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怎麽可能放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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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力走出醫院,在護國寺大街上找賣早餐的地方。
    天剛蒙蒙亮,能見度雖說不高,但是也能看得清楚了。金力找賣早餐的地方呢主要是想給豆豆買點熱乎的吃,吃空間裏有的麵包、蛋糕吧,可能豆豆會覺得很幸福,因為她也沒吃過這些甜甜的軟軟的食品,但是奈何金力不覺得那是小姑娘吃的正餐,他就是固執地認為早飯得吃一口熱乎的才對。
    找了一會,他看見前麵有一個很長的隊伍,心裏一動就走過去看,發覺還真是早餐店,可等金力一看裏麵的東西就大失所望。
    裏麵就賣一些個玉米麵窩窩頭,二合麵饅頭,還有烤紅薯,再有就是點鹹菜,連豆汁都沒有就更不要說什麽豆腐腦啊豆漿啊,至於老四九城人喜愛的焦圈,那你想去吧,油都不夠了,哪有富裕的來炸焦圈啊?
    金力回身就走,看到了沒人的地方,進了空間,再去到未來世界的村裏,走到村裏早餐店,一看,賣包子呢,還有餛飩。他上手拿了四個肉包子,端了一碗餛飩走了。
    他走了,那邊早餐店老板傻了,就轉個身的功夫,一碗餛飩沒了?那邊等著的人可在叫了,他疑惑地看看四周,真是見了鬼了。
    金力拿著包子,端著餛飩進了醫院,他隻看著手裏的餛飩,注意不讓灑了,他可沒看見一路過來,那早起出去買早餐的病人家屬的眼睛,那比餓狼也差不多少了。終於有個人忍不住上來問了:“小同誌,我能問問您這早餐在哪買的不?”金力抬頭看看正要回答,一看四周那一堆綠油油的眼睛:“額,不是買的!這是我媽做的,給我小妹補身子的。”一聽這話,圍在周圍的人全都歎了口氣,四散走開了。
    金力有點覺得自己太高調了,但是也真不怪他,他也沒想到在未來世界裏吃的一個普通的早飯居然在今天能引起這麽多人的注意。
    這種感覺在金力走進急症室時就更為鮮明了。那些醫生護士都看著金力手裏的東西咽口水了。
    金力趕忙走進留觀室,就見豆豆早已經醒了,一個人眼淚汪汪地坐在床上,看見金力進來眼睛才一亮,在床上站起來就要撲過來,金力急忙把手裏的包子和餛飩放在旁邊的櫃子上,伸手過去抱住豆豆:“豆豆怎麽啦?想奶奶了嗎?”豆豆癟著嘴小聲說:“我還以為哥哥走了,不管我了。”金力心疼的,用手輕輕擦去豆豆的淚水,“哥哥給豆豆買早飯去了啊!快看哥哥給豆豆買啥啦?”豆豆這才把注意力轉到櫃子上的東西來,她伸出一個手指頭指著包子說:“哥哥,我知道,這是包子。”然後遲疑地看著餛飩說:“哥哥我不知道這是啥?”
    金力差點被豆豆說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深吸一口氣說:“哎呀,那碗裏的是餛飩。豆豆想吃嗎?”豆豆兩隻手互相抓著,眼睛在櫃子上的兩樣東西之間來回掃視,有點糾結,她以為這兩樣隻能選一樣吃,“那包子有油的,肯定好吃,那得留給哥哥吃。”她就轉臉對金力說:“哥哥,我吃這個!那包子給哥哥吃!”金力本來還在奇怪豆豆在想什麽,一聽這話哪還不知道小丫頭想的啥,他笑了:“這都是豆豆吃的啊,哥哥吃過了!”“啊?”豆豆有點呆住了:“哥哥都給我吃嗎?”“嗯,都給豆豆吃!”金力抱著豆豆坐在櫃子邊,讓豆豆在他大腿上坐好,順便拿額頭頂在豆豆額頭上試了試,嗯,沒有熱度。他打開裝肉包的塑料袋,拿出一個肉包,用手掰開,掰成兩半,肉餡裏油流了出來,豆豆小手指著著急的喊:“哥哥,哥哥,油漏了。”金力一笑,把半個肉包放在豆豆嘴巴邊上:“吃!”豆豆張嘴咬了一口,那油乎乎肉乎乎的滋味一下充斥了她的嘴,真好吃呀!一下一下慢慢地咀嚼著,豆豆又哭了。“那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滋味!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麽美味的包子,那是我金力哥哥給我吃的!在我人生中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是我的金力哥哥來救了我,並讓我第一次吃到了肉包子!”很多年以後,在一次采訪裏,鄒紅豆眼裏含著淚花笑著說,“我至死都不會忘記的!”
    金力慌忙地給豆豆擦淚:“怎麽了嘛?不好吃嗎?”豆豆說:“好吃!哥哥!我想給奶奶爹吃!”金力笑笑:“豆豆先吃!等奶奶,你爹回家了哥哥再買給他們吃!”
    吃了兩個肉包子,喝了半碗餛飩,豆豆再也吃不下了。金力就把兩個包子包起來,把那半碗餛飩吃了,然後抱著豆豆去結清了醫藥費,就出來坐著公交車回到了南鑼鼓巷。
    實在是金力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就這麽把豆豆丟在醫院裏,其他豆豆也沒個親戚照顧,金力就隻好先把她帶回家,他才能騰出手去對付齊二狗去。
    金力抱著豆豆回家可把金力媽嚇了一跳。這怎麽去趟鄉下還給撿了個丫頭回家了,要說這是金力外頭生的那金力媽不會做這麽想,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是知道的,不過豆豆這小丫頭乖巧聽話也讓金力媽稀罕。金力把豆豆家裏的事撿能說的說了,金力媽聽了是破口大罵齊二狗:“這喪良心的王八蛋,出門讓車撞死,下田讓雷劈死,過河裏讓水淹死,上廁所給大糞嗆死,生個兒子沒屁眼,缺八輩子大德的玩意……”聽得金力目瞪口呆,這才深刻了解原來老娘的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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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力說要去救奶奶和爹,將豆豆留在了家裏,好說歹說才讓小丫頭跟著大媽金力媽)不哭,金力在家裏將那一身黑換了,出門直奔沙子口東裏居委會。
    來到居委會附近,金力望著居委會的門想著怎麽辦,他看見一旁走過來個拎著菜籃子的老奶奶,這一看就是住在附近的人。金力就迎上去問:“奶奶,請問您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嗎?”老奶奶有點警惕地看著金力說:“你是誰?打聽這個幹什麽?”金力笑笑說:“奶奶,我呢是五中的學生,我吧跟您打聽個人?”聽說是學生,老奶奶警惕的神情放輕鬆了些,但還是問:“你是學生?那不得上課嗎?怎麽今天學校放假啦?”金力說:“唉,這說來就話長了。”金力把老奶奶往街道邊讓了讓低聲說:“我吧家裏有一大姐,還沒出閣呢,前一陣子呢有個媒婆給我大姐說了一對象,說得那個好哦,我媽呢心裏不踏實,這不嗎讓我來這掃聽掃聽。”老奶奶一聽警惕心放下了:“說的是誰家?你就問吧,這一片就沒有我不知道的。”金力心裏暗暗喜歡:“叫齊二狗!”
    就見老奶奶臉色一變,金力接著說:“那媒婆說他什麽居委會工作的,家裏條件怎麽怎麽好,人呢怎麽怎麽老實本分,誇得那是天下少有地上無雙,我媽是越聽越不踏實,這不,就把我派出來了。”老奶奶朝斜對麵居委會看了看,又瞧了瞧附近沒人,就抓著金力的手說:“孩兒啊,去你們家那媒婆可別再讓她上門了,一句實話沒有啊。這齊二狗倒是在那邊的居委會上班,他靠的是街道他大舅齊天明的勢,什麽老實本分啊那是一點沒有,平日裏那是遊手好閑欺男霸女,在這一片都臭大街了,可千萬千萬別讓你姐嫁過來。他那老子娘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齊二狗不是跟爹姓,跟的是他娘的姓,什麽好人家不姓爹的姓,姓娘的姓啊。聽大娘的話,咱另外找人。”金力麵露感激地說:“唉,唉,謝謝大娘!”說著摸出前一陣買的一包半斤的紅糖,放進老奶奶菜籃子裏:“大娘,這有點紅糖給您甜甜嘴。”“哎哎這可不成啊!”金力撒腿就跑了。
    金力比較滿意,一頓打聽還找出了這王八蛋的靠山。
    等過了一會,金力看老奶奶走遠了,他就往東裏居委會走過去。
    走到門口,金力看了看裏麵,沒看到院子裏有人,就邁步往裏進。
    “哎哎,你是幹嘛的?”門衛室裏走出了個老大爺,披著衣服,一臉嚴肅地盯著他。金力對著老大爺說:“大爺,有人托信給我說我家親戚被你們居委會帶到這裏來了,我來看看是個啥情況?”老大爺問:“你家親戚是哪個,叫什麽名字?”金力說:“叫鄒文忠。”老大爺盯著金力上下打量:“鄒文忠?沒在居委會!轉到派出所了,你到永外派出所看看吧!”金力聽了轉身就走。
    輾轉來到永定門外派出所,金力打聽了打聽,是轉到這裏來了,什麽罪名呢?說是投機倒把,有敵特嫌疑。金力聽了問接待的公安:“我請問您,你們是怎麽認定的他們是投機倒把,還有敵特嫌疑的?”接待的公安是個比金力大不了幾歲的小年輕,他斜著眼睛看著金力:“我們公安認定罪名還要向你通報嗎?你有其他事沒?沒其他事你可以走了?”金力一看:“哦嗬,很屌啊!”來自未來世界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和體製裏的人抬杠,更不要說現在這個時代是工人農民當家做主。
    金力一屁股坐下說:“我是來了解情況的。我所知道的情況跟你和我說的情況不符。我想請問你們有沒有了解清楚就把人抓來了,我更想問問你們把人抓來之後是否和當事人核對情況過了?”小年輕一看金力沒把他放在眼裏,也有點火了:“我和你講過了我知道的情況,你了解清楚就可以走了,具體該怎麽經辦那不是你該管的。”
    金力聽了火大,站起來一巴掌拍在麵前的桌子上:“我是被抓人的親屬,我來了解清楚情況怎麽了?你和我講到現在第一隻列舉了兩個罪名,卻並沒有告訴我他們是在什麽情況下被抓的,第二我了解的情況和你說的不一致,那你是不是應該對我進行詢問了解我所掌握的情況,你連問都不問就要我離開,那麽你們是怎麽能夠判斷出你們掌握的實際情況一定對呢?教員教導我們說要為人民服務!你也是人民的公務員,你就是這麽為人民服務的?”
    “怎麽了?怎麽回事?”房間外有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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