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明皇退位，眾人後知後覺發現。
    她的一生，竟是如此的精彩。
    從一落魄公主，從天下無處可去，到建立新製，新皇朝。
    可謂夢幻無比。
    縱觀其他皇朝，無一不是吸取古朝遺留力量，才壯大至此。
    而仙雨皇朝，完全是憑借她一手之力。
    “陛下。”
    某酒樓前，聽著其內言語，三公主身後，一煉炁巔峰上前小聲道。
    “現在不必叫我陛下。”
    “對了。”
    “你怎麽跟來來了。”
    三公主轉身，她頭發盤起，曾經滿頭黑發，如今盡是鬢白。
    雖觀她體內，內息渾厚。
    怕是也是煉炁一流。
    不過。
    如今，氣血枯敗，觀時日，也就隻剩十年左右。
    “陛下，”跟來的護衛同樣不年輕，她一笑。
    “我曾說過，此生誓死守衛陛下。”
    “哈哈，你這家夥。”
    “都這個年紀了，還說的令人熱血沸騰的。”三公主笑了。
    “想跟，就跟吧。”
    “陛下，準備去哪裏。”
    “我不知道，我還有一恩，不知道，還能不能還的上……”
    “走吧……”
    ……
    “師妹，有尋到嗎？”
    荒廢破屋，沒有門窗，入夜，烈列風大片刮進。
    關至升起火堆，取得一絲溫暖，問道。
    “師兄。”
    “沒有。”七雲心搖頭。
    有時候，相由心生，雖然又是這麽多年過去，她容貌沒有什麽變化，但。
    一身氣質，卻給人一種，年老之感。
    “師妹，你尋的心到底是什麽啊？”弄著火堆，劈裏啪啦，火星子升起，關至道。
    “我不知道，”
    關至望來。
    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些年在尋什麽？
    雖然內心疑惑，但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師妹，不再如當初那樣愛幻想。
    但。
    說起來，關至希望，她還能如曾經一樣愛幻想。
    現在的她。
    不在吸草，對路上的雜草一一無視。
    但。
    卻累了很多。
    “要不，師妹……”關至想說不尋的。
    但這話如鯁在喉。
    說不出口。
    擺弄火堆，他這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反正。
    師妹還年輕，就算今年五十，也還有一百多年呢。
    想想，他也煉炁巔峰，也有一百多年呢。
    “師妹，天黑了。”
    “休息吧。”最終，關至道。
    “是啊。”
    “天黑了。”
    “……”
    道衍山。
    桃花下，莫凡掐著指頭。
    十年又十年。
    十年又十年……
    距離他突破金仙，還差八十多年。
    “真快。”
    “小小，都這麽久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長個子啊。”
    小小把莫凡腿當秋千，玩的很是開心。
    幾十年過去。
    雖然他沒有長個子，依舊小小。
    但。
    偶爾望莫凡，眸子卻包含其他。
    有點像是恢複了一些記憶，但莫凡問起，她又什麽都不說。
    “常山，常山？”
    “你是不是能長生啊？”
    “？”
    有一天，小小突然問起了這話。
    說實話，這話問得莫凡一個激靈。
    “咋了？”
    揉揉她的腦袋，“怎麽回事，你怎麽問這麽奇怪的話？”
    小小沒有回答。
    蹦蹦跳跳喂魚去了。
    撓撓頭，莫凡不解，但也沒有多問。
    還有一天。
    小小開始了舞劍。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奇怪舉動，莫凡當場問。
    “沒有啊，常山。”
    “隻是腦海裏突然出現一些劍法。”
    小小不答。
    揉揉小小，這話莫凡沒有懷疑，畢竟她之前便就如此。
    觀著她舞劍，很快，莫凡係統麵板多了一門劍法。
    【碧水劍法（紫）】
    “不錯，不愧是玄幻大世界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劍法。”
    “哪像這個世界，劍法連品級都沒有。”
    美滋滋，莫凡收下。
    ……
    “小小，八十年你能恢複記憶不？”
    確認突破後的時間，莫凡打斷小小的玩鬧，道。
    “恢複什麽，常山？”
    小小歪著頭，眼睛忽閃，樣子很萌。
    這模樣。
    莫凡揉揉她的腦袋，“沒什麽。”
    “繼續玩吧。”
    八十年。
    其實算算，也很長了。
    如此。
    彈指。
    八年過去。
    莫凡忽心有所感，帶著小小下山。
    “常山，去哪兒啊？”
    “不知道，隻是感覺有人想見我，順便去看看。”莫凡道。
    牽著小小，他倆作凡人，一路步行。
    三日後。
    在一農戶院落前，駐足。
    能聽見其內，時不時傳來咳嗽聲。
    “何人？”
    正在端藥的煉炁巔峰護衛，第一時間翻越而出，鏗鏘一聲，明晃晃的長劍被拔出。
    莫凡牽著小小，目視冷冽長劍，眸中沒有任何波動。
    “等等……你……”
    護衛是三公主的貼身護衛，曾經她見過莫凡。
    劍指莫凡時，那股熟悉之意讓其，眉頭緊鎖起來。
    眼前的人目測年紀不過二十幾多。
    怎麽會有見過之意？
    難道，是朝中某位故人之後？
    莫凡推開她的長劍，牽著小小步入農家院落。
    院落很簡單，屋子一側就是灶台。
    咕咕熱氣，裏麵燉煮名貴草藥。
    灶台前，一農夫謹小慎微，填著木材。
    看來這院子，是被護衛強行搶來的。
    搖搖頭，莫凡步入屋子。
    “常山，好難聞啊。”小小扇扇鼻子，屋子裏，藥味更濃，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咳咳。”
    小小的聲音不大，但也驚動了某位躺在木床上的人。
    雖然還沒見著莫凡。
    但。
    本來喝藥都吃力的她，忽這一刻，力氣生起。
    “什麽？”
    “膽敢驚動陛下，我看你們是找死！”
    院內，護衛回神，便發現莫凡已踏入屋子，頓時又驚又怒。
    不過，剛嗬斥。
    三公主摩擦被褥聲響起。
    她赤腳踩在地上，顧不得穿鞋。
    “咳咳。”
    扶著床，她側頭張望，視線對上莫凡。
    雖然她大限已至。
    麵容相比曾經，相差很大，枯發白朽。
    但，莫凡一眼認出。
    眼前的人，便是三公主。
    這還是第一次，莫凡見，用其命名的人，步入這個地步。
    一眼莫凡歎口氣。
    這邊。
    三公主張望，對視莫凡那一刻，渾濁的眸子一下子，清澈起。
    “先……先生。”
    莫凡救她的時候，她很年輕，也就和小小差不多大。
    如今，小小依舊。
    她已如此……
    三公主看著熟悉，沒有任何變化的莫凡。
    又看看他牽著的小小，同樣沒有任何變化。
    略微恍惚。
    好像，回到了過去。
    自己也還年輕。
    “先生，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