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很香，壓製住了大雪的寒。
    望著一動不動的雲苗，莫凡恍惚。
    抬手，晶瑩雪花入掌心。
    或許是太晶瑩，上麵倒映著一側雲苗的麵孔。
    長睫毛微閉，沾染霜花。
    笑顏彎彎。
    竟蓋住多餘的皺紋。
    搖搖頭。
    莫凡給她安葬在了她曾經的師傅處，白月旁。
    ……
    “這裏是哪裏？”
    三位大羅蘇醒。
    入目平凡的院子，異常突出的桃樹，目露疑惑。
    其中一人有些頭疼，揉揉頭後，一些畫麵浮現。
    “我不是下界了嗎……”
    “這院子……”
    “等等！”
    記憶逐漸清晰，一些不好的畫麵讓其額頭上，冷汗不斷。
    剛直立的身形，忍不住後退起來。
    轉頭，桃樹一側，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坐在一個簡簡單單的石桌邊。
    就算自己蘇醒，也沒能引起那人多半分動作。
    姿勢依舊。
    一眼，此大羅下意識目光警惕，同時欲爆發大羅之力。
    不過。
    當感受渾身空空後。
    某種恐懼閃現。
    同一時刻，其餘兩位大羅也是一致。
    當發覺自己莫名成凡人後，震驚連連。
    “哢哢哢！”
    莫凡望來。
    伴隨視線，空中鐵索聲音刺耳。
    “這方世界還不錯。”
    “就勞煩你們，庇護了。”
    莫凡聲音淡淡。
    桃花成鎖鏈貫穿三位大羅，片刻，桃花鎖鏈變淡，消失不見。
    但第一時間。
    三位大羅便知道。
    自己的性命，神魂，甚至是大神通，都被節製。
    桃樹不倒。
    他們一日也別想脫離。
    且，無法對此方世界生靈出手。
    且，世界崩潰，也便是他們的死期。
    “吱呀。”
    石桌前，莫凡起身。
    無視三位大羅。
    他關上院門。
    大雪依舊，可他不想再在這裏待了。
    院門關上那一刻。
    莫凡沒有詢問過三位大羅的想法。
    時間抵達一定地步，說實話。決策什麽的，他說了便算！
    無人可改，無人可撼。
    ……
    苗苗界。
    熟悉的人，都已不在。
    莫凡漫步大雪中，依舊熱鬧的街道。
    此世，崇仙。
    人人，白衣，青衣，忍著嚴寒，行步飄搖。
    “聽說了嗎？”
    “野廟聖宗，開宗立派的那一位，下山了！”
    “若是被她看上，那定是天大的緣法！”
    “你就做你的美夢去吧。”
    “那一位……”
    “力敵上界，雷雲之中獨戰仙庭之前。”
    “這等英姿，能目睹其容顏，就能一生無憾了！”
    “……”
    雲苗的名氣很大。
    大到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小山村出來的。
    莫凡記憶逐漸清晰。
    他想起來了。
    雲苗還投喂過他玉米麵團。
    他想起來了。
    每天一大早，田埂裏奔跑來的她。
    想起來。
    讓她自己去選擇。
    嫁人或者……
    “大哥哥，你是真正的修士嗎？”
    莫凡思緒被打斷，一個不大的小女孩，由於寒霜，小小的臉頰兩邊生上凍瘡，發紅，還有蜘蛛般裂紋。
    小女孩擋在莫凡麵前，發問。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發問。
    但是看著街道人流中，莫凡長衣灰灰，但卻格外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好像是，不應該存於這個世上。
    是謫落凡塵的仙。
    莫凡回神，看了看小女孩，越過小女孩。
    “當～”
    街頭另一角，響起厚重的敲鍾聲。
    “咱們這個小鎮有仙師收徒了。”
    “快快快！”
    “我從小就感覺我特別聰明，極其不凡，我絕對也能成為仙師！”
    “必須要搶個好位置，仙師能一眼看到我的位置。
    小女孩聽到周圍的騷亂，已經跑動起來的人群，第一時間也向著眾聲所在地方奔去。
    莫凡逆著人群，喚回張望的店家，買上一些小吃。
    熱乎著，吃著，離開小鎮。
    離開冬天。
    轉眼。
    一百年。
    新的金丹強者出世。
    上一批金丹，接連離世。
    大限時，有人將境界推入金丹中期，給後來者，減少不少迷茫。
    眼前的世界，誰能想，三百多年前，還是武俠呢。
    三百多年，民間不值錢的破碗，都能成古董。
    可以改變的事情，太多。
    一百年間，莫凡四處遊曆。
    時不時望望裂淵，以及天。
    上界，似乎徹底放棄。
    而裂淵。
    除了遍地屍骨，再無其他。
    裂淵下麵的世界，莫凡不感興趣。
    反正他也進不去不是。
    打開麵板，莫凡看向儲存的經驗，距離他突破大羅，快了。
    隻差，一百年。
    關閉麵板，
    一百年而已，彈指，頃刻。
    ……
    【叮！】
    【是否突破境界至大羅？】
    看著終於夠了經驗，莫凡一笑，而後毫不猶豫點擊突破。
    猛然，靈台清明。
    他意擴散籠罩正方世界。
    泥土下的蟲兒，樹梢上的鳥兒，以及各色行事之人，皆入感知。
    “難怪大羅這麽膨脹。”
    “不愧是仙之極。”
    “比太乙強了百倍不止。”
    體驗者大羅玄妙，一個邁步，瞬息，他出現在了裂淵。
    再次一個邁步，瞬息，他出現在九天之上。
    這裏，是之前上界跨界之地。
    兩百年前，兩位聖人似乎是封了此地。
    注目，莫凡看到了遺留的聖人之力。
    不過，莫凡眉頭一動。
    眼前的聖人之力在瓦解，消散。
    “不對吧。”
    “好歹是聖人，兩百年就開始不行了？”莫凡側目。
    沒有多想，莫凡回眸，看向三位被束縛此地的大羅。
    如今同境，這三位更顯渺小。
    看著老老實實的三人。
    莫凡點點頭。
    “係統。”
    他喚出麵板。
    苗苗界一行，突破大羅，說實話，夠了。
    膩了。
    去下一個世界吧。
    “係統，離開。”
    念頭一動，莫凡道。
    【叮！】
    【開始回歸……】
    回歸前，莫凡望見，聖人遺留之力徹底消亡。
    似乎，從未有過聖人，在此地，動用手段。
    “三位大羅，應該也夠了。”
    入目，莫凡沒有多想，靜候回歸。
    三。
    二。
    一。
    【叮！】
    【回歸完畢。】
    【本次天賦：水靈根（綠）繼承。】
    出租屋。
    莫凡身形憑空浮現。
    “轟哢哢——！”
    他出現的第一時間，晴朗天空起了白日雷霆，聲音之大，嚇了所有人一跳。
    不過很快，隨著莫凡抬眸，雷霆消失。
    一切恢複原狀。
    現實，莫凡看了看時間，便再次踏入穿越。
    沒有多停留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