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畫麵不斷閃現，圍繞莫凡周身，畫麵破碎，又有新的畫麵接替。
    有些畫麵一下子就讓他想起，有些畫麵他垂眸，怎麽也想不起來。
    其實算算時間，他活了好久好久……
    當然。
    現實除外。
    說起來，現實才過去幾天。
    從綁定係統開始，他的人生便徹底變了。
    莫凡靜靜看著這些，心裏沒有任何波瀾，漸漸地各種畫麵變成桃花花瓣，看著紛紛擾擾的花瓣，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愛上了桃花。
    隻覺得，桃花很美，很美。
    五百梯——
    桃花紛擾盡頭處，是他接觸過的各種人。
    草兒，三公主，小小，忍冬，雲苗，白無雙……
    很多很多的人，她們好像在說話，又好像在打招呼。
    “這是有關心的試煉麽。”
    莫凡目睹這些，心思平淡，自言自語道。
    心試煉有很多種。
    其中來時的獨木橋便是一種。
    當然，與那個對比，這個試煉等級更高。
    其實，若不是莫凡特殊，眼下，他應該是真實經曆一個又一個世界。
    莫凡抬眸，就算他沒有經曆，但是他也能感覺得出來。
    也就是這時，他想起莫悅微的話。
    應該是她，莫凡有點不確定，畢竟，此方世界，他也一個恍惚，接近200年過去。
    時間長河上，無盡世界是一張網。
    當時，字麵意思他理解成，就是各個世界串聯在一起。
    而這時，他看著自己的回憶。
    突然發現，時間……
    時間這東西，可不包含現在。
    或許，每一方記憶，也都屬於時間長河之上的世界。
    轟！
    一瞬間，莫凡突然感覺自己很渺小，各種記憶編織的大網下，他渺小的很過分。
    就如同一隻微不足道的蜉蝣。
    ……
    雲頂仙宮，出了洞府的施佳抬眸，天際，她看見了很多很多，的道，在交織。
    “這是什麽？”
    她疑惑，轉頭，她看向其他人，偶爾從她洞府前路過的弟子，他們好像沒有察覺到天上的異樣。
    依舊在做自己的事情。
    “其他人看不見嗎？”她更加疑惑。
    再次望天，她看見了一條階梯組成的路，那條路好長，好長，如同永遠也走不盡。
    路上，她看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那是……”
    階梯路上，那道身形駐足，似乎發現了她。
    等她眨眼之後，
    天上的異象全都消失不見。
    如同之前的一切，隻是她的幻覺。
    可是。
    “怎麽沒了？”
    “幻覺？”
    “怎麽可能是幻覺。”
    她是長生體，她從不相信自己也能走神出現幻覺。
    不過，回想起那階梯路上的背影，“如果不是幻覺，那是誰，為什麽，我會感覺一絲熟悉……”
    正這時，當施佳不解時。
    一位侍女模樣弟子前來，見著施佳，弟子微微恭身：“見過師姐。”
    簡單行禮之後，侍女臉上不可察覺一絲瞧不起閃過：“這是北清師姐給你信。”說著侍女遞出手中一封書信。
    她嘴角癟了癟。
    似乎在說，也不知道自己什麽資質，三天兩頭就要去打擾北清師姐。
    人家是什麽，百年元嬰的大佬。
    而你呢。
    百年築基，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天淵之別，也沒點自知之明。
    施佳回神，看著侍女遞過來的書信，眉頭一動，書信上殘留淡淡的香味，這股味道似草藥，又似花香。
    “好了，師姐，書信我已經送到，就不打擾了。”見施佳收下，侍女道。
    而後不等施佳開口，直接轉身離去。
    ……
    施佳看著手裏的書信，沒有直接將其打開，而是放入懷裏。
    望了望一切恢複平常的上空。
    她歎口氣。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圓子就變了。
    帶她入門的第一年。
    她的膽子很小，很怕周圍人的目光，就像一個小掛件一樣，時刻躲在她的身邊。
    那時，施佳做的最多的就是安慰她。
    然後跟她說，不喜歡，那就不接觸，反正入雲頂仙宮的目的，隻是為了突破，突破不了的境界而已。
    至於其他的都是外物，隻要，修為能提升就行。
    入門第二年。
    有很多天驕被400層天梯之旅驚動，自發來拜訪，他們來時，皆帶著不少的靈丹寶藥。
    這些，施佳自然笑納，不要白不要不是？
    這一年，或許是見著了他們的恭維，小圓子膽小的樣子才算好些。
    說話的聲音變大了，人也開朗了很多。
    雖然見著一些人還是膽小。
    但，在一切侍女麵前，已經不再露怯。
    第三年，因為停了血包子，她的身高開始繼續生長。
    同時，境界也開始鬆動。
    這一年，施佳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還真是因為她，她才難以突破境界。
    看著她突破，施佳很開心，將之前意之試煉獲取的道器獎勵給了她。
    這時，她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
    她境界突破，自己境界也能緩慢提升。
    而後，等百年之後，在給她續上血包子，至此，等化神時，獲取了雲頂仙宮後續功法，便可離去。
    兩人繼續，長生久世的生活。
    可。
    也是從第三年開始，小圓子開始變了。
    她開始抗拒小圓子這幾個字，對外自稱，北清。
    她開始獨出獨入宗門，想盡辦法的提升實力。
    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
    她境界一路拔高，築基，築基巔峰，結丹，結丹巔峰。
    元嬰，元嬰巔峰……
    百年，她成就元嬰巔峰。
    但百年，兩人上一次見麵還是在二十年前。
    ……
    洞府內。
    施佳從懷裏拿出小圓子寫的信封：“小圓子，可能是有些不習慣吧，在等一百年，或許就好了。”
    她還是沒有打開信封，隻是將信封壓在了石板下。
    其實，她何嚐不知道，小圓子說不在，是騙她的。
    小圓子畢竟喝了她這麽久的血，那種聯係，在方才敲門時，她就知道，她在裏麵。
    搖搖頭，施佳不再多想。
    小孩子都有叛逆期。
    她應該也不例外。
    想到這裏，施佳嘴角微揚，臉上浮出淡淡的笑。
    “一百年而已。”
    “很快。”
    石洞內，布局很簡陋，一把雨傘，一組石桌板凳，一方石床，以及桌上的饅頭。
    拋去心中不快，這時，施佳鼻尖動了動。
    她嗅到了一股香味，淡淡的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