夜來訪,不勝榮幸啊。"李玄璋語帶譏諷,撫弄著手中的折扇,扇麵上一副青山綠水圖,與其陰鷙的麵容形成鮮明對比。
燕如煙不卑不亢,掃視四周,發現角落裏站著麵色蒼白的張清風,眼神空洞,似乎正在忍受某種痛苦的折磨。
"李大人好大的手筆,竟能得知我會前來。"燕如煙淡然一笑,同時悄然開啟讀心術,試圖探知李玄璋的內心活動。然而,與之前一樣,她隻感受到一片混沌,仿佛被某種力量阻隔。
李玄璋輕蔑一笑:"燕大人不必費心使用那所謂的讀心術,在"攝魂散"麵前,任何心靈技巧都不堪一擊。"
燕如煙心頭一凜。原來如此!"攝魂散"不僅能控製人心,還能阻隔讀心術的探查。難怪她無法探知張清風和錢穎的真實想法。
"李大人好手段。"燕如煙不動聲色,"不知張清風忠心耿耿,李大人為何要對他下此毒手?"
"忠心?"李玄璋冷笑,"在這世上,隻有利益才是永恒。張清風不過是一枚棋子,用完便可棄之。至於控製他麽——"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燕如煙一眼,"隻因他是接近你最便捷的途徑罷了。"
燕如煙眸光微冷,心中暗自盤算。看來,"攝魂散"已被李玄璋掌握,且用來控製張清風,使其成為身邊的眼線。錢穎所言非虛,隻是她為何能知曉此事?難道她與李玄璋有瓜葛?
"燕大人,你此來是為救人還是為尋死?"李玄璋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燕如煙,"陸毅那廢物已被我囚禁地牢,你若識趣,不如現在就跪下求饒,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燕如煙冷冷一笑:"李大人莫要得意太早。今日我若死在此處,隻怕朝中諸公不會坐視不理。"
"朝中諸公?"李玄璋大笑,"你以為他們會為你一個小小禦醫出頭?天真!再者,誰能證明你是死在我手上?"
燕如煙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李玄璋,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李玄璋見狀,怒火中燒:"燕如煙,你那是什麽眼神?莫非以為還有回天之力?"
"李大人,我隻是在想,你與蘇皇後勾結,圖謀不軌,若被皇上知曉,隻怕性命難保。"燕如煙緩緩道出,觀察著李玄璋的反應。
果然,李玄璋麵色微變,隨即恢複冷靜:"放肆!你一介禦醫,竟敢妄議皇家之事!"
"妄議?"燕如煙冷笑,"趙德已向我透露了一切,包括你們秘製"攝魂散",意圖控製朝臣的陰謀。"
"趙德?"李玄璋一愣,隨即大笑,"趙德不過是我安排的一枚棋子,用來試探你的虛實。沒想到你果然上鉤了。"
燕如煙心頭震動,強自鎮定。原來趙德也是李玄璋的人!她本以為可以利用趙德提供的情報設下陷阱,沒想到自己反被算計。
看著燕如煙的神色變化,李玄璋得意洋洋:"燕大人,你自詡聰明,卻不知早已落入我的掌心。今日,我不僅要除掉你這個眼中釘,還要讓你親眼見證我的勝利!"
言罷,他揮手示意,一名侍衛拖出一個被捆綁的人影。燕如煙定睛一看,竟是錢穎!隻見她麵色慘白,嘴角有血跡,顯然遭受過嚴刑拷打。
"錢穎?"燕如煙心頭大震,"你怎會在此?"
錢穎艱難地抬頭,眼中滿是悔恨與痛苦:"燕大人,對不起...我...我本想提醒你,卻不料已被控製..."
李玄璋冷笑:"錢穎雖為商會老板,卻也逃不過"攝魂散"的控製。可惜她意誌過於堅定,未能完全屈服,故而露出破綻,惹你生疑。不過無妨,既然目的已達,她也就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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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如煙恍然大悟。難怪錢穎前日提醒她身邊有內鬼,原來是在李玄璋的控製下,不得已而為之。她或許正在掙紮,試圖向燕如煙傳遞某種警示,隻可惜當時燕如煙未能完全領會。
一時間,燕如煙感到四麵楚歌,陷入絕境。李玄璋不僅控製了張清風,還控製了錢穎,甚至連趙德也是他的人。她原本以為自己在設局引蛇出洞,沒想到早已落入敵人的陷阱。
"李大人好手段,真令在下佩服。"燕如煙忽然輕笑一聲,語氣中竟帶著幾分讚歎。
李玄璋一愣,隨即冷笑:"燕大人臨死前竟還能保持如此鎮定,當真不凡。隻可惜,你的聰明才智終究敵不過我的權謀手段。"
"是嗎?"燕如煙忽然直視李玄璋,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李大人,你可知道什麽叫"請君入甕"?"
