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石板路被曬得發燙，孫悟空和王俊凱剛走到供銷社門口，就看見嚴浩翔說的那個中山裝男人。他正倚著門框抽煙，手指上戴著枚銀戒指，陽光下閃著冷光。
    “就是他。”王俊凱低聲說，手不自覺按在槍套上。孫悟空摸了摸懷裏的鋼筋，火眼金睛掃過去——這男人眼底藏著股戾氣，絕不是什麽防疫站的人。
    兩人剛要上前，中山裝男人突然轉身，對著他們笑了笑，笑得皮笑肉不笑：“兩位是來買東西？” 他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透著股說不出的膩味。
    “我們找你。”孫悟空開門見山，“李老三的事，還有林老四的錢，都是你弄的吧？”
    男人臉上的笑僵了僵，隨即從口袋裏摸出個工作證：“同誌，說話要講證據。我是縣防疫站的周幹事，來基層調研‘瘋狗病’，有問題嗎？”
    王俊凱接過工作證，上麵的照片、印章都像模像樣，可他總覺得不對勁——上周去縣裏開民兵會，從沒聽過防疫站有這號人。“周幹事？”他不動聲色地把工作證還回去，“我們村也出現了‘瘋狗病’，想請你去看看。”
    周幹事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立刻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他心裏盤算著，正好去看看林老四的“實驗品”成了沒，要是成了，就趕緊帶回來交差。
    三人往村子走時，周幹事一路東拉西扯，打聽村裏的情況，尤其追問林小喪的事。孫悟空故意裝傻：“那丫頭啊，傻愣愣的，被爹媽打得半死，現在靠大隊救濟呢。” 周幹事聽得眉開眼笑，沒注意到王俊凱悄悄給後麵的人使了個眼色——那是他安排的民兵，早就跟了上來。
    快到村口時，周幹事突然說要去趟廁所，鑽進了路邊的樹林。孫悟空和王俊凱對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卻見樹林深處停著輛自行車，車後座綁著個黑布包，裏麵露出半截針管和幾個玻璃瓶，瓶身貼著“病毒樣本”的標簽。
    “果然有問題！”孫悟空剛要動手，周幹事突然從樹後竄出來，手裏多了把匕首，直刺王俊凱心口。王俊凱早有防備，側身躲過，順勢奪下匕首，反手將人按在地上。
    “說！你到底是誰？”王俊凱的槍抵住他的後腦勺。周幹事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私人診所的……有人雇我來弄‘樣本’，說能賣大價錢……”
    原來這所謂的“周幹事”，是個遊醫，被城裏的不法分子收買，專門在鄉下搜羅“瘋狗病”患者做活體實驗，林老四隻是他找的棋子之一。
    押著周幹事回村時，林小喪正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等。她看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周幹事，突然走上前，從他口袋裏摸出枚銀戒指——這戒指和上一世買走她的瘸子戴的一模一樣。
    “你認識王瘸子？”林小喪的聲音發顫。周幹事愣了愣，隨即點頭：“認……認識，就是他介紹我來的，說你們村有個‘合適的丫頭’……”
    真相像把鈍刀，慢慢割開林小喪的記憶。原來上一世她不是被隨便賣掉的，是王瘸子早就和這遊醫串通好，想把她當成“活樣本”賣掉。林老四夫婦不過是拿了好處的幫凶。
    “把他關起來。”林小喪轉身就走，背影挺得筆直，誰也沒看見她攥得發白的指節。
    大隊部裏，馬嘉祺正在審周幹事，得知城裏還有個更大的團夥在倒賣病毒樣本，臉色凝重：“看來這事沒那麽簡單。” 唐僧翻看遊醫的筆記本，上麵記著十幾個村子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麵都畫著問號：“他們在很多地方都下了手。”
    “得通知縣裏。”王俊凱說，“光靠我們守不住。” 易烊千璽突然舉手：“我有辦法。” 他從工具箱裏翻出個零件，“這是收音機改裝的發報器，能聯係到縣裏的武裝部。”
    大家正忙著聯係縣裏，林小喪悄悄走到柴房，林老四夫婦還在哭鬧。她沒說話，隻是把從周幹事那裏搜出的五十塊錢扔在他們麵前：“你們用我的命換的錢，拿著花吧。”
    林老四看著錢，又看看林小喪冰冷的眼神，突然“撲通”跪下，扇著自己的臉：“喪丫頭，爹錯了！你饒了爹吧！” 王翠花也跟著哭求，可林小喪早就心硬如鐵。
    “晚了。”她轉身離開，“等著縣裏來判吧。”
    傍晚時，縣裏的公安和武裝部的人來了，帶走了周幹事和林老四夫婦。臨走前，公安同誌拍著馬嘉祺的肩：“多虧你們警惕，不然還不知道要出多大事。”
    夕陽下，大家坐在田埂上，看著翻好的土地，突然覺得格外踏實。豬八戒從炊事班端來剛蒸好的玉米，黃澄澄的，甜得人心裏發暖。
    “以後該沒事了吧？”宋亞軒咬著玉米問。孫悟空拍了拍他的頭：“就算有事，俺老孫在呢！”
    林小喪啃著玉米，看著遠處嬉笑的人群，突然笑了。她知道，危機或許還沒完全過去，但隻要身邊有這群人，再大的坎也能邁過去。
    夜風拂過玉米地，送來陣陣清香。田埂上的人影漸漸湊在一起，像幅溫暖的畫。林小喪摸了摸口袋裏張真源給的水果糖，糖紙在月光下閃著微光，像顆小小的星，照亮了她曾經灰暗的世界。
    屬於她的七零年代，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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