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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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星定了定神,邁步走到床邊,仔細打量著小若離,隻見他頭上竟生長著一對尖尖的、散發著柔和月白色光芒的耳朵,精致小巧得如同精雕細琢而成的藝術品一般。
再看那張粉嘟嘟的小臉,眉眼之間與自己竟是如此相似,仿佛是自己的完美複刻版!無需任何猜測,季天星心中立刻明白過來,這個小家夥毫無疑問便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若離。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伸出雙手輕輕扯住被子邊緣,緩緩向下拉去。就在這時,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突然闖入視線。
那條尾巴蓬鬆柔軟,毛色雪白,上麵還連著一截明顯短於其他部分的小尾巴,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很顯然,這截短小的尾巴應該是剛剛才長出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季天星快速地將兒子又用床單裹了起來,然後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又再次將床單猛地拉起。
沈雪有些惱了:“你這是做什麽?孩子……”
話未說完,就見到季天星左手向著後方隨意一揮,隻聽得“吱呀”的一聲輕響,原本緊閉著的衣櫃櫃門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自動緩緩開啟。
隨後,一套屬於季天星本人的衣物猶如有生命一般,從櫃子裏飄然而出,穩穩當當地套在了小若離身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季天星右手飛速掐動一個法訣。隨著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那件衣物竟然神奇地變幻成了恰好適合小若離身材大小的尺碼。
沈雪略顯窘迫地抿嘴輕笑,她心裏清楚剛才完全是由於過度擔憂才慌了神,居然把丈夫所擁有的獨特本領拋到了九霄雲外。緊接著,母子倆便一五一十地將方才發生的事向季天星娓娓道來。
季天星聽完後,陷入了長久的靜默之中。
半晌過後,他緩緩開口問道:“若離啊,你可還能憶起在你剛滿月沒多久時,化身成狐狸的那個夜晚?”
若離眨巴著大眼睛,努力思索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毫無印象。
一旁的沈星也附和著說道:“若離那時年紀尚幼,又怎會記得這般久遠之事呢?”
季天星微微頷首,應聲道:“嗯,我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隨口一問罷了,我猜測上回若離化作狐狸,或許也是因為受到了那神秘聲音的引導。”
聽到這話,沈雪頓時花容失色,驚聲呼道:“啊?究竟是什麽人呐?為何要如此對待咱們的寶貝兒子?”
季天星趕忙寬慰道:“夫人莫急,且聽我慢慢說來。實際上,若離能夠化身為狐狸之軀對他自身而言益處頗多。此前我也曾跟你提及此事,絕非隻是單純地安撫於你。當若離處於狐狸形態之時,其身體會自然而然地汲取周圍的天地靈氣,這無疑對他日後的修煉大有裨益。”
沈雪心中暗自思忖著,即便這修行能帶來諸多好處,但她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心愛的兒子變成一隻狐狸啊!
這三年以來,她每一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兒子是否還能夠變回人形。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與恐懼,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其中的滋味。
然而,當她想要將這些心裏話傾訴出來時,話語卻仿佛卡在了喉嚨裏一般,怎麽也說不出口。
一旁的季天星注意到了妻子臉上那糾結萬分的神情,連忙出言寬慰道:“雪兒,你莫要太過憂心了。如今咱們的若離已然長出了第二條尾巴呢,盡管這條尾巴尚顯短小,可畢竟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呀。待到他成功孕育出第三條尾巴,並成型之時,便能夠自如地變換自身形態啦。”
聽到丈夫這番話,沈雪急忙追問道:“那還要等多久?”
季天星略微思索了片刻後回答道:“這個嘛……或許需要三年,亦或九年。不過雪兒你放心好了,我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若離加快提升修為的。”
就在這時,若離突然委屈巴巴地插話進來:“爹爹,我的尾巴好癢癢啊,而且好痛哦。”
季天星一本正經地道:“這種感覺實屬正常現象。再忍耐兩日吧,屆時自然就會逐漸消失的。對了,我先前教給你的《三字經》《百家姓》以及《道德經》,你如今還能記得多少內容?”
若離瞪圓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父親,小嘴張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驚呼道:“啊?爹,您怎麽能這樣!人家剛剛才學會說話呢,您居然就要考我?這天理何在呀?嗚嗚嗚……”
說著,小家夥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般,迅速轉過身來,一頭紮進母親溫暖的懷抱裏,兩隻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摟著母親的腰肢,嬌嗔地撒起嬌來:“娘,您快看看爹爹嘛,您可得好好管管他呀!”
季天星見狀,原本嚴肅的麵龐微微一冷,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咱們狐族向來以記憶力超群著稱,我在你身旁念叨了整整兩年,那些東西你早就應該能夠倒背如流了,少在這裏跟你娘親膩歪,有本事你去找個自己的媳婦去!”
若離聽了這話,心裏雖然很不服氣,但一想到爹爹那蒲扇大的手掌要是落在自己嬌嫩的小屁股上,肯定會疼得要命。於是,他隻好強忍著繼續爭辯的衝動,乖乖閉上嘴巴,甚至還故意將小臉深埋進母親柔軟的懷中,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沈雪溫柔地看著眼前這溫馨有趣的一幕,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起來。此時此刻,她心中滿溢著幸福與滿足,隻覺得這才真正算得上是一家人。
就在這時,那隻小巧玲瓏的翠綠色小鳥終於翩翩飛回了屋裏。它一邊歡快地拍打著翅膀,一邊發出清脆悅耳的嘰嘰喳喳聲。
小若離一聽到這熟悉的叫聲,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隻見他迫不及待地從床鋪上一躍而下,興高采烈地衝著小翠鳥大喊道:“小翠,你總算是回來啦!你剛才究竟跑到哪裏去玩啦?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麽好玩的地方呀?快點講給我聽聽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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