李玄璋心頭微震,不禁皺眉:"燕如煙,休要胡言亂語!"
"不是胡言亂語。"燕如煙緩緩道,"李大人自以為已將我困在這天羅地網中,殊不知,這正合我意。"
"放屁!"李玄璋怒喝,"你已是砧板上的魚肉,還敢大放厥詞!"
燕如煙不緊不慢地繼續道:"三日前,我從錢穎口中得知身邊有內鬼,當即心生警惕。利用讀心術,我發現張清風身上有異常,遂起疑心。再加上趙德的刻意接近,種種跡象表明,李大人正在為我設局。"
李玄璋眯起眼睛,不知燕如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既然如此,我何不將計就計,故意露出破綻,引誘李大人現身?"燕如煙嘴角微揚,"李大人有所不知,我早派人密報皇上,言明今夜將有重大發現。此刻,皇上的暗衛已經在外圍埋伏,隻待我的信號,便會衝入擒拿李大人!"
李玄璋聞言大驚,下意識地向窗外望去,隨即冷靜下來:"燕如煙,休要誆我!皇上素來寵信蘇皇後,豈會聽信你一麵之詞?"
"是嗎?"燕如煙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此乃禦賜信符,皇上早已懷疑宮中有奸,故命我暗中調查。李大人,你與蘇皇後勾結,圖謀不軌,罪證確鑿,還不伏誅!"
金色令牌在燭光下閃閃發光,令李玄璋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他絕沒想到,燕如煙竟有如此深厚的皇家背景!
"欺君罔上,罪該萬死!"燕如煙聲音驟然提高,氣勢淩人,"李玄璋,皇上已知你勾結蘇皇後製造"攝魂散",意圖控製朝臣,謀朝篡位,誅九族都不為過!"
李玄璋麵色陰晴不定,心中驚疑不定。燕如煙之言是真是假?皇上當真已經知曉一切?若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已經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正當李玄璋猶豫之際,燕如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猛然高喝一聲:"張清風!"
角落中的張清風身體猛然一震,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他顫抖著向前一步,卻又痛苦地捂住頭,似乎正在與什麽無形的力量抗爭。
"張清風,你本是我的心腹,為何甘心被他人控製?"燕如煙聲音低沉而有力,"難道你忘了當初的誓言嗎?"
張清風麵露痛苦之色,冷汗如雨下,嘴唇顫抖著:"姑娘...我...我..."
燕如煙見狀,心知時機已到。她迅速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猛然朝張清風擲去:"張清風,接著!"
張清風本能地接住瓷瓶,在李玄璋反應過來前,已將瓶中藥丸吞下。瞬間,他麵色大變,嘔出一口黑血,隨即眼神漸漸恢複清明。
"姑娘!"張清風怒吼一聲,拔刀朝李玄璋撲去。
李玄璋大驚失色,連忙後退,同時高喝:"來人!拿下他們!"
侍衛們蜂擁而上,卻被恢複清醒的張清風一一擊退。李玄璋見勢不妙,當即掉頭欲逃,卻見燕如煙已攔在門口,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銀針。
"李大人莫急,今日之局,乃我設下的"請君入甕"。你以為控製了張清風就能控製我的行動,殊不知,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計劃,故意將計就計,引你現身!"燕如煙冷笑道。
李玄璋寒毛直豎:"你胡說!若你早已看穿,為何還要冒險前來?"
"冒險?"燕如煙搖頭,"不,這是引蛇出洞。李大人有所不知,我早已研製出"攝魂散"的解藥,剛才給張清風服下的,正是解藥。而我今日之所以前來,就是要親眼見證你的陰謀敗露!"
此言一出,李玄璋麵如死灰。他終於明白,自己竟是中了燕如煙的反間計!
"李玄璋,你害我父母,殘害忠良,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燕如煙眼中迸發出仇恨的火花,手中銀針寒光閃閃。
李玄璋神色慌張,突然大笑:"燕如煙,你太天真了!就算你今日能擒住我,你以為蘇皇後會坐視不管嗎?我背後可是整個皇後黨羽!"
"是嗎?"燕如煙嘴角微揚,"那就請李大人看看窗外吧。"
李玄璋下意識地轉頭望向窗外,隻見皇宮方向忽然衝天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他心頭猛震,麵色大變:"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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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經收網,蘇皇後的黨羽此刻正被一一擒拿。"燕如煙冷靜道,"李大人,你已無路可逃。"
李玄璋麵如土色,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竟被燕如煙看破,甚至反將一軍!
