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高枝結枯蒂 錯信飲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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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徑?舌頭說老板看到了捷徑?為何捷徑,通向的,又是何處呢。
剛剛進來的兩個士卒,大概就是舌頭在這等的人了,據他而言,這也是我們進出秦州的一把鑰匙,一份保障。
但具體是什麽樣呢……還是先觀察觀察吧,看看他們的動作。
“哎呦呦,兩位軍爺,今兒想吃點什麽,樓上請。”兩位一看就是地位不凡啊,直接跳過小二招呼,剛邁進門,屋裏邊就出來了個人,估摸著是老板。
“老樣子,先來一斤牛肉,溫兩壇子好酒,等會咱還有巡城任務呢,吃得簡單些。”
簡單……嗬,他倆竟然說這是簡單,這所謂的簡單,已經優於此處九成九以上的人了。
這些當官當兵的,隻是特指某些人,大都已經離了塵世,忘了人本,忘了心,此乃當下局勢,不可避免的一幕……
“額……牛肉,軍爺啊。”老板果然有些為難了,意料之內。
“嗯?怎麽了?”那倆人齜牙說著,“前幾回我們倆來也不見你這麽為難啊,難不成是……沒有了?”
“嗯……”老板弱弱應了一句,眼神虛浮,根本不敢對視上去。
“哎呀,老板你這……這是做甚啊,這搞得像是我們倆欺負你似的,沒有就不吃唄,多大點事。”
“隻不過……這事就不好辦了啊……”倆人話鋒一轉,從剛剛的無所謂,立馬變成了刁難模樣。明裏暗裏都在為難老板。
“哎呀呀,軍爺,軍爺啊,”不知怎的,一聽到事情難辦了之後,老板像是失了魂似的,立馬求著二人,“不瞞二位,前幾次的牛肉,是我花了一輩子家當換的,現在要吃牛肉可不容易啊。”
“現在我沒什麽存錢了,自然是無法給二位供上牛肉了。”
“真不是小的哭慘啊,隻是……隻是……”老板眼眶內竟然泛起了幾滴濁淚,“我的妻兒生了病,這客棧看著興旺,其實已經搖搖欲墜了,就等著二位的幫助呢。”
“而且二位自打上次答應我,已經一月有餘,還未辦成嗎……”
老板鼓足了勇氣,才發出這一句質問,卻又低了頭。
“老板啊,你這是懷疑我們哥倆?怕我們倆騙了你,到這白吃白喝?”
二人有點惡人先告狀的氣氛了,不過卻是把老板唬住了。
“不不不,我哪敢,我哪敢啊……”
“答應你的事,我們哥倆一定辦到,快了。”
“好好好,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老板彎著的腰一直沒敢直起來,“隻是這牛肉……”
“罷了罷了,換成羊……”就在二人似乎改變主意了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巧,後院裏傳來了一聲牛叫。
這叫聲很虛弱,似是哀嚎,卻牢牢把三個人的心提了起來。
“嗯?牛叫?老板,這就不厚道了吧,明明有牛,怎會沒牛肉,殺了吃了不就行了。”
“對啊,這牛一聽就是個病秧子,吃了也沒什麽。”
“哎呀,軍爺,殺不得,殺不得啊。”老板一聽,直接跪下了,“這老黃牛,不光是和我相依為命大半輩子了,而且是……是耕牛,不能殺,不能殺啊……”
本能使我想衝上去,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周邊的人也一樣,沒有上前的,和羊一樣,迷茫的羊……
或許是礙於官兵的身份,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這些人自然是不想因為幫忙出頭,使自己和官兵產生糾葛,得不償失,所以都選擇了旁觀。
“那……你就想為了這牛,導致咱們的關係破裂?事辦不成?”那人貼著老板的耳朵說,聲音小了些,但我們這些坐得比較近的還是可以聽見。
聽到這些之後,老板眼睛失了神,愣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嗯,這就對了,我們哥倆上去等你,先來點菜,先吃著,今兒算是有口福了,現殺現吃,新鮮,哈哈。”說完就上樓了,老板也默默去了後院。
我們五個見慣了這場麵,所以表麵上都沒什麽波瀾,但心裏邊早就看不爽了。
“良,看明白了?”舌頭不慌不忙地問我。
我想了想,辦事,普通人,這一切連起來我大概猜到了,就是攀關係嘛。
“老板窮盡一生,也沒讓家人過上好日子,老了才意識到,或許所謂的捷徑,攀高枝,並非自己遙不可及。”
“借著地理優勢,通告了官兵不收錢,為的,便是借機攀上秦州的高枝,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一件事啊。”
“在疑惑什麽能給老板這麽大的自信,認為隻要討好官兵就能步步高升?”
舌頭看破了我的想法,確實,這是我疑惑的,即便老板這樣安排,即便這離秦州不遠,但看樣子,除了這倆人是沒有其他官兵來的,什麽能讓老板把寶壓在這兩個人身上呢。
“一開始我也納悶,尋思著怎麽著咱倆人也是普通的雜兵,以為他倆有什麽特殊身份,便深入調查了一下,這不查不知道,你猜怎麽著……”
“這倆兵,不但沒什麽本事,還是秦州官兵裏邊,最爛的那倆,就專門跑這來白吃白喝了頂著官兵的頭銜,但沒幾個人認他們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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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老板算是把寶押錯了人,不過也大概能說明兩點,一呢是說老板不知道秦州的情況,或者說知道的不全,不然也不會寄希望於他們倆這貨色。”
“二呢,就是說,老板想抄的捷徑,並非單指幾個人,而是官兵這一類,隻要是官兵就免單,足以看出來。”
“官兵?可……為什麽不直接找秦州牧?那豈不是更加直接可……”可靠一詞我還沒說出口,便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時至今日,我經曆了不少,便不敢說什麽官員絕對可靠了。
“所以啊……”舌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難不成?你懷疑秦州牧?認為他是尹三背後那個人?”
“不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板巴結官兵,為了攀秦州牧的高枝,那幫王八兵,但凡美言幾句,說不定就把老板一家的事解決了,畢竟這對老板而言十分困難的事,在那些權貴手裏根本不值一提。”
“隻可惜,老板信錯了人,下錯了注,也跟錯了人。”
“當然以上都是我的猜測,眼下還是先解決那兩個人,再問問老板吧,那兩個人交給你,良,沒問題吧。”
舌頭從懷裏套出一把小刀,可以藏在袖子裏那種,紮在桌子上。
“我去看看那老板,別讓他一錯再錯,咱哥倆再打遍配合,沒問題吧。”
我頂著小刀,默默伸手藏入袖內,緩緩脫下身上的紅衣,露出內襯,將衣服放到滿穗那。
“良爺?”
“穗兒,幫我拿一下,馬上就好。”
舌頭也起身,和我一起離開。
“良,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我……我也是,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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