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怎麽吵起來了，良爺，”我和張獻忠對話的時候，滿穗從背後走了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向後退了幾步，自己站在了我和張獻忠中間，“你們都冷靜一下。”
    “冷靜？啊......穗兒啊，我倆沒在吵架啊，”我笑了笑，剛剛和張獻忠碰麵的時候我就看見她偷偷跟著，但沒出麵，我就大概猜到她聽了我們倆的話會誤會，想了想之前她衝我發火，不知怎麽想的，就想著逗逗她。“我倆隻是說的話繞繞了一些，沒吵架啊。”
    “啊？沒......”滿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獻忠，直到他也點了點頭，滿穗不解地看著我。
    “來來來，咱倆把話說明白一點，你看，你弟媳都誤會了。”張獻忠年長於我，所以滿穗自然是他的弟媳。
    “誰......誰是你.....”我摟著滿穗，她羞得像否認，但估計是想到已經定親了，也就沒說完話，安靜了起來。
    “你不就是問我連著詐降兩次，朝廷那邊也沒有提防嗎，提防肯定是有的，但我有分寸，放心。”
    “還有呢，你不老老實實在穀城招兵買馬，怎麽跑秦州來了。”
    “浮羽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就想著看看能不能借著官兵的身份來找找，也幫幫你，但我也就打聽到兩個地方，一個秦州，一個徐州，秦州距離我相對近一些，就先發兵來秦州了，沒想到你也在這，要不是弟媳順著我行軍痕跡找來，我都不知道你在這呢。”
    “你來找浮羽？找到了？”
    “沒，大概是在徐州了，可並不白來，秦州的問題，也不是小事啊。”
    “哦？你有看法？”
    “不.....但是我進來的時候碰到一個人。”
    “誰？張懷南？”我以為張獻忠進城救我碰到的那人，自然是推我下來的懷南，但張獻忠的回答讓我愣了兩次。
    “誰？”他聽到我說的話之後擺出一副狐疑的表情，“我碰到了孫傳庭。”
    “！他......他幹什麽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又是一驚，畢竟就是他帶我上去，然後把我丟在那的。
    “他沒幹什麽，而且當時他也沒帶兵，做不了什麽也，隻和我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秦州城馬上要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第二句有點莫名其妙，我也不是很理解，他說.......秉吾啊，你說，人要長幾雙眼睛，才能看清這個世界呢.......”
    “？沒了？”
    “沒了，說完就走了........當時我注意力都在救你身上，哪有精力管他.....”
    “這話......很迷啊。”
    “良爺你的話，也很迷.......”滿穗瞪著我，還在為我剛剛的話生悶氣。
    “哎呀，這不我倆挺久沒見，一見麵這麽說話嘛，你別氣了哈......”
    “嗯？不是你讓我這麽說的嗎？”張獻忠打斷我，“我看不久前弟媳從你的帳篷跑出來，前後事情參考一下就明白你惹人家生氣了，剛剛你還特意回頭看一下，不就是提醒我讓我說點厲害的話，嚇唬嚇唬....”
    “哎！噓—”我慌忙打斷，這話他怎麽不背著點人說啊......這不讓滿穗也聽到了嗎.......“別拆我台啊....”
    “什麽？”滿穗一聽，“良爺你是故意的？故意要嚇我？”方才委屈的語氣立馬帶有質問的性質，字字誅心。
    “額......不是，我.....”
    “老老實實交代，是故意嚇我還是久別重逢，說！不然你今晚別想睡覺了.......”<......一半一半吧.....”
    “什麽？豈有此理.....”
    “唉唉，”滿穗剛要發火，就被我攔下，“誰讓你當時不聽我解釋，而且怎麽突然說這個，不是說，啊，良爺，再也不要理你了，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嗎，怎麽突然又跟上來了？”
    “我......我.....哼，對不起嘛.....”滿穗沒了先前的語氣，而是一副求原諒的語氣，讓我都手足無措了，“我.....我不該不聽你解釋，不該對你亂發脾氣.....”
    “別啊，搞得你像多大罪似的，別改奧，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挺喜歡的，不用改......”
    “......良爺真不害臊.....”滿穗把頭埋了起來，我抬頭看見了舌頭和張獻忠那奇怪的眼神.......
    “嘖嘖嘖，良啊，罷了......你開心就好.....”
    “額........我也是你們pay的一環嗎？）”
    “二位說完了？我們要不要討論討論事情的全貌？”還是芸見多識廣，從後麵繞過來之後打破了僵局。
    “啊哈哈....好，走....走吧。”我緩緩鬆開滿穗，拉住她，先一步退了回去，他們也一個一個走進了軍帳裏。
    “那行，我先說一下開端吧，順便解釋為什麽我和舌頭為什麽單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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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是孫傳庭並未在城門處舉兵緝拿我，還假醉支開衛兵，讓我和舌頭進城，我猜測他是有事，但不敢豪賭，再確認一番之後打算一個人去，畢竟若是我帶人，安全就難以保障。”
    “然後穗也知道，她讓我盯著點良，我被支開沒多久折返的時候果然看見他沒影了，就問了三狗，他說良去鴻門宴了，我不能待著啊，就跟上去了。”
    “之後得知邀請隻是孫傳庭所意，而非秦州牧，與我一開始所想相悖，但我隻好將計就計，順著走，之後到了上麵孫傳庭就把我丟下了，說我幫了大忙。”
    “那瘋瘋癲癲的，應該就是秦州牧了，名為張懷南，他說著什麽宿命來臨啊，他說的沒錯啊之類的，反正很迷，我聽不懂，也不明所以，地方小，被他推了下來。”
    “之後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舌頭，你來的時候，確認沒見到地上有別人？”
    “沒啊，我聽到聲音之後直接繞了過來，都沒見到你說的人，就你一個。”
    “人？非要說昏迷不醒的人.......我倒是知道一個，”張獻忠想了想，“當時孫傳庭走的時候，手上好像拖著一個人.....我也不確定是不是。”
    “孫傳庭？他到底要搞什麽.......”
    “報！”這時候一名士兵從外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唉唉，我這商議事情呢，沒看見嗎？”
    “抱歉，抱歉大人，但小的有一件及其重要的事情要通報...”
    “.......何事？”
    “.......據....據我們留守穀城的將卒傳報，他們...他們收到消息，徐州城.......徐州城.......”
    “徐州城怎麽了？”
    “徐州城.......頃刻間......灰飛煙滅，城中百姓，無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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