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塘關時，已是深秋，桂花又開了。碼頭上擠滿了迎接的百姓，羊角辮小姑娘舉著“歡迎回家”的旗子，被人群擠得踮起腳尖，看到哪吒和敖丙的身影就跳著喊：“哪吒哥哥！敖丙哥哥！”
    殷夫人提著食盒在碼頭等，掀開蓋子就是熱氣騰騰的糖醋魚，魚身上撒著新鮮的桂花：“知道你們愛吃甜的，特意多加了蜜。”李靖站在旁邊，手裏捧著兩柄新打磨的槍，一柄火紋，一柄冰紋，“給你們的，下次出海好用。”
    晚上的慶功宴設在廣場，比上次更熱鬧。百姓們把“初心珠”供奉在祠堂的最高處，琉璃瓶裏的光芒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流動的光斑，像海麵上的月光。馬嘉祺他們圍著珠子，聽敖丙講怨氣之核的故事，宋亞軒突然說：“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顆‘初心珠’吧？隻是有時候被偏見遮住了。”
    “說得對！”沈騰舉著酒杯站起來，“想當年我演郝建，一開始也有人說‘這小子太鬧騰’，後來不也成了‘國民開心果’？”他拍著哪吒的肩膀，“所以啊，別人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誰，想做什麽。”
    哪吒啃著糖醋魚，沒說話，卻悄悄把魚肚子上最嫩的一塊夾給了敖丙。敖丙的銀發在燈光下泛著光，低頭吃魚時，嘴角沾了點醬汁，哪吒想遞帕子，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最後用袖子笨拙地幫他擦了擦——動作和當初殷夫人給他擦嘴時一模一樣。
    夜深了，廣場上的人漸漸散去。哪吒和敖丙坐在祠堂的台階上，看著“初心珠”的光。哪吒突然說：“其實我以前總怕別人叫我‘魔丸’，現在才明白，名字就是個代號，我做的事才定義我是誰。”
    “嗯。”敖丙點頭，“就像龍族，以前總被說是‘妖族’，但我們守著這片海，護著這些人，就不是妖。”他轉頭看向哪吒，冰藍色的眼裏映著對方的紅衣，“你看，我們都在慢慢變成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哪吒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別過頭，卻看到馬嘉祺他們在不遠處的桂花樹下說話，宋亞軒的歌聲斷斷續續飄過來：“桂花落，初心明，我們都是趕路人……”月光落在他們身上，像一層溫柔的紗。
    他突然明白，陳塘關的暖意從來不是某個人帶來的，而是無數顆心湊在一起，偏見被融化，誤解被解開，像桂花一樣，一朵一朵，慢慢香滿了整個秋天。
    第二天，哪吒和敖丙帶著新槍，又跟著大船出海了。這次他們要去更遠的地方，據說那裏有座小島，島上的人從來沒見過“魔丸”和“龍族”，隻知道有群來自陳塘關的朋友，帶著桂花的甜和海的藍，要和他們一起看日出。
    船帆升起時，羊角辮小姑娘追著船跑，手裏揮著新畫的旗子，上麵寫著：“我們等你們回家！”
    海風揚起哪吒的紅衣，也吹起敖丙的銀發。遠處的海麵上，朝陽正一點點跳出水麵，把天空染成金紅色，像極了他們第一次並肩作戰時，照亮彼此的那道光。
    原來最好的故事，從來不是終點有多盛大，而是路上有並肩的人，有牽掛的城，有顆永遠溫熱的初心，在歲月裏慢慢發酵，釀成比糖醋魚更甜，比桂花酒更醇的暖。
    而陳塘關的桂花，還在年複一年地開著，等著每一個趕路人，帶著滿身星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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