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航的船剛駛入陳塘關的海域，就見碼頭黑壓壓站滿了人。為首的殷夫人踮著腳張望，看到船帆上的圖案時，笑著擦了擦眼角；李靖站在她身邊，手裏捧著那壇新釀的桂花酒，壇口的紅布被風吹得輕輕晃。
    “娘！爹！”哪吒站在船頭喊，聲音被海風送出去老遠。殷夫人揮著手回應，袖口沾著的麵粉還沒來得及擦——她一早就開始蒸桂花糕，說是要給“遠航的英雄們”接風。
    船剛靠岸，羊角辮小姑娘就帶著一群孩子衝上來，把手裏的花環往哪吒和敖丙頭上套。花環是用忘憂草和桂花編的，香氣混著海風，清清爽爽。“哪吒哥哥，敖丙哥哥，你們看！”她指著碼頭邊新搭的牌坊，上麵刻著“四海一家”四個大字，筆畫裏還嵌著貝殼和珊瑚，“是李總兵讓刻的，說以後不管是誰來，都是朋友！”
    哪吒摸著牌坊上的貝殼，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他轉頭看向敖丙，對方的銀發上落了片桂花，冰藍色的眼眸裏映著牌坊的影子，輕聲說：“真好。”
    晚上的接風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熱鬧。廣場上搭起了戲台，沈騰和賈玲穿著島上居民送的麻布衣裳，演起了“海妖與英雄”的小品，逗得眾人直笑；張藝興敲著用無妄島貝殼做的鼓，王源吹著新做的笛子，宋亞軒的歌聲混著桂花的香，飄得滿城都是。
    李靖親自給每個人倒酒，輪到哪吒時，他頓了頓，聲音比平時溫和：“這次出海，你做得很好。”
    哪吒仰頭把酒喝了，桂花酒的甜混著點烈，燒得喉嚨暖暖的。他剛想說“爹你也少喝點”，就被殷夫人塞了塊桂花糕：“慢點喝，別噎著。”
    敖丙坐在哪吒身邊，看著他被桂花糕噎得直瞪眼，悄悄遞過一杯水。月光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腕上，一個帶著火紋槍的繭子，一個留著冰龍息的印記，卻在碰在一起時，透著說不出的默契。
    深夜，眾人散去，廣場上隻剩下他們幾個。馬嘉祺望著天邊的星星，笑著說：“其實一開始我還擔心，咱們這些人能不能融入這裏，現在才發現，心要是近了，在哪都是家。”
    “可不是嘛，”丁程鑫踢了踢腳下的桂花，“你看無妄島的孩子，陳塘關的百姓，還有我們，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現在不都成了朋友？”
    哪吒和敖丙沒說話，隻是並肩坐在台階上，看著祠堂裏“初心珠”的光。那光芒比剛回來時更亮了些，像吸收了桂花的甜，變得溫潤又柔和。
    “喂，龍蛋，”哪吒突然開口，“明年春天，我們再去無妄島看看吧？長老說那時的忘憂草開得最旺。”
    敖丙轉頭看他，眼裏的笑意像化在酒裏的蜜：“好。順便……把陳塘關的桂花糕帶給他們嚐嚐。”
    風吹過廣場，卷起滿地的桂花瓣，像一場溫柔的雨。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咚——”，一聲比一聲安心，像在為這個被暖意包裹的夜晚，畫上最圓滿的句點。
    陳塘關的故事，還在繼續。有少年執槍的熱烈，有龍太子的溫柔，有朋友相聚的喧鬧，有百姓相守的安寧。而那些關於偏見與和解，關於孤獨與陪伴的過往，都化作了桂花酒裏的甜，忘憂草裏的香，在歲月裏慢慢沉澱，釀成了最動人的篇章。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不是轟轟烈烈的傳奇，而是柴米油鹽的日常裏，有人與你共守一城，共看山海，共赴一場又一場，名為“溫暖”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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