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莫凡命名完畢，繼續悠哉。
    時間一晃。
    又是三十年過去。
    天湖河畔。
    人潮湧動，空氣中遺留一股極強壓迫。
    數天前，此地有人證道成仙，引得轟動，雖然那人已經離去，但這裏，也自發吸引無數修士前來。
    莫凡隻是路過。
    成仙之後，壽元並不是無盡，約莫數千載。
    這壽元，相比凡人而言，其實已經相當於無盡了。
    數千載，那可是能見，上百代同堂。
    河畔，前來修士，一一打坐，感受遺留道韻。
    他們後方，莫凡隻是作過路人，望了望，便繼續離去。
    若是數個世界前。
    他可能會很感興趣。
    可現在，他半步入聖。
    仙？
    螻蟻而已。
    剛邁步，莫凡駐足。
    隨後察覺到什麽，視線看向一處。
    哪裏，是河畔邊緣，佇立一塊巨石。
    巨石後。
    有兩人躲藏。
    當然，看似是躲藏，但卻逃不出莫凡雙眸。
    這方世界，他沒有什麽熟人。
    嘴角微揚，莫凡一笑。
    “佳佳？”
    “躲著我幹嘛？”
    莫凡有些不解，通過她這樣子，很明顯，這一次，她發現了自己。
    隻不過。
    其反應，有些值得琢磨。
    居然是躲藏起來，生怕自己發現一樣。
    注目之後，莫凡當做沒有看見，繼續自己的步伐，邁步遠方。
    等莫凡走遠後。
    “師父，我們為什麽要躲起來啊？”
    小圓子疑惑開口。
    此時，小圓子相比幾十年前，長高了很多。
    縱使有佳佳不斷長生血喂養下，她也並不能長生，隻是緩解成長速度而已。
    揉揉小圓子的頭，佳佳沒有解惑，而是看向莫凡離去的方向。
    “他麵孔居然沒有任何變化？”
    “仙？”
    佳佳凝眸。
    這世上，容貌沒有變化的人她見過許多。
    而其中無一不是大修士。
    “他居然是大修士？”
    “這怎麽可能。”
    些許記憶畫麵浮現，在她的印象裏，她一共見過莫凡兩次。
    一次是救助被仙毀滅的城池。
    一次是，古街中，突如其來的大雨。
    那是的他，沒有半點大能修士模樣，反而跟個凡人一樣。
    想著，
    佳佳眉頭更深。
    她本以為對方是個凡人，所以才會在上次雨中，選擇搭訕。
    萬萬沒想到。
    對方居然不是凡人。
    “師父，師父？”小圓子扯動佳佳衣裳，喚醒入神的佳佳。
    回神。
    佳佳看了看小圓子，又看了看莫凡離去的方向。
    “沒事，趕緊感悟道韻。”
    “感悟完畢我們就走。”
    她能來此地，自然，是為了小圓子的修行之路。
    這些年，她也發現，自己的長生血，並不能讓人長生。
    不過。
    問題不大。
    修行，也能問鼎！
    ……
    另一邊。
    莫凡駐足，雖然他剛才遠離了天湖河畔。
    但念頭，一直籠罩佳佳所在方向。
    “這麽著急？”
    感知了一下佳佳的境界，煉炁九重。
    “長生者，都這麽謹小慎微的嗎？”莫凡搖頭。
    殊不知，他忘了。
    當初，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眸光洞穿。
    視野之中，小圓子於河畔打坐。
    莫凡嘴角勾起，作為大羅，他此刻的感知異常靈敏。
    再度看向左顧右盼的佳佳。
    莫凡歎口氣。
    你這個徒弟，有點不對勁啊。
    或許是因為佳佳長生，不知為何，他突然對她升起了一絲興趣。
    ……
    “師父，好了。”
    黃昏，小圓子從悟道狀態退出。
    簡裝，佳佳第一時間牽起她的手，入了馬車。
    “怎麽樣，有收獲嗎？”
    馬車平穩駛出一段距離，佳佳這才開口問道。
    也不知是不是長生血的作用。
    她修行不但很慢。
    服用了她血的，小圓子，修行同樣異常緩慢。
    甚至還趕不上她。
    如今，她煉炁九重天。
    而小圓子，才煉炁二重天。
    “沒有……”
    小圓子沉默片刻，給出答案。
    轉頭，抬頭：“師父，我總感覺，有一股屏障在阻礙我感悟道韻。”
    “那股屏障說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來自我的身體一樣。”
    聞言，佳佳更發沉默。
    她知道，這股阻礙，自然是來自她的長生血。
    “唉。”
    歎口氣。
    佳佳不再多語。
    安慰起了小圓子：“沒事的，這裏不行我們在換一個地方。”
    “放心，這築基我們遲早能突破。”
    要說世上什麽體質最恐怖。
    莫過於長生體。
    修行難。
    但隻要在時間的洪流之下，就變得輕而易舉。
    十年不行，那就百年。
    百年不行，那就千年，萬年！
    十萬年！百萬年！
    當然。
    這是對於她。
    摸了摸小圓子的頭，從她發現自己能長生時。
    她便一直在體味孤獨。
    從發現自己的血也能讓其他人減緩成長時。
    這是她第一次嚐試。
    她不想，時間漫漫，途中隻有自己一人了。
    “小圓子。”
    “別擔心，有我在，你一定能突破築基，”
    “甚至是成仙！”
    “……”
    馬車碾過路麵，發出疙疙瘩瘩的聲音。
    無人察覺，某一處，
    莫凡注視來的視線內，笑意飽含更深了。
    馬車漸行漸遠。
    ……
    “師父，這裏是哪裏？”
    三天後。
    馬車停在一處山腳下。
    小圓子第一時間探出頭，打量埋沒雲霧之中的山峰。
    雖然雲霧濃重，但時不時也能窺見，恢弘巨型建築群一角。
    佳佳下了馬車，望向山峰之上，雲層之中的建築。
    深吸一口氣。
    曾經這裏她是不敢涉足的。
    無他。
    作為長生者，且還是在這方天地，大能不斷的情況下。
    她最怕的就是自身的秘密被別人發現。
    不過。
    為了圓子，可以冒險一試。
    隻要，混個十幾年，然後，找個機會假死，想必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如是想著，佳佳道：“雲頂仙宮。”
    她道出雲層之中建築群的稱謂。
    雲頂仙宮，算不上什麽大勢力，但也不低。
    其中，有天仙坐鎮。
    “雲頂仙宮？”
    “師父，是那個上仙門勢力前百的巨型仙門？”
    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本土人，小圓子，在這幾個字一出，頓時，雙眸放光。
    “師父，我們要加入雲頂仙宮？”
    當即，她火熱看向佳佳。
    佳佳一笑。
    加入，就她們兩個練炁，拿頭加入。
    雖然不是加入，但入宮也不是沒有辦法。
    走吧，佳佳沒有解釋太多，牽起小圓子的手，開始攀登起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