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是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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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塘,把她沉塘。”
    “賤女人,勾引男人的騷貨。”
    “騷蹄子,敗壞我們王莊的名聲。”
    “殺人犯,你這個殺人犯。”
    “報官,讓她槍斃……”
    一群村民指著渾身是血的劉寡婦義憤填膺,喊打喊殺。火把照耀下,所有人都如同要吃人的厲鬼,劉寡婦則是那塊肉,下一秒就會被百鬼吞噬的幹幹淨淨,不剩一點渣子。
    劉寡婦無力的被鋤頭抵著胸口,赤身果體,沒有一點尊嚴的躺在地上,目光麻木,無神,她已經沒有什麽羞辱心,也不想反抗,她隻想死,因為她知道今天沒有人能救自己,這事也說不清楚……
    就讓我被他們砸死吧。
    突然,有人越眾而出,大喝一聲:“住手!”
    隻見有一人從火光中走來,脫下衣服,蓋在她身上……
    “你幹什麽?”
    “你誰啊?”
    擒住劉寡婦的人不禁喝問。
    李峰啐道:“老子是正義的路人……”
    “正義的路人?啥玩意。”
    “不知道啊,不認識這人。”
    “正義路是不是睢縣的……”
    王莊的人紛紛皺起眉,互相問了問,發現沒人認識眼前的陌生男人。孫芳認出來李峰了,指著他問:“你啥意思啊,給這麽不知羞的女人披衣服,你是她姘頭吧?”
    “我去你嗎的。”李峰直接罵過去。
    孫芳都愣了下,然後氣急敗壞:“你個小王八蛋罵誰呢。”
    “罵你個沙比。”
    “你敢罵我媳婦,老子揍死你……”王波可不是軟弱的男人,見弟弟的朋友竟然當眾罵自家媳婦,這還能忍。上前就要去揍李峰。
    李峰也毫不示弱:“來啊,來啊,老子打不死你……”
    “艸,跟我嗆聲是吧,你以為我不敢揍你。”
    “來啊,誰怕誰……”
    王莊的人自然幫著自家人,也圍上去:“你小子找死啊。”
    “艸,你是劉寡婦的情人吧。”
    “不要臉,今天打死你……”
    李峰毫不示弱:“來啊,王莊就牛比啊,你們打不死我,老子就弄死你們……”
    這下子激起了‘民憤。’
    一群人憤怒的喊:“揍死他。揍死他。”
    李峰眼看人呼啦啦的圍過來,心裏也發怵,但沒辦法,他不能眼看著王莊的人動私刑殺了劉寡婦,隻能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公安來人……
    王大誌看的著急,衝過去攔:“別動手,別動手,叔,我同學,這是我同學……”
    場麵混亂起來。
    村長王海眼看要發生暴亂,立馬吼了聲:“都給我住手,老子還沒死呢。”
    他六十多了,在莊子上很有威望,輩分也大,這一吼鎮住了所有人。
    “大爺爺,這人太囂張了。”
    “他肯定是劉寡婦的情人……”
    “把他也抓了交給公安吧。”
    有人喊。
    其他人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不然怎麽突然出現個外鄉人,肯定是劉寡婦勾搭的‘小情人’。
    “誰是劉寡婦的姘頭了,我不是。”李峰可不想背黑鍋,劉寡婦是長得漂亮,但和我可沒關係。
    王海怒視這個外鄉的年輕人,“你是誰啊?不是我們莊子上的吧,你哪兒來的,什麽目的,有介紹信,證明信嗎?沒有一會兒把你交給公安,關起來打你……”
    “嚇唬誰啊,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家村的李峰。”李峰可不是小毛頭,不會被嚇到,直接爆出自己的來曆。
    李家村和王莊都是一個縣區的,大家都曉得,可算不上外鄉人。隻不過如今交通不便,不是走親戚,一般農村人也就在村子附近轉悠,有的甚至都沒去過縣城。
    “你李家村的來我們王莊幹嘛?”
    “你就是來偷情的吧……”雖然知道李家村,可李峰仍然疑點重重。
    這時候,王大誌站出來了,此時不站出來可就不夠意思了,“對不起,對不起大家,這是我同學,他來找我玩,住在我家,不是可疑的人,也不是劉寡婦的姘頭……”
    “王二哥家的小子?”
    “王大誌,你確定他是你同學?”
    見王大誌跳出來擔保,眾人將信將疑起來。看來不是莫名奇妙的人,而確實有‘跟腳’,又這麽年輕,可能確實不是劉寡婦的情人。畢竟倆人差了好幾歲,這年輕人不可能喜歡劉寡婦的。在農村,18歲沒結婚都是大齡女孩了,劉寡婦這種28歲的已經是‘殘花敗柳’,也就男人看得上,一般女人對這種年紀大,還是寡婦的女人那是正眼都不帶看的。也不認為年輕後生會喜歡這麽大的女人……除非愛好特殊,或者是老光棍。
    但李峰模樣俊俏,又這麽年輕,自然不是光棍,也不像有特殊愛好的人,又有人擔保,眾人心裏的懷疑自然而然就少了許多。
    孫芳氣憤的指著倆人:“你們倆趕緊給我滾回家。尤其是你……”她指著李峰,十分嫌棄和厭惡:“這是我王莊的事,你個外人給我滾開。”
    “我不滾,今兒這事我目睹了前因後果,我要走了,劉寡婦的清白誰來保……”李峰斜了眼孫芳,然後轉頭望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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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向村長王海:“劉寡婦是冤枉的,她沒有勾引那被砍死的男人,而是正當防衛。”
    王大誌咽了口唾沫,心說終究是要站出來的啊。
    他剛才一時懦弱,沒敢站出來幫著劉寡婦說話,而李峰的越眾而出讓他有了勇氣,也敢與之一起幫助劉寡婦洗脫冤屈,被罵是偷窺狂就被罵吧,總不能眼看著劉寡婦被莊子上的人弄死吧。。
    村長王海和一眾人驚訝不已:“你說什麽?”
    “劉寡婦是冤枉的?”
    “正當防衛?不可能,她是什麽正當防衛……正當防衛是個啥?”
    李峰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說看我表演了。
    他義正言辭,情緒激動,指著地上渾身是血的劉寡婦,情真意切的說:“這位姐姐是為了保護自己,才砍了王科。我們親眼目睹了一切……”
    王大誌激動的點頭:“對,我們目睹了一切,是王科想欺負劉姐姐,劉姐姐才拿菜刀殺了他的。”
    有村民剛想提問,李峰根本不想眾人思考和問話的時間,聲音很響,擲地有聲的說:“不錯,這位姐姐完全是受害者。當時我們出來撒尿,正好路過此地,便看到一個男人拎著酒瓶子走進了這家院子,劉寡婦似乎在洗澡,被突然闖進來的王科嚇的腿都軟了,跑出屋子後,又被王科抓住。”
    “這被砍死的男人上來就暴打劉寡婦,還說要強了她。”
    “劉寡婦奮力反抗,跑進廚房拿了菜刀,對著還想繼續施暴的王科當頭就砍了下去……”
    “她這都是為了自保,是正當防衛。”
    “她是清白的,是冤枉的。是無辜的。”
    “我們目睹了一切,我們就是證人。”
    “你們誰也別想給她潑髒水。”
    地上的劉寡婦聽到最後一句話,不自覺的流出眼淚,然後委屈的哭起來,越哭聲音越大,仿佛一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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