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欞，斜斜地灑在郭陳氏的臉上。
    她翻了個身，眉頭緊鎖，似乎還在為昨晚的事情憂心。
    突然，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郭陳氏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側耳細聽，聲音是從隔壁兒子的房間傳來的。
    她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就衝出了房間。
    院子裏，賈東旭正彎腰搬著一個破舊的木箱，秦淮茹則抱著一堆鍋碗瓢盆，兩人正往郭紹華的房間裏走。
    賈張氏雙手叉腰，站在一旁，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兩人。
    棒梗和小當兩個孩子，則好奇地在旁邊跑來跑去，時不時發出幾聲歡快的笑聲。
    郭陳氏的眼睛瞬間紅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推開秦淮茹。
    “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進來的！”
    秦淮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懷裏的鍋碗瓢盆“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哎呦！你個老不死的，想幹嘛！”
    賈張氏尖叫一聲，衝上來就要推搡郭陳氏。
    “這是我家！你們給我滾出去！”
    郭陳氏毫不示弱，一把抓住賈張氏的手腕，用力往外推。
    “你家？一大爺昨天都說了，這房子有我們家一間！”
    賈張氏一邊掙紮，一邊破口大罵。
    “你放屁！一大爺那是氣話，你們還當真了？”
    郭陳氏氣得渾身發抖，她死死地抓住賈張氏的手，指甲都快嵌進肉裏了。
    “氣話？我管他是不是氣話！反正我今天就搬定了！”
    賈張氏撒潑打滾，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老賈啊！你快來看看啊！你走了之後，我們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成啥樣了啊！”
    “郭陳氏這個老虔婆，她要霸占我們的房子啊！老賈啊，你快把她帶走吧！”
    賈張氏的哭聲，像一把尖刀，刺痛著郭陳氏的心。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來。
    賈東旭見狀，放下手中的箱子，走到郭陳氏麵前。
    “郭嬸子，您別這樣，我們也是沒辦法，一家五口人擠一間屋子，實在住不開啊！”
    他臉上露出“誠懇”的表情，語氣也放緩了幾分。
    “住不開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這是我兒子的房間，誰也別想動！”
    郭陳氏的聲音嘶啞，卻透著一股決絕。
    “媽！咱別跟她廢話了！直接搬進去得了！”
    賈東旭不耐煩地說道，他彎腰抱起地上的木箱，就要往屋裏走。
    “你敢！”
    郭陳氏大吼一聲，撲上去就要搶奪木箱。
    兩人拉扯之間，木箱“砰”的一聲掉在地上，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幾件破舊的衣服，幾本泛黃的書籍，還有一張郭紹華的照片。
    郭陳氏看到照片，心頭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顫抖著雙手，撿起照片，緊緊地抱在懷裏，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你們這群強盜！土匪！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們不得好死！”
    郭陳氏的聲音淒厲，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周圍的鄰居們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紛紛站在院子裏圍觀。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指指點點，但沒有人上前勸阻。
    畢竟，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誰也不想惹麻煩上身。
    傻柱站在人群中，目光在秦淮茹和郭陳氏之間遊移。
    他看到秦淮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頭一陣煩躁。
    他想上前幫郭陳氏，可又怕得罪了秦淮茹。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卻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許大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他看到傻柱那副糾結的模樣，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傻柱，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麽這會兒慫了？”
    許大茂走到傻柱身邊，故意大聲說道。
    “郭家嬸子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平時不是挺正義的嗎？這會你倒是上啊！”
    “不會是因為某人才不敢上吧！”
    傻柱被許大茂這麽一激，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他瞪著許大茂，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我……”
    “我什麽我？你敢說你不是看上秦淮茹了？”
    許大茂步步緊逼，聲音越來越大。
    “你敢說你不是想幫著賈家欺負郭家嬸子？”
    傻柱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心裏那點小心思，被許大茂當眾戳穿，讓他又羞又惱。
    秦淮茹聽到許大茂的話，臉色一陣蒼白。
    她偷偷地看了傻柱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求。
    賈東旭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他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
    “許大茂，你少在這挑撥離間！我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賈張氏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許大茂的鼻子罵道。
    “是跟我沒關係？但我許大茂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麽欺負郭嬸子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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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我呸！你算哪根蔥？少在這多管閑事！”
    賈張氏啐了一口，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模樣。
    “行了！都別吵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傻柱，突然大吼一聲。
    他走到郭陳氏麵前，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郭嬸子，您……您別哭了，這事……這事……”
    傻柱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想勸郭陳氏讓出房子，可又覺得這話實在說不出口。
    “傻柱，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給我把話說清楚！”
    許大茂在一旁煽風點火。
    “我……”
    傻柱被許大茂逼得無路可退，他猛地抬起頭，看著郭陳氏。
    “郭嬸子，您……您就讓……”
    “讓”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郭陳氏打斷了。
    “傻柱，你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郭陳氏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深深的失望。
    她看著傻柱，眼神中充滿了悲涼。
    “我原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跟他們一樣……”
    郭陳氏的聲音哽咽，她轉過身，不再看傻柱。
    傻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塞住了一樣，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也想幫郭陳氏啊，但是秦淮如就在旁邊......
    許大茂看著傻柱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一陣得意。
    他走到郭陳氏麵前，語氣堅定地說道。
    “嬸子，您別擔心，有我在，他們別想搬進來！”
    “我去街道報官，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沒王法了！”
    說完，許大茂轉身就走，留下郭陳氏一個人站在原地。
    賈張氏一聽許大茂要去報官，頓時慌了神。
    她連忙拉住賈東旭，小聲說道：“東旭，這可咋辦？要是真報官了，咱們可就麻煩了！”
    賈東旭也有些慌亂，他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郭陳氏。
    “媽，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別把事情鬧大了。”
    “不行！這房子咱們必須搬進去！不然咱們一家五口人怎麽住？”
    賈張氏態度堅決，毫不退讓。
    “可是……”
    賈東旭還想說什麽，卻被賈張氏打斷了。
    “沒什麽可是的！你就聽我的，沒錯！”
    “再說了，這事是你師傅授意，公安就算真來了，也是先找你師傅！”
    賈張氏瞪了賈東旭一眼，語氣強硬。
    秦淮茹站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
    以她在賈家的地位，這時候還真沒有發言權。
    她隻能默默地祈禱，希望事情不要鬧得太大。
    圍觀的鄰居們，看到許大茂走了，也都紛紛躲到一旁去，免得公安上門把他們當作同夥一起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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