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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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漫漫幾乎是狼狽地藏到了浴室。
    她將自己埋在冰冷的水裏,借以消減內心那可恥的躁動,腦海裏,甚至想到了兩三種與謝聿珩同歸於盡的方案。
    可直到十分鍾後,那輕微的刷房卡聲音才響起。
    然後,酒店套房的門,打開,又隨意地關上。有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臥室轉了一圈之後,往浴室走來。
    薑漫漫泡在浴缸裏的身體瑟縮了一下,似驚弓之鳥般,死死盯著浴室的門。
    一隻骨節如玉的大手慢悠悠將浴室門打開,風流散漫的一張臉漸露於人前。
    下一刻,薑漫漫渾身的緊張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宴長夜?”
    同樣震驚的還有宴長夜。他手裏拿著浴袍,一邊走一邊在解扣子,走到浴室門口時襯衫已經解開一大半,比起濕淋淋的薑漫漫,他那一身半隱半露的性感,顯然更具有衝擊力。
    “薑漫漫?”他眼裏的震驚比薑漫漫更甚,“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話的同時,已經大步過來,將她從水裏撈出來,然後用自己的浴袍將她裹住,這才仔仔細細將她檢查一遍,目光落在她被綁著的手腕時,瞬間麵色極為難看!
    “哪個混蛋幹的?”他一邊問,一邊小心翼翼去解她的手腕。等到手腕恢複自由,薑漫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臥室裏,將那一盒香薰直接倒入了抽水馬桶。
    宴長夜跟著出來,看到她的一係列動作,又感應到房間內那殘留的若有似無的香氣,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看著渾身還在發抖的薑漫漫,拿出自己的襯衣遞給她:“你先去把裏麵的濕衣服換了,然後我帶你去醫院。”
    薑漫漫看著他手裏的襯衣,沒接。
    這位太子爺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潔癖,他的貼身東西,別說穿了,摸都不會讓別人摸一下。據說,他那位白月光女朋友,和他在一起好幾個月,連他一片衣角都沒沾到過。
    “傻愣著幹什麽,難道還要我給你換?”宴長夜挑眉。
    薑漫漫還是不說話,隻靜靜地望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宴長夜和她對視了幾秒,別扭地移開視線:“你放心,今天的事我會幫你討回公道。咱們先去醫院,我看你有些撐不住了,那玩意兒一直熬著得多難受……”
    “宴長夜。”薑漫漫突然開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記得你出差了……”
    宴長夜睨她一眼,氣笑:“你不會以為是我設計的吧?我宴長夜什麽身份,用得著使這下三濫的手段?”
    他吐槽完,還是耐心解釋了兩句:“這是帝都幾個豪門世家的人給謝聿珩定的房間。我連著兩天在港都那邊談生意,水沒喝,覺沒睡,偏偏最後一個關卡還需要姓謝的簽字,隻好私人飛機趕回來,拿著文件在酒店堵著他把字簽了——合同還在床頭,你要不要檢查一下,字跡都還沒幹。”
    薑漫漫繼續問:“那進來的怎麽會是你?”
    “怎麽,你希望是他?”
    宴長夜反問一句,見薑漫漫臉色又變得極難看,立刻話鋒一轉,嗓音都軟了幾分,“簽字的時候謝聿珩見我挺憔悴,就把房卡給我了,讓我進來休息。至於他自己,連夜回港都處理這份文件的後續去了。”
    薑漫漫拿起床頭一份文件看了看,信了。
    宴長夜開始催:“大小姐,你去換衣服行不?我現在就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準備下。”
    “宴長夜。”薑漫漫放下文件,杏眸再望向宴長夜時,忐忑複雜了兩分。
    宴長夜不明所以:“又幹嘛?”
    薑漫漫一字一頓:“不去醫院,你幫我。”
    宴長夜混跡豪門多年,早把自己修煉成了一個人精,幾乎是秒懂:“薑漫漫,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我很清醒。”
    宴長夜遲疑兩秒:“漫漫,你確定?”
    “隻要你幫我,你想要什麽,我能辦到的,都給你。”薑漫漫冷靜開口。然而她的手,緊緊抓住宴長夜的浴袍,顯然內心並不淡定。
    這一次,宴長夜沉吟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神情複雜了兩分:“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謝聿珩。”薑漫漫不打算隱瞞,“今日他們為了討好謝聿珩,敢綁架我,事情未成,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那個姓謝的混蛋明確表示不再需要為止。宴長夜,謝氏財閥權勢滔天,我一個孤弱女子,隻有成為你的人,才能令其他人再也不敢妄動。”
    宴長夜低垂眼瞼,噢了一聲:“原來是利用我啊。”
    “不光是利用,還有報複。”薑漫漫杏眸寒涼,“我今日這一切遭遇,拜你女朋友所賜。睡你,便是我對她的報複。”
    宴長夜:“……”
    他玩味地哂笑一聲。然後,薑漫漫便看見他往床上一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既視感,“那你睡吧。”
    夜色終究深了。
    薑漫漫的理智也幾乎消失殆盡。
    在做了好幾分鍾的心理鬥爭之後,最終感覺戰勝了理智,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抓住了唯一的降溫源。
    燈光不知什麽調成了曖昧的昏黃。
    窸窸窣窣中,宴長夜拿起了手機,打開錄製模式,放在一旁。
    “你在幹什麽?”薑漫漫嗓音不複之前的冷靜,很軟很嬌。
    宴長夜故作波瀾不驚;“哦,錄個視頻,怕你明天不認。”
    “我會認的。”
    宴長夜任她扯開自己的衣服:“我們這麽熟,你確定能下得去口?”
    “嗯……”
    宴長夜矯情起來,輕微避開她:“不合適吧,沒名沒分的……”
    薑漫漫耐心告罄:“我給!”
    後麵的一切,就混亂起來。宴長夜那商人特有的精明與謹慎,讓他哪怕在如此曖昧難當的關頭,都還一字一句寫下了一份密密麻麻的條款讓她按手印。
    不僅如此,甚至說出了那句不要臉到極致的話:
    “我隻想當原告,不想當被告。謹慎起見,你自己來。”
    那一夜特別長。薑漫漫到後來已經記不得到底是不是她自己來,她隻記得那無休無止的抵死纏綿,一直持續到了天光。
    早上八點,她在半昏睡的狀態直接被那個狗男人從被窩拽起:“走了,給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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