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延緩誤明眼 晚曉欺瞞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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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應該震驚,但或許是最近聽到的多了,反而不太震驚了。
    但是......既然一個個都提到了那個人,是不是就意味著.......浮羽真的要來了......
    我們暫時都沒說話,他的表情從稍有期待,到奇怪,最後到沒表情......
    “哈啊........你比我想象的.....要平靜太多了,副將.......”他敲敲桌子,“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麽來?”
    “不好奇,我倒是想知道,他怎麽這麽快從徐州來的?”要我說,浮羽在這幾乎不太可能,畢竟尹三說了,徐州的爆炸和浮羽脫不了幹係,可此去徐州數百裏,就算騎著快馬不眠不休,現在也不可到達秦州,更何況.......張懷南所謂的防範,是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的,不現實.......也不合理。
    “徐州?”他的語氣上揚,似乎對我提到徐州很是不解,但很快舒展了眉頭,一副了然的表情,“怪不得,怪不得啊........果然是尹三,說了什麽額外的話吧。”
    “額外?何來這一詞?”
    我的感知中,浮羽來此是可能性極低的,所以我相較於浮羽的事情,更在乎的是尹三,以及這兩兄弟,到底在秦州做些什麽。
    所以剛剛他看似不經意所說的,尹三說了什麽額外的話,以及剛剛碰麵時的說辭,現在遠比浮羽什麽的,要更能抓住我的注意。
    “嗬,沒什麽......瞽人隨口胡言,不必當真......哈哈......”
    這家夥.....肯定不是隨口的胡言,透露,卻不想透露更多,他要幹什麽?
    “良爺,”我想繼續發問,可滿穗拉住了我的胳膊,示意我別說了,我扭頭查看,卻發現她的右眼眨了眨,像是在暗示一樣,隨後較為大聲地說,“算了算了,良爺,我們走,既然他不想說,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費時間,我們走。”
    滿穗邊說,邊把我往回拉,我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相信滿穗的判斷,果然沒走幾步,張懷難就從後麵喊到,“那老東西,壓根就不關心我們的死活!”
    “嗬。”我挨滿穗較近,所以聽到了她那,陰謀得逞的輕笑,隨即抬頭點了點我,我心領神會,駐足發問。
    “哦?老東西?是說懷南,浮羽,還是尹三啊。”
    “嗬,這三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稍稍低頭,似乎在想著些什麽,“一個舍心忘本,故作鎮靜,一個醜事做盡,道貌岸然的小醜,還有一個,那就是狼心狗肺,不得好死的惡犬......”
    “謔,罵的可真髒啊.....”雖說話糙,但是要是真的的話,舍心忘本?是在說自己的那個兄長嗎?而浮羽,也確實配得上醜事做盡這個形容,倒是尹三的描述,再怎麽說,也是有合作的啊,怎麽名聲這麽不好.......
    “罷了........像我這種連戶籍都沒有的人,本身就是低賤,又來的什麽資格,去評判他們.......”
    “藏匿身份,勾結貪官,縱使愛民如子,亦難逃負罪之命.........”
    “我那個兄長......我比他可差遠了,因為.......就連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還不得不和他相似.......”
    “他挖我眼,囚我身,責我肉,潰我神......我早就看不上他了,你們一來,倒是幫了我大忙啊.......”
    幫了我大忙........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孫傳庭也說過,巧合嗎?
    “他怕那草根出身的官宦,哈哈,”懷難笑了起來,“他怕了,他怕了,像個縮頭烏龜似的縮在這秦州城裏,百姓不得出入,外人亦不可,但凡提及那個名字的,都被趕出去,無一例外,兵卒也不例外。”
    兵卒,還有百姓.......怪不得秦州外有乞丐在城邊,以及.......
    “聽說有兩個倒黴鬼被你殺了,要我說.....這事你幹得漂亮啊,做了那家夥不敢做的事情。”
    “要我說,他若真忌憚那個浮羽,但凡提到的人,理應殺雞儆猴,這樣耳根子也清淨,也好立威......可他沒這樣,他還是慫,隻會窩裏橫的家夥。”
    “他不是在反,也不是在防;他在怕,他在躲......他不敢麵對,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他見到刀子會緊張,因為他壓根就沒殺過人,他不敢.......”
    “他的神經也開始大條了起來,不然為什麽尹三三兩句話,就會把他對你的反應釣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尹三?這麽說......尹三給他算命的時候,你也在場,而且......”
    “對,就是我操盤的,畢竟.....尹三那家夥,雖然可惡了一些,但是.....和我有點相像.......”
    “你讓他把我從三樓推下去?這是你的目的?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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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他否認了我,“我的目的其實很放得開,他把你怎麽樣,其實都無所謂,反正沒有刀和銳器,也殺不了你。”
    “他那大條的神經會做什麽,我根本不知道,不過至少從現在來看,很成功......畢竟,可不能讓你也死了.....”
    “也?”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也?還有誰死了?現在下落不明的,也就........
    “嗬,”他隻是笑了笑,沒回應,而是換了個話題,“說來也奇怪,你與我那兄長,竟然相似處比我還多。”
    “啊?”
    這什麽話,我和他哥?像?像個球啊........故弄玄虛......
    我本是這麽認為的,直到.....他提到了那個詞。
    “不是嗎?涼城.........還記得嗎?”
    “!”
    “!你怎麽........”
    “我說了,我對你不是一無所知,我一個瞽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聽聽故事。”
    “他一向喜歡的東西,便是高高在上的權力,但他不願走必經的殺伐路,所以自然天天膽戰心驚。”
    “而你,要的是天下無惡人,均是一個人難以實現,卻死死堅持的事情,而你.......像他一樣,受挫,被打擊,被冷落,是,現在你是闖軍的副將,似乎目標指日可待,可別忘了,他可是秦州牧,他早已達到了目的,可他開心?不......”
    “而你,副將,一統天下可是不小的野心,你也遭受過悲劇,涼城,天啟,均在你心裏烙下了印記,你們不像嗎?”
    “嗬.........現今亂世,何人不如此....”
    “可,沒幾個人做到像你們一樣,領悟到了那個道理.......”
    “你們可能自己都沒感覺到,因為你們在潛移默化中,適應了心理,並且接受了一般,而我......雖然眼疾,但.....我也因此得以感受,感受到你們身上的相似。”
    “那就是,越是對野心渴望,若不想深陷泥潭之無力,便須向上攀登以得己力,而外在的力量越繁重,內心的初心就越迷茫.......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沒辦法了,而你,還在迷茫著........”
    “.........”說罷,懷難便不再言語,背過身去,似是不想再說話,滿穗見我也不言語,以為我發生了什麽事,便靠了過來,雙手撓著我的手心。
    我知道她不想我去想這些傷心事,可我現在已經不會因為別人三言兩語而動搖了,便笑了笑,和滿穗討論起來。
    “穗兒,我沒事,放心,”我挑起別的話題,“不過剛才你那招欲迎還拒,應對他,嗬嗬,可真有你的,我差點沒反應過來啊,來。”
    反正樓梯旁也陰暗,我就在她額頭處用嘴點了一下,不光是讚揚,更多的是不讓她繼續沉浸在想安慰我的處境中。
    “哎呀,良爺......怎麽突然....”她似是嚇了一跳,撇過臉去,不過過了一會臉紅地轉了過來,“下次....下次記得提醒我一下。”
    “二位既然看出了我剛剛的計謀,為何還在此談情說愛........”懷難似乎很無語,撂下一句話之後就吹滅了蠟燭,走進了裏間。
    “良爺............剛剛,他故意拿話題吊著我們,不急著把事情全盤托出,是要拖延時間?”
    “大概率吧,可.......為什麽拖延時間啊.....難道說?”
    話說回來,城外的張獻忠營地一直沒有信,他還說浮羽會......!
    “!”
    難不成,張獻忠他們有麻煩?
    似乎想到一起去了,我和滿穗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趕忙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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