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
    碎嬰之後，莫凡凡人之氣更加濃鬱。
    一夜無話悠哉悠哉。
    次日。
    或許是昨夜渡劫的原因，山脈中的毒蟲開始變得稀少。
    由於放了長假，此刻破廟再無孩子匯聚，也沒有了郎朗讀書聲。
    他們有了新的去處。
    不是在田埂上瘋跑，就是在爬著樹杈，掏著鳥窩。
    至於，誌陽。
    好像變了，他一直在山脈深處小心翼翼的探索。
    “小屁孩。”
    雖然莫凡，人在破廟，但感知卻籠罩整個村子。
    “這麽想習武……”
    莫凡眉頭一挑，他想到了山洞內紫色的長春功。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反正長春功對他也無用。
    如是。
    稍微指引，誌陽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山洞。
    在洞口躊躇片刻後，他孤身一人，踏入其中……
    ……
    春去秋來，秋之後，便是冬至。
    曾經村子裏，有人高談邊疆之事，紙上談兵，爭的麵紅耳赤。
    這個冬至。
    嵐龍王朝，焚天王城開戰了。
    村子，
    有將領模樣的人，征收新兵，每家每戶，隻要有年輕漢子，全都要強製參軍，去往前線。
    “我們村子不是在腹地嗎，軍爺，軍爺是不是搞錯了。”
    “這，這也波及不到我們這裏啊。”
    “就算兵源不夠，也不可能征軍到我們這裏啊。”
    有村民不解。
    林小妹作為村長，拿出積蓄，帶頭說情。
    不過。
    將領模樣的人，隻是目光陰鷙一掃，隨從士兵長槍一亮。
    頓時老實本分的農民，哪裏還敢多說。
    隻能服從。
    如是。
    村子空了，孩子們都穿上了輕便的甲胄。
    很離譜的一次征軍。
    男女老少，
    甚至八十歲，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都被帶走。
    這還不止，士兵以村子為中心開始探查，隻要是活人，全都帶走！
    破廟前。
    士兵們闖入，不過搜尋一番，沒有發現人影後，匆匆離去。
    “媽的。”
    “這豈不是以後，隻有我一個人苟在這裏了？”
    看著士兵離去的背影，莫凡現身。
    他也沒有想到能有如此離譜的征兵，婦孺都不放過。
    “算了。”
    莫凡沒有多管，隻是靜靜看著村子變得空空蕩蕩。
    ……
    鵝毛大雪下了起來。
    長靑城周圍，在所有村子的人被帶走後。
    接下來便是城裏的人，他們也在陸陸續續遠離這個地方。
    隻有一些士兵遺留，日日巡邏。
    仿佛這裏是成了邊境。
    白雪覆蓋沒有人煙的村子，莫凡漫步其中。
    一絲孤獨之意，悠然而生。
    嘎吱，嘎吱。
    大雪很大。
    不到一天，便讓地麵積雪深深。
    一步一腳印，入了破廟，莫凡生起火堆，從係統背包裏取出蘑菇，
    在這嚴寒之中，他百無聊賴，烤起蘑菇。
    日子變得單調起來。
    轉眼。
    七年後。
    “八次碎嬰了……”
    破廟還是破廟，再一次碎嬰後，莫凡看著七次降臨的大雪，孤寂感很強。
    這還是第一次，他在一個世界中待這麽久。
    一開始，每天看著內功經驗噌噌的長，還能有些安慰。
    但當數字變成一長串後。
    便就索然無味。
    期間，有想過去青雲門逛逛，不過，想了想放棄了。
    最起碼，也要九次碎嬰完畢。
    不然。
    萬一浪狠了，鬼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可以安心發育的時間。
    “還有一年。”
    “媽的。”
    “等九次碎嬰完畢，非要好好收割一下不可！”
    莫凡握拳。
    這一天，就在莫凡以為能和往年一樣時。
    長靑城，那些駐守的士兵，跑了。
    似乎得到什麽軍令，
    連夜，城空。
    這可讓莫凡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不是，眼看隻剩一年呢。
    特麽城也空了是吧。
    好好好。
    與此同時。
    今年，
    苗苗十七歲。
    和莫凡印象中的不同，現在的她已經成了一個大姑娘了。
    且，天賦沒有辜負苦竹的期盼。
    這一年，冬至，她，突破先天境。
    成為曆史記錄中，最年輕的一位先天！
    冰天雪地中。
    青雲門上下喝彩。
    山腳。
    一片居民房中，林小妹茫然推開房門，看著前來恭賀的人。
    “苗苗她成先人了？”
    “什麽先人，是先天！”
    至於林小妹為什麽會在這裏，那還用多說。
    苦竹可是在村裏收的苗苗，雖然七年前長靑城大大小小村落，參軍的參軍，重新分配的分配。
    但，作為青雲門的人，那肯定得到了特殊關照。
    當然，也隻有她有。
    村裏的其他人，雖然也有關照，但不多。
    該去前線的還是去了前線。
    “先天是什麽？”
    相比七年前，林小妹，已經可從麵相上，看出年老之意。
    “就是很厲害，很厲害！”
    通報的人如是說道。
    “很…厲害？”林小妹，看著天上飄飄零零的大雪，她不知道，很厲害是什麽概念。
    不過，嘴角揚起弧度。
    她隻需要知道，她女兒苗苗，被人崇拜就好了。
    ……
    青雲門。
    “師尊，先天之後，是什麽境界。”
    天上大雪不斷，但院子裏，被清掃的幹幹淨淨。
    突破先天之後，苗苗沒有驕躁，而是來到了苦竹所在的峰主院落，問道。
    院子裏，有一石桌，她坐在石桌旁的石凳子上，先天之後，她愈發出塵。
    一席淡青色長裙，腰間配有一秀劍。
    如謫落凡塵的仙子。
    “陸地神仙。”
    苦竹滿意的看著苗苗。
    果然他沒有看錯人，七年，短短七年，她居然一躍成為與自己同境之人。
    “什麽是陸地神仙？”苗苗抬眸，看向苦竹道。
    “嗯……”
    聞言，苦竹略微沉默，因為，他也才先天，這……
    “以我所知，是要尋一種能與天地共鳴的方法。”
    “你才剛突破先天，這事先不急。”
    “我門與白雲城交好。”
    “不日，白雲城城主會來此地。”
    “她，是當世陸地神仙，介時，她會引領你。”
    後麵的話苗苗沒有細聽，在聽到苦竹說，要尋一種，能與天地共鳴的方法時。
    莫名。
    她腦海裏浮現出，曾經，小時候。
    在破廟時，她看見的很美，很美，莫凡手持樹枝舞動的動作。
    還有，莫凡那時的話。
    “感覺……感覺……”
    “一種感覺。”
    苗苗抬眸，大雪入目，心思暫放：“師尊，小村子裏還是沒有找到先生嗎？”
    “啊……這個。”
    “沒有。”
    “他好像失蹤了。”
    “我每年都有派人去尋，不過，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