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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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脾氣暴躁的中年莊稼漢子李念自然認識,叫做李壯。作為李念的鄰居,隔三岔五便會送些吃的給李念和其爺爺李平。
    盡管其自身並沒有讀過多少書,但卻始終保持著一顆對待讀書人尊重的心,再加上自家孩子也在李平手底下學習,自然也就和李平家關係最好了。
    不過關係好歸好,不管如何,現在得罪姚三山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李叔!”
    李念剛想出言相勸,希望這個脾氣暴躁的莊稼漢子能夠先冷靜一些,不要去激怒姚三山。
    刹那之間,一柄長劍便順著莊稼漢子的胸膛給刺了進去!
    一股猩紅的鮮血順著長劍的拔出噴湧而出,莊稼漢子胸口劍痕處鮮血不斷瘋狂湧出,片刻間便將灰白色的粗布麻衣給染成了紅色,滴在腳下的泥土上。
    而那莊稼漢子原本古銅色的麵容也隨著鮮血的噴湧逐漸變得蒼白,被官兵抓住的身軀也隨之顯得軟弱無力,最後直挺挺的徑直倒了下去,盡管如此,但也能從發白的嘴唇上看出他最後細若蚊蠅的話語,兩個字——‘狗官!’
    緩緩抽出帶著猩紅鮮血的長劍,姚三山從身後的縣令手上接過一方手帕,將臉上的唾沫以及鮮血擦去,隻不過這一擦,反而讓鮮血布滿麵容,顯得更加瘋狂。
    刹時,一片寧靜...
    方才還在不斷聲討姚三山或是幫李平說好話的鄉裏鄰居此刻皆是噤若寒蟬!任誰也無法想到,這青州地官姚三山竟然如此殺人不眨眼!幾分鍾之前還生龍活虎的暴躁劉家漢子,就這樣死了?!
    麵對發生的如此快的一幕,李念稚嫩的臉龐上數種情緒交織,憤怒、恐懼、愧疚、不解...壓得李念喘不過氣...
    他沒想到那個平日裏對他極好的李叔,就這樣,就因為幫他們罵了姚三山一句,就被一劍刺死了...
    李念呆滯在原地...
    眼見李平沒有回應,姚三山臉色陰沉,麵容猙獰,隨手將長劍上的鮮血甩出,陰聲道:“李老先生,他,可是因為你才死去的!”
    “姚三山!你會遭報應的!”蒼老的大手攥起拳頭,李平臉色冰冷,拳掌之間隱隱有著星星點點的光芒閃動。
    “哦?報應?”姚三山有些近似瘋狂的搖頭冷笑,“他們可都是因為你李平!李老先生才死的啊!要說有報應也應該找你吧?”
    “若是你能識趣一些,早早交出那該死的秘術,那他也不會死,不是麽?!”
    說罷,姚三山再次從人群之中揪出一人,而這一人,李念同樣再熟悉不過了,是那個幾乎每天都要去李平那裏上課小鼻涕蟲——徐朝升!
    “你說,李平李老先生是好人嗎?”隻見姚三山揪住徐朝升的衣領,將那張鮮血猙獰的臉湊到其麵前,冷笑道。
    如此可怕的一幕,再加上方才姚三山已經殺過一個人了,就算是一個心理素質強大的大人怕也會打哆嗦。然而,徐朝升這個小家夥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恐懼,隻有憤怒。
    “李老先生當然是好人!”徐朝升流著鼻涕,幼稚的小臉氣憤的繃緊,兩隻天真的大眼睛憤怒的瞪著姚三山,“你才是壞人!什麽地官!我看還不如地瓜!”
    “哈哈哈!好好好!”姚三山聽後不怒反笑,然而,眨眼間,那道笑容便凝固成陰霾,眼神鋒利道:“李平,李老先生!我可沒多少耐心!”
    話音剛落,姚三山便再次舉起手中的長劍,將劍尖搭在了徐朝升的胸前,與剛才如出一轍!
    “畜生!連孩子你都下得去手?!”李平吼道,蒼老的臉龐上每一塊肌肉都在跳動,向來樂嗬嗬的老頭憤怒起來竟是如此恐怖,蒼老的大手之間星星點點的光亮愈加明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李老先生你不懂嗎?懷璧其罪,錯的是你們啊!”
    這身著黑衣的消瘦地官歇斯底裏,沾滿鮮血的臉龐上近乎扭曲,瘋狂的喊道:“如果你真想救他,那就交出來啊!少在這裏假仁慈!裝什麽好人!”
    “簡直可笑!他的命現在就在你手上!想要他活命,就交出秘術!少他娘的給我唧唧歪歪!!!”
    方才還在聲討青州地官的一個老婦人見自家孩子被刀劍抵著,立刻聲淚俱下,撲倒在地,一路爬行,跪在李平李老先生麵前,聲音嗚咽:“李老先生,您是好人,救救我家孩子吧!”
    “李老先生,我家就隻有徐朝升一個孩子啊!救救他吧!”言語之間夾雜著數顆淚珠,一字兩顆淚,一言兩嗚咽,“李..李老先生,先前...先前您還說我家朝升有讀書的天賦呢!”
    “李老先生您救救他吧!我給您跪下了,我給您做牛做馬!您就把那什麽東西給地官大人吧!求求您了!”
    見到此番情景,左鄰右舍的一些村民也同樣開始紛紛跪下,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就這樣朝著李平跪了下去,不僅僅是為了替那個小鼻涕蟲徐朝升求情,同樣為了他們自己!
    因為他們知道,當這小孩死後,這姚三山必定還會一直殺下去,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既然這狗屁的青州地官如此凶殘,那麽隻能將生命的希望寄托在李平李老先生手上了!
    於是,烏泱泱的人群跪下後頓時就是一片哀嚎,此起彼伏。
    “李老先生,救救我們啊!求求您了,大發慈悲吧!好人有好報啊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您之前還誇我家孩子有悟性呐,李老先生,就把那什麽秘術什麽的交給他吧!”
    諸如此類的求饒聲連綿不絕,無一不是哀嚎之中夾雜著眼淚,乞求李平能夠早些將那什麽秘術交給地官姚三山,以此來早點結束這場屠戮!
    然而,更有甚者,甚至直接調轉槍頭,將矛頭直指李平,直指那個向來樂嗬嗬的教書先生!仿佛這一切都是李平所造成的一樣!
    “李老先生,您難道要因為自己的罪行,讓我們全都死去嗎?!”
    “平日裏看李平還覺得是個好人,沒想到你李平竟然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人!你要把我們全都害死嗎!快把東西給地官大人啊!!!”
    “李老先生,您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置我們於水火之中啊!這不是一個君子該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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