"燕如煙!"李玄璋咬牙切齒,"就算我今日落敗,也要拉你墊背!"說罷,他猛然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朝燕如煙刺去。
燕如煙早有準備,側身避過,同時手腕一翻,數枚銀針破空而出,直取李玄璋穴道。李玄璋慘叫一聲,短刀墜地,整個人如同木偶般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燕如煙走到李玄璋麵前,冷冷道:"李大人,我今日在朝堂上"怒斥"張清風,就是為了讓你相信張清風已被你完全控製,從而放鬆警惕。想不到,你果然上鉤了。"
李玄璋目眥欲裂,卻無法出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燕如煙掌控全局。
"來人!將李玄璋綁起來,帶回府中!"燕如煙高聲命令。立刻有一隊黑衣侍衛從暗處現身,將李玄璋團團圍住。
張清風走到燕如煙身旁,麵露愧疚:"姑娘,屬下辜負了您的信任,差點鑄成大錯。"
燕如煙搖頭:"非你之過,是"攝魂散"害人。幸好我早有準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錢穎也掙脫繩索,上前對燕如煙深深一揖:"燕大人神機妙算,在下佩服。隻是不知,您是如何看破這一切的?"
燕如煙淡然一笑:"其實很簡單。當你告訴我身邊有內鬼時,我就起了疑心。再加上我無法讀取你和張清風的心聲,便猜測你們可能都已被"攝魂散"控製。至於趙德,他來得太巧,說辭太順,明顯是個圈套。"
"所以您故意在張清風麵前透露假消息,引蛇出洞?"錢穎恍然大悟。
"不錯。"燕如煙點頭,"我知道李玄璋野心勃勃,一定會按捺不住。果然,他以為掌握了先機,卻不知已落入我的陷阱。"
此時,張清風已命人撬開地牢,將奄奄一息的陸毅救出。燕如煙見狀,連忙上前察看,隻見陸毅遍體鱗傷,明顯遭受過嚴刑拷打。
"快,送回府中醫治!"燕如煙吩咐道,同時取出銀針,為陸毅止血療傷。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燕如煙警覺地抬頭,隻見一隊禁軍飛馳而來,為首一人高舉火把,大喝道:"奉皇上旨意,前來協助燕大人捉拿叛賊!"
燕如煙心頭一鬆,知道大局已定。李玄璋伏誅,蘇皇後的黨羽被清繳,自己不僅洗清冤屈,還為父母報了仇。想到這裏,她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淚光。
"姑娘,我們成功了。"張清風激動地說道。
燕如煙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然而,她知道,這隻是開始。蘇皇後雖然黨羽被擒,但本人依然握有實權;而李玄璋背後,或許還有更為強大的勢力。今日之勝,不過是拉開了更大棋局的序幕。
"張清風,傳我命令:立刻搜查此宅,找出所有與"攝魂散"有關的證據,一並帶回。另外,加強府中防衛,以防敵人反撲。"燕如煙沉聲道。
"是!"張清風領命而去。
燕如煙轉身看向錢穎:"錢老板,多謝相助。不過我仍有一事不解:你既已被"攝魂散"控製,為何還能提醒我身邊有內鬼?"
錢穎苦笑:"李玄璋的"攝魂散"尚未完善,控製力不夠持久。我借著意誌力的掙紮,想要暗中提醒您。隻可惜,當時我言語隱晦,未能說得更明白。"
燕如煙恍然大悟,心中不禁佩服錢穎的意誌力。如此強大的心智,難怪能在商場叱吒風雲。
"錢老板,我會為你解毒。"燕如煙鄭重道,"此後,還望你繼續協助我,共同對抗朝中奸佞。"
錢穎深深一揖:"燕大人大恩,在下永世不忘。此後,天德商會願為燕大人效犬馬之勞。"
燕如煙微微頷首,心頭卻湧起一股淡淡的憂慮。今日雖然大勝,但她深知,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如今,她已正式與蘇皇後撕破臉皮,接下來的日子,隻會更加凶險。
然而,無論前路多麽艱難,她都已別無選擇。為了父母的清白,為了天下蒼生,她必須繼續前行,直到真相大白,正義得以伸張的那一天!
"押犯人,回府!"燕如煙一聲令下,一行人押著李玄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這座陰森的宅院。
夜色漸深,星光如淚。勝利的喜悅背後,是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而燕如煙不知道的是,此刻,皇宮深處,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站在高處,冷冷地望著遠方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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