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次日。
    一側消息讓全門上下，詫異起來。
    門內來了個頭發蓬鬆，髒兮兮的神秘乞丐。
    他，是代掌門的先生。
    ……
    莫凡被安置在一個幹幹淨淨的院落。
    七年了。
    感知著青雲門上上下下，每日晨練的人，莫凡欣慰。
    果然，有人氣和沒人氣就是不一樣。
    “先生，”
    “你曾經所說的感覺…是什麽？”
    看著一大早靜候院子中的人，以及她長發上落著的斑駁雪花。
    莫凡選擇裝傻。
    “感覺？什麽感覺。”
    “先生。”
    “我想在看一看你舞樹枝。”雲苗道
    這事不難，
    摸了摸下巴，考慮了一下後莫凡道，“行吧，把你的劍給我。”
    因為是代掌門，雲苗的劍不是尋常佩劍，而是代表掌門標誌的，青雲劍。
    不過。
    沒有任何猶豫，雲苗取下腰間上的劍。
    劍上，殘留著她的餘溫，有些淡淡清香。
    “鏘——！”
    幾天前，鎮守毒蟲潮的時候，莫凡在小鎮上買的凡鐵劍早就斷了。
    掂量了一下，莫凡拔出，一抹寒光晃眼。
    “好劍啊。”
    左右看了一下劍身，莫凡誇讚。
    “對了，你現在是青雲門的掌門，應該知道境界劃分吧？”又看向雲苗，他問道。
    “內境有那些，外境有那些。”
    “先生？”
    後麵這一句話，雲苗沒有聽懂，不過，看著一身凡氣的先生，
    她解答道：“境界分為，煉皮，煉骨，煉腑，內息，後天，先天。”
    “之後是，陸地神仙，”
    “陸地神仙之上，是天瘴。”
    “天瘴之上，我就不清楚了。”
    聞言，莫凡扳著手指頭，雲苗口中的境界，從先天後就變了。
    陸地神仙……陸地神仙就是煉炁境吧。
    天瘴，天瘴應該就是築基。
    “外境呢？”明白內境後，莫凡繼續問道。
    “外境？”
    “先生，什麽是外境？”
    “嗯？”莫凡詫異了一下，奇怪的看向雲苗。
    不是啊，外境，就是外功境界啊。
    好家夥，看這意思，是沒有？
    算了，不重要。
    “苗苗，你稍微退一下，我要開始了。”
    “好的，先生。”
    “……”
    很快。
    看著期待的雲苗。
    莫凡和那天一樣舞動起劍法，
    落雨劍法。
    不過，與那天不同的是，他周身飄零的不是落葉，而是雪花。
    手上的也不是樹枝，而是青雲劍。
    他動作很凡，很平。
    沒有任何內息加持臂膀。
    不過。
    每一劍，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甚至，落下的雪花，都有些改變軌跡，有些，縈繞他身。
    “……先生……”
    看著看著。
    記憶和現實衝撞。
    雲苗美眸緊蹙一起。
    和記憶裏一樣。
    明明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動作。
    但是……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麽……美。
    ……
    三日後。
    “先生。”
    雲苗再一次來到院外。
    好家夥又來了，烤蘑菇不香嗎，天天看劍法有什麽好看的。
    打開房門前，莫凡心裏發著牢騷。
    這三天，雲苗日日不落，來看劍法。
    雖然，他每天也是要練劍的。
    但是，
    有人催促感覺就跟上班一樣，靠！
    “咦，這是誰？”
    打開房門，門外，這一次並不是雲苗一個人來，她身側，還站著另一位氣質更加清冷的女子。
    白裙映照，一眼就讓莫凡略微凝眸。
    好一個白月光氣質。
    “先生，與你介紹一下……”雲苗剛想介紹，一旁女子率先開口。
    “道友，我乃白雲城城主，可喚我白月。”
    這介紹，讓雲苗詫異看向白月。
    道友？
    察覺雲苗目光，白月一笑：“你還不懂嗎？”
    “你先前模仿演練的劍法來看，這絕不是一凡人可作。”
    白月雖然嘴上是對著雲苗說的，但卻視線如炬，落向莫凡。
    審視之意不言而喻。
    看的莫凡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斯……”
    “不過，怪哉。”
    “卻如你所言，比凡人還凡？”
    當麵點評人，
    說實話有點過分了。
    “道友見諒。”似乎也知道自己過分，白月拱手賠罪。
    算了。
    莫凡不在意。
    隨後，白月道出了同行的目的，她也想和雲苗一樣看他演練劍法。
    好吧，多一個不多。
    把她們迎入院子，莫凡道：“其實我本來就是凡人。”
    這話是實話。
    因為他碎嬰了。
    碎嬰之後，就是凡身。
    板上釘釘子的凡身。
    院內。
    於飄零雪花中，兩位絕色美女的注視中，很快，莫凡的劍動了。
    “說起來，你們好像缺了點東西。”
    劍招緩慢，莫凡一心二用道。
    “其實，招式也是有境界的。”
    “小成，大成，圓滿，巔峰，返璞歸真，超然，意……”
    莫凡道。
    雖然不知道雲苗為什麽不知道外境，
    明明上一個草兒界，看起來要比這裏低上不少。
    但至少人家什麽都不缺。
    “小成，大成，圓滿，巔峰，返璞歸真，超然，意……？”念叨著莫凡的話，白月倏然抬眸。
    明明是很常見的幾個字，但卻仿若給了她莫大的感悟。
    尤其是，“超然，意……？”
    “白姐姐，你怎麽了？”雲苗看著神色動容的白月，不解。
    這邊，
    看著莫凡，白月若有明悟，一笑：“你還說你是凡人。”
    “這和我是不是凡人沒什麽關係。”
    “凡人嘛，懂點外境還是可以的。”莫凡道。
    “確實，你體內沒有一丁點內息，卻是凡人無疑。”
    “不過，你為何懂得這些。”
    “這很奇怪嗎？”莫凡問。
    “不奇怪嗎？”白月反問。
    “奇怪嗎？”莫凡再問。
    “還不奇怪嗎？”白月再反問。
    “不重要好吧。”
    最終，莫凡道。
    ……
    雪花飄零。
    似乎變得默契，院子裏再也沒有疑問之聲，隻有莫凡簡單一招一式的聲音。
    還有，雪花細微不可察覺，落在發梢上的聲音。
    雲苗，靜靜感悟莫凡劍法。
    當劍法結束時。
    “先生，謝謝。”
    連續看了這麽多天，今天，積累夠了，她似乎有些懂了。
    “道友，謝了。”白月也道謝。
    按理說，作為陸地神仙之境，早已屹立巔峰。
    不應如此作態。
    可，
    她由衷感謝。
    同時。
    看向莫凡的目光，隱約還有一絲其他之意夾雜。
    “雲苗，你先生很不凡。”
    出了院落，白月道。
    雲苗側目：“白姐姐，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
    “那時，我十歲。”
    “他從林子中出現，一行一步之間，好似融於天地，又好似隨時會離於天地。”
    “那種感覺，好怪……”
    “還有。”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好像，容貌一直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