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聽到草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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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內。
莫凡練劍,一旁,桃樹努力長大。
一年練習,他開始逐漸明悟何為劍意,何為劍道。
抬眸。
天邊的黃昏讓天地燒紅。
眸子中,一抹白光,讓他可視天地律法。
若說,天地律法是天地規則。
是水往低處流,是樹葉飄飄而落。
那,意,劍意。
則是超越規則的存在。
或許劍意不可改變水往低處流,但,卻可逆流而上!
此時,若是再次麵對那赤色之人。
就算不動用桎梏皮,他的剝離律法也將對自己沒用。
“當意成道。”
“則可為劍道……”
感悟生,莫凡這才明悟,劍道境的含金量。
底牌加一。
媽的,原來劍道有點東西。
幾乎堪比桎梏皮。
黃昏,漸暗。
莫凡明悟整理,繼續練劍。
……
春去秋來,小桃樹成長加快,已高出院頭。
又是一年。
十六神台成。
此時,距離江湖大亂已經七年。
這一年,莫凡聽到有人駭然道,中州出了一女劍仙。
劍法淩厲且從不手軟。
一人,一劍,一綠色長裙,獨戰頂級門派,龍虎門。
“後來呢,後來呢。”
這等豪俠之事,是這裏的人最愛。
當即有人兩眼冒光,仿若眼前出現了一絕世背影,風動,淡綠長裙也動。
“後來,後來不知道,不過,她才一個人啊,拿什麽與一個門派對戰。”
“後來好像是殺了龍虎門內不少高手,而後,逃之夭夭了。”
“我去。”
“帥氣啊。”
“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
“一人,一劍,一綠色長裙……”
莫凡是來客棧打酒的,這描述,也讓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影。
尤其是,挑戰的是龍虎門。
“看來,你成長不少嘛。”
搖搖頭,打完酒,莫凡離去。
“孤獨哥。”
回去路上,聽這稱呼,莫就知道是誰了。
那想吃天鵝的少年,陸甲。
就你這名字,難保不準明天就下線。
別想太多。
混吃等死就行。
“你看我帥氣吧?”
他不知從哪裏淘來一身江湖中人裝扮,行步間,趾高氣昂。
“你喊錯了,我是獨孤,不是孤獨。”
“啊哈哈,大差不差嘛。”
“怎麽樣,我有沒有大俠氣質?”陸甲展示道。
“嘖,你還別說。”
“你這一身衣服著實不錯。”
“地上一躺,別人連摸屍的想法都沒有。”
陸甲:?
“哼,等我存錢,再配上一把劍。”
“那時,整個秋風鎮,我就是最帥的仔!”
“……”
院子,莫凡喝上一口酒。
入口醇厚,度數不高。
但,幾個大口後,朦朧醉意,讓他所見更多。
如,桃樹重影,如,高月,若近前。
這種感覺很奇妙。
能加深他對劍道的感覺。
有一種,打破認知,在重新構建認知的感覺。
當然,這一點在他人看來是,
醉言,醉語。
可,真的是醉言,醉語嗎?
誰言,桃樹三年後,開的一定是桃花呢,也有可能是,皎潔,明亮的大月呢。
還有可能,桃樹開梨花呢。
桃樹是桃樹,桃花是桃花。
桃樹不是桃樹,桃花不是桃花……
如是。
他練劍。
稍顯瘋癲。
這一年。
練著練著,雪來了。
陸甲,誠如他所言,混跡了幾個月後,配上了一把劍。
不過。
隻是配劍,至於其他啥都不會。
若是真有江湖中人,一腳就能給他踹到山溝溝裏去。
說起來,他十七了,等這冬一過,便是十八。
他好像,著急了。
因為,她大他兩歲。
“不是有人跟你說親嗎?”
“這才是門當戶對。”
“可我……”
“你見過她?”
“嗯見過!”
“每年!”
陸甲說到這裏,眸中滿含憧憬。是啊,他見過她,每年!
今年冬,又能再見她了。
大雪紛紛擾擾而下。
各家各戶出門掃雪,冬至,或許是因為秋風鎮屬於偏遠地帶。
這裏最盛大的節日,便是冬至。
“孤獨哥。”
“冬至來了,走!”
他今天盛裝,江湖人模樣。
不過,和之前相比,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麽格格不入,但卻沒有多嚴重的違和感了。
喝上一口酒,莫凡拒絕。
冬至,和他有關係嗎?沒有。
還不如,看天上繁繁點點,飄零,時而落下,時而浮起,時而融化,鋪滿一地的月亮呢。
他有些緊張,“孤獨哥,能不能就去一次嘛。”
“怎麽,和我站在一起,你更自信唄。”莫凡一眼看穿他的小九九。
搖搖頭:“反正你隨時下線,有啥可緊張的。”
“能多活一天,就是你的幸運了。”
陸甲:“……”
這安慰怎麽有點怪怪的。
最終,
他獨自盛裝離開。
這是他認為最帥的裝扮。
如江湖中人,披著雪花,一步一印,前路無盡。
……
“女兒,過了冬你就二十了。”
閣樓。
語蘭望雪。
一旁,有家主在,侍女小蝶低垂著頭。
“劉家就很不錯,考慮一下。”
說完,看著低沉的語蘭,家主靜默後離去。
片刻,確認家主走遠。
小蝶活潑起來,他看向閣樓下密集的人群。
“咦,小姐,你看,小鎮裏好像多了一個外人。”
順著目光看去,
語蘭看見了一個陌生麵孔。
那人,帶著厚厚的鬥笠,見著她望來,還壓低了一些鬥笠。
“江湖中人?”語蘭蹙眉。
“小姐,這邊,這邊,你看,是不是那呆子。”
“哈哈哈。”
“他好滑稽啊……”
語蘭望了一眼陸甲,視線停留不到一秒,便收回視線。
見著小姐依舊沉默。
小蝶歎口氣:“小姐,還不開心嗎。”
“沒有。”
“走吧,去樓船。”
“……”
與外麵的熱鬧不同。
另一邊。
院內。
莫凡神識內斂,雪來,小桃樹枯的就隻剩幹幹,和他一樣。
“劍道……”
“怎麽就差一點點呢。”
喝上一口酒。
他有些發愁。
劍意他明悟的很快,唯獨劍道,差一點。
就差那麽一點點。
縱使醉意朦朧,感悟紛遝而至,也始終,差那麽一點點。
如是。
莫凡就在院子裏,望著漫天繁月,入眠。
次日。
他隔壁院子換了主人。
入駐的人,和他一樣,不怎麽出門。
由於挨得很近,莫凡就算不動用神識,也能感知到,他把自己關在院子裏。
是在練劍。
和他一樣,苦練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