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在波月洞上空盤旋，卻遲遲未落。馬嘉祺望著雲層裏隱約閃現的天兵虛影，指尖敲著掌心：“不對勁，他們在等什麽？”
    “等我動手。”張藝興突然開口，繡春刀“噌”地出鞘，刀身映出他眼底的掙紮，“朝廷的密令，是等你們拿到定魂珠碎片，再一網打盡。”
    劉耀文瞬間舉刀：“果然是臥底！”
    “別衝動。”唐僧按住他的刀，血骨念珠泛著微光，“他若想動手，剛才在星盤前就不會猶豫。”
    張藝興垂眸，刀尖抵著地麵：“我兄長，曾是天庭的卷簾大將。”這話一出，沙僧猛地抬頭，月牙鏟上的沙粒劇烈跳動。
    “你是說……”賀峻霖恍然大悟，“沙僧的前任？”
    “是。”張藝興的聲音發緊，“他因撞碎琉璃盞被處死，可我查到，那盞裏藏著天庭勾結魔族的證據。他不是失手，是被滅口。”
    沙僧突然上前一步，沙啞的聲音帶著顫抖：“你兄長……臨終前，是不是說過‘流沙為證’？”
    張藝興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他的副將。”沙僧緩緩道，“琉璃盞碎後，我撿了塊碎片藏在流沙裏，卻被汙蔑為同黨，貶下天庭。這些年流沙河吃人，是為了殺盡所有可能追查此事的天庭密探。”
    破廟的空氣瞬間凝固。孫悟空撓了撓頭：“搞了半天，你倆還是同門？”
    豬八戒啃著從洞裏搶來的果子：“這劇情，比高老莊的戲台還曲折。”
    “所以，你打算反水？”馬嘉祺盯著張藝興，蠱蟲在他袖中蠢蠢欲動。
    張藝興收刀入鞘：“我要查兄長的真相。你們要掀翻大局，正好與我目標一致。但天庭派來的‘監斬官’已在途中，是錦衣衛指揮使，我的頂頭上司，手段比我狠十倍。”
    “來得正好。”丁程鑫紅衣翻飛，銀絲纏上指尖，“正好讓他嚐嚐‘血羅刹’的厲害。”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馬蹄聲，踏碎了林間的寂靜。一個身披玄甲的黑衣人勒馬停在破廟前，臉上戴著青銅麵具，隻露出雙冰冷的眼：“張藝興，任務完成了？”
    “回指揮使，反骨賊已被圍困。”張藝興躬身應答，手卻悄悄按在刀柄上。
    黑衣人冷笑一聲，目光掃過破廟：“是嗎？那這廟裏的妖氣、魔氣、還有……佛光，是怎麽回事？”他突然抬手，一道黑氣射向唐僧。
    孫悟空金箍棒一擋，黑氣炸裂成無數毒蟲。宋亞軒藥箱打開，飛出幾隻玉色蠱蟲，瞬間吞噬毒蟲：“是‘蝕佛蠱’，專門針對佛門弟子。看來天庭連你這位‘金蟬子’都要滅口。”
    唐僧的血骨念珠突然暴漲，佛光中帶著血色：“他們怕的不是我，是定魂珠照出的真相。”
    黑衣人摘下麵具，竟是張真源的師兄，當年墨家棄徒中最擅長機關術的“鐵麵”。“張師弟，沒想到你竟與反賊為伍。”鐵麵的機械臂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師父讓我帶你回去領罰。”
    “我早已不是墨家弟子。”張真源操縱傀儡上前，“你們為天庭造弑神兵器，屠戮同道，才該受罰！”
    “冥頑不靈！”鐵麵機械臂展開，露出數十個暗器口，“那就讓你嚐嚐‘天工傀儡’的厲害！”
    刹那間，無數機關鳥從林中飛出，翅上帶著火焰，撲向破廟。張真源的傀儡張開巨網，將火焰擋在外麵，卻被機關鳥的尖喙啄得千瘡百孔。“撐不了多久！”他急喊。
    張藝興突然拔刀，繡春刀劈向鐵麵：“你的對手是我！”刀光淩厲，竟帶著同歸於盡的狠勁。
    鐵麵沒想到他會反水，倉促間用機械臂格擋，被劈出一道深痕：“你竟敢背叛天庭！”
    “我從來隻認公理，不認天庭！”張藝興的刀招越來越快，每一刀都劈向機械臂的關節——他曾參與過這機械臂的鍛造，最清楚它的弱點。
    廟內，嚴浩翔易容成鐵麵的手下，悄悄繞到機關鳥的控製中樞後，用賀峻霖遞來的“斷靈針”刺入，機關鳥瞬間失控，墜成一片火海。“搞定！”他打了個響指，卻發現自己的臉變回了原樣，“糟了，靈力耗盡了！”
    鐵麵見狀大怒，機械臂猛地砸向地麵，破廟的地基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的陷阱——竟是個巨大的煉丹爐，爐壁刻滿了鎮魂符咒。“給我下去吧！”他狂笑著，操縱機關將眾人往爐裏推。
    沙僧突然躍入陷阱，月牙鏟插入爐底，流沙噴湧而出，竟將煉丹爐撐得變形：“想讓我們重蹈覆轍？沒門！”
    敖烈化出龍形，龍炎噴向爐壁，符咒瞬間被燒毀：“這爐子，當年燒死過不少龍族，今天我就拆了它！”
    孫悟空一棒砸在鐵麵的機械臂上，將其生生打斷：“憑這點小把戲，也敢在俺老孫麵前班門弄斧？”
    鐵麵慘叫一聲，從懷中掏出個信號彈，正要發射，卻被賀峻霖甩出的迷藥手帕捂住口鼻，軟軟倒下。
    “搜他的身！”賀峻霖撲上去翻找，從鐵麵懷裏