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從灶台旁取來一隻雕刻著雲紋的陶罐，他將陶罐架在小火上，倒入色澤金黃的野蜂蜜。
    蜂蜜在火溫的催化下漸漸融化，空氣中甜香四溢。
    待蜂蜜熬至濃稠，他將切好的鹿肉倒入其中，攪拌均勻，讓每一塊肉都裹上蜜汁，隨後將肉塊串在削好的樹枝上，架在火上烤製。
    “滋啦——”鹿肉一遇火，立刻冒出油花，蜜汁被烤得焦香四溢，肉香混合著蜂蜜的甜味，勾得小夭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一聲。
    聲音雖小，但身在廚房的相柳瞬間便已聽到。
    “餓了？”相柳抬眸看她，眼底笑意更深。
    小夭咽了咽口水，伸長脖子張望，眼巴巴的點了點頭。
    相柳輕笑，手上動作不停，不時翻轉肉串，又撒上幾種不知名的香料，香氣瞬間變得更加濃鬱。
    烤肉的間隙，他又取來幾樣野果——紅彤彤飽滿多汁的酸梅、色澤誘人的野栗子、還有幾顆晶瑩剔透的山楂。
    他將果子洗淨，用小巧的銀刀去核，再將果肉搗碎混合，製成了一份酸甜可口的果醬。
    待果醬做好，鹿肉也恰好烤的金黃焦香、外酥裏嫩，蜜汁裹著肉香，光是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相柳將肉串放在精致的玉盤之中，鹿肉的烤香與蜂蜜的甜香相互交織，瞬間便從小廚房內飄散了出去。
    那香氣像是長了鉤子，勾得涼亭內的小夭坐立不安。
    她伸長脖子，粉嫩的舌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終於按捺不住，起身走進了小廚房。
    玉盤中的鹿肉串被烤得外焦裏嫩，表麵泛著金黃油光，滋滋作響的油花還在跳動。
    小夭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顧不得燙，張嘴就是一口——
    肉質的香嫩與蜂蜜的甜香在口中炸開，肉汁豐盈，蜜香濃鬱，外層的焦脆與內裏的柔嫩形成絕妙的口感層次。
    “唔……”她享受地眯起眼睛，喉間溢出一聲滿足的輕歎，接連幾口便將整串鹿肉吞入腹中，嘴角沾上了一絲晶瑩的油漬。
    “相柳，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了！”她一邊嚼著，一邊又從盤裏拿出一串，“以前隻知道你會烤魚，沒想到烤串兒也這麽厲害，這火候拿捏得……”
    她咂咂嘴：“好吃好吃！”
    相柳在一旁繼續擺弄食材，銀發垂落肩頭，襯得他側顏清俊如畫。
    見她吃得歡快，他唇角微揚，眼底漾著溫柔的笑意。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他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起木刷子，蘸了蘸小碟裏的果醬，輕輕刷在她手中的鹿肉上。
    “嚐嚐，這個我很少做。”他伸手，指尖輕輕擦去她唇角的油漬。
    小夭低頭看著鹿肉上那層晶瑩的果醬，深紅色的果醬裹著金黃焦香的肉塊，色澤誘人。
    她鼻尖微微聳動，酸甜的果香混合著肉香，讓她胃口大開。
    她張嘴咬下一口，瞬間，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綻放，與肉香完美融合，既解膩又開胃。
    鹿肉外酥裏嫩，蜜汁的甜香與果醬的酸甜交織，肉汁在口中爆開，鮮嫩得不可思議。
    “這個也好吃！”她眼睛一亮，“酸酸甜甜的，好好吃！”
    相柳輕笑，轉身將灶台上準備好的鴨掌、鴨脖和雞爪放入鍋中。
    鍋中熱油翻滾，食材一入鍋便發出“滋啦”聲響，香氣四溢。
    “這果醬本就是用來解膩的。”他一邊翻動鍋中的食材，一邊說道，“若單吃肉，久了難免會覺得膩味，你喜歡就好。”
    “我怎麽會不喜歡？”小夭又咬下一口沾滿果醬的鹿肉，酸甜的滋味讓她食欲大增，“不過……”她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什麽，“我記得你以前沒做過果醬，那你以前怎麽想到做這個的呀？”
    相柳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側眸看她，眼底笑意更深。
    “這果醬的原料雖普通，在山穀深處就能采到，但做法卻費時費力。”他嗓音低沉，帶著幾分意味深長，“自然……是為了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小夭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誰啊？”
    相柳唇角微勾，忽然俯身靠近，銀發垂落，掃過她的臉頰，帶來一絲微癢。
    “你猜？”他低笑，呼吸近在咫尺。
    小夭正要說話，卻見他已直起身，轉身去照看鍋中的鴨掌，隻留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背影。
    “不說算了……”她嘟囔著，狠狠咬下一口鹿肉。
    她嘴裏一邊咀嚼著鹿肉，心裏一邊反複琢磨著相柳所說的"重要的人"。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又狠狠咬下一口肉，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問道："你所說的重要的人是誰？所以你第一次做這個果醬就是為了那人？"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明顯的醋意。
    相柳頭也不抬，鍋裏麵的食材已經被翻炒的有些金黃，他往鍋裏加水，將食材淹沒。
    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對啊，她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也是因為她才研製出這果醬。"
    "是誰？"小夭三兩口將手中的肉串解決，胡亂擦了擦指尖的油漬，一個箭步竄進相柳懷裏，像隻炸毛的小貓般仰頭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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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相柳故意拖長音調，手上動作不停，鍋中水漸開，他又往鍋中加入幾味不知名的靈藥。
    幾段拍碎的蔥薑隨之落入，滾燙的湯汁頓時翻湧出濃鬱的香氣。
    小夭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氣得伸手在他腰間軟肉上輕輕一揪："我問你呢！那人是誰？長得很好看嗎？"她眯起眼睛，語氣危險，"是不是你當防風邶時，在那些煙花之地認識的女子？"
    相柳依舊不答，從容地蓋上鍋蓋，轉身開始調製鹵料，他用的都是上等靈藥替代尋常香料，隻在最後步驟加了幾顆八角。
    小夭見他不理人，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
    "嘶——"相柳裝作吃痛，低頭看向腰間那雙作亂的小手，眼底漾開笑意。
    他一邊慢條斯理地攪動鹵料，一邊悠悠道："她長得濃眉大眼，算不上漂亮，準確來說是不怒自威......"故意頓了頓，"‘她’的名字叫洪江。"
    小夭先是一愣，隨即"噗嗤"笑出聲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像隻被順毛的貓兒。
    她就知道相柳是故意逗她——相柳還是蛇寶寶呢，當防風邶時一向都潔身自好，去酒肆歌坊也隻是逢場作戲。
    "好啊你，又耍我！"她嬌嗔著捶了他一下，眼角眉梢卻掩不住歡喜。
    相柳垂眸看她，銀發從肩頭滑落，有幾縷調皮地掃過她臉頰。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我這輩子唯一招惹過的桃花......"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垂，"不就是某個貪吃又愛鬧的小妮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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