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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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力走出豐台車站,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姥爺家方向走過去。
沒有下雪的時候,這邊會遇上順道的馬車,下雪的時候連個鬼都遇不上,哪裏還會有順路的馬車。
金力看看拐過彎看不見車站了,又往前方望望一望無際的雪原渺無人煙,就放出了坦克500,一上車打開空調金力就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媽哎這風刮的,穿得這麽厚都沒有用,那是一陣陣透進骨頭裏去了,這要是一路走回姥姥家裏,金力指定嗝屁了。
車子在雪原上奔馳,如同雪海裏的一葉孤舟,雪花依舊在飄落,詩情畫意一般。不過金力可沒有心思看這些,他得趕快趕到姥姥家,不然天黑下來和姥爺姥姥怎麽解釋。
很快地金力就到了距離姥爺姥姥家不遠的地方,這兒再不能過去了,再過去就也許有人看見車子,到時候不好說了。
金力拿出一個背簍,背簍裏準備放上豬肉,食用油,大米,白麵,糕點,糖果還有奶粉。當然現在金力可不拿出來,從這裏背過去起碼兩裏地,真要放這麽些東西背到姥姥家,那金力不得累死。拿出背簍來他隻是為了看看能放進多少,看完之後再收進去空間,另外還有給姥爺準備喝的酒,剛才那牛欄山二鍋頭就不錯,還有買的散煙葉,姥爺喜歡衝的,他就特意在未來世界裏買的東北煙葉。
然後還有他特意給姥姥買的布,馬上又要到過年了,這些布給姥姥讓她安排給那一堆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們做新衣服,還有裏麵準備好了的百雀羚和哈喇油。唉,我怎麽這麽操心呢?
金力繼續向姥爺家方向走去,走不多遠金力就後悔了,這雪也太厚了,一腳下去沒過腳脖子,雪沫子直往鞋子裏流。金力左看右看去她姥姥的吧,繼續開車。
又往前邊開了一段路,估摸到姥姥家還有三百米,金力在車裏換了一個高幫的保暖靴子,走下車收了車子又開始苦逼的雪地跋涉。
他是沒注意,在那村子尾有一個旱廁,廁所門口正對著大路,這天村子裏有個懶漢吃壞肚子了,一天跑廁所好幾趟,金力車子開過來的時候他正蹲在廁所裏,瞪大眼睛看見一個雪白的東西飛快地在雪地裏移動,一眨眼就到了離村子不遠的地方,然後從這雪白東西的肚子裏吐出來一個人,那人一下來雪白的東西就沒了,然後就看見那人在雪地裏跌跌撞撞地往村子裏走,這情景嚇得這懶漢在廁所裏一動也不敢動,深怕那人看見他。
金力走到村口一百米的地方,拿出背簍和一個大旅行袋,背著背簍提著旅行袋,繼續走路,這情景又落入那懶漢的眼裏,更嚇得他如同見鬼一樣,極力地把自己的身體縮了又縮,連眼睛也不敢往那邊看。
金力吃力地走到姥爺家門口,敲了敲院門,隻是在風雪聲裏這聲音顯得太輕微了,他又大聲喊:“姥姥姥爺,開門!”
金力姥爺正在堂屋裏坐著,手裏拿著一本話本在看,大雪天沒事幹,也不好串門子,跟老婆子說不上幾句話就要嗆起來,他隻好從箱子裏翻了本以前看過的話本看。
這會躺在裏屋炕上假寐的姥姥一骨碌地坐起來:“我怎麽聽見狗剩喊我呢?”姥爺在堂屋裏聽見笑她:“我看你睡迷糊了,還狗剩喊你……”誰知他剛說到這,他也聽見了“……姥爺姥姥……”他“噌”地站起來,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一陣風強勁地從門口刮進來,差點掀倒他,他努力站定,眯眼往外麵一瞧:“哎呀!”急忙往外邊走過去,不是不想跑,是沒法跑。
門大開著,風雪卷進來,裏屋的姥姥在罵姥爺:“不知道抽什麽瘋,門也不關……”隨即姥姥突然想起來剛才她好像聽見大孫子喊她,再想到姥爺跑出去的舉動,她連忙掀開被子,兩隻腳從炕上垂下來在炕邊找尋鞋子,還沒找到就聽見有人進了堂屋,然後就聽見有人喊:“姥姥,我來了!”
“哎呀媽呀,我大孫來了!”姥姥鞋也沒顧得上穿,就這麽“噔噔噔”地跑了出來。
金力正把背簍從背上卸下來,一看見姥姥跑出來,還沒等他笑出來,一看姥姥的腳,嚇得他趕快放下背簍,一把抱起姥姥:“姥姥您怎麽鞋也不穿就出來了呀?”
金力抱著姥姥走回炕頭,姥姥的身子真輕啊,金力可以很輕鬆地抱著她,頭幾年的光景到底是讓姥姥身體有虧欠了。
姥姥可沒管別的,她的眼睛就直盯著自己的寶貝大外孫呢,這會幸福的很,轉而又擔心起來:“狗剩,家裏出什麽事了嗎?”額,又是狗剩。金力一邊把姥姥放回炕上,拉過被子蓋住姥姥的腿,一邊坐下說:“沒事!我不是想您了嘛,就來看您和姥爺來了。”
“狗剩,你這是從城裏來的?這時節這天氣有班車?你不是得上學嘛?大學裏這麽早放假啦?”姥爺這會也走了進來問。
金力扭臉對姥爺說:“姥爺我不是從城裏來的。我們學校每年都得有時間出來實習,我這次到的是豐台機務段。今天有點時間我就從站裏過來了。”“哦”姥爺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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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孫,你上炕來。冷不?”姥姥拍著炕讓金力上炕。金力回答:“我不冷!姥姥,我還出汗了呢!對了,姥姥姥爺我給你們帶了東西來。”
金力走到堂屋,把背簍和大行李袋都拎進裏屋。然後一樣一樣東西拿出來鋪在炕上,除了那十來斤豬肉。
姥姥看著那一樣樣的東西,不是覺得有東西高興,而是覺得我大孫辛苦,轉而罵起金力媽來:“這個死妮子是個拎不清的,這老大的雪叫我大孫走這麽路就為了送這些,要是我大孫凍壞了怎麽辦?下次進城看我不打死她!”金力又無奈又好笑:“姥姥您剛才沒聽我說話啊?我現在在豐台車站實習,今天過來我媽都不知道,這東西也是我買來孝敬您的。”
姥姥這才放過金力媽,又抓著金力的手說:“還是我大孫好,我養了你媽這多年,都沒吃著她啥東西,倒是我大孫給我買了東西孝敬我,白養你媽了。”
姥爺可在一邊沒說話,隻是拿著金力給他的那些東西笑眯眯地瞧。牛欄山二鍋頭,好!味道我嚐過,正經的糧食酒,味正;這東北散煙葉,外孫說勁大,嗯,我這就試試。想著就扯出一張來,掰開用手揉碎了在煙鍋裏摁實了,用火鐮打著點燃,深吸一口,嗯,是好!這是好東西!
姥姥轉臉就嫌棄上了:“死老頭子,一天到晚抽抽抽,沒看見我大孫在這,到外邊抽去!”姥爺也不反駁,拎著裝著煙葉的袋子出去了。
金力一掃放在炕上的東西,一抹暗紅色掠過眼簾,對哦還有這。金力對姥姥說:“姥您等會哈。”金力拎起那個東西,走到堂屋拎起放在煤餅爐上的水壺,試了試溫度,可以,就把水壺裏的水倒入了熱水袋,倒滿又拿出一塊毛巾包好,轉身又走到裏屋,把熱水袋遞給姥姥:“姥,給,這是我給您買的熱水袋,您平時就抱著它,熱乎的很!”
姥姥接過去放在一邊,就隻管笑眯眯地看著金力,哎呀,姥姥拍了拍大腿:“狗剩,你還沒吃飯吧?老頭子,老頭子!”姥爺的臉在門口露出來:“怎的了?”姥姥指指金力:“狗剩還沒吃飯呢!”
金力奇怪地看看手表:“姥爺,您跟姥姥吃過飯啦?”姥爺說:“那可不?這冬日裏我們一天都不動換,吃兩頓飯足夠了,你來以前沒多久我們剛吃過。”金力有點不滿:“幹嘛吃兩頓飯?一天三頓飯不能少!您看我姥還有您瘦的?”“瘦啥呀?沒聽說嗎‘千金難買老來瘦’一天兩頓,挺好!就這,人還吃不上呢。”
姥爺就準備下廚房給金力煮掛麵吃。金力勸住姥爺,讓他坐著,自個來燒麵吃,誰知道姥爺堅決不同意,姥姥也不讓金力去廚房,說都上大學的人了,怎麽能到廚房裏轉悠呢,埋汰。
金力就陪在姥姥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扯家裏的事啊,扯學校裏的事啊,見到的趣事啊,看見的有趣的人呐,反正姥姥愛聽啥金力就說啥。
等姥爺把一大碗掛麵端上來,金力到堂屋吃麵,老兩口又都陪在旁邊看著金力吃麵。金力吃完又張羅著給金力打水洗臉洗腳,然後三人就坐在暖烘烘的炕上說說笑笑的。
金力可不知道這會村子裏就流傳開了丁煙村的外孫有法術的傳聞了。有鼻子有眼的,因為有人親眼看見了的,他外孫有個會飛的船送他到村子外邊來的,他外孫手上明明沒有東西,一會就變出了比人還高的一個背簍,裏頭全是金銀珠寶啊,半山上看下去金光閃閃的。丁煙村家這是要發了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金力就被外邊“哚哚哚”的聲音吵醒了,金力爬起來一看,是姥姥在剁餃子餡呢,三種口味,酸菜肉餡,大蔥肉餡,白菜肉餡,姥姥看見金力醒了就趕忙給他放了六個荷包蛋,放了好多糖,給金力齁的啊,直翻白眼,吃了四個還有倆實在吃不下了,看見一表姐抱著的小不點,給她了,別說小不點胃口還挺好,唏哩呼嚕全吃了。
金力中午在姥姥家吃了一大碗餃子,直吃得頂到嗓子眼了,姥姥這才放他走,就這還在給他的背簍裏放了自家的還有別人家收來山貨,要不是太多怕他背得吃力,那是能塞的嚴嚴實實的。
金力背著背簍走出好遠,還看見姥爺姥姥站在山坡上看著他,無形之中給他了壓力,人看著沒法收到空間裏啊,唉誰還不是個寶寶了,姥姥姥爺的愛真是沉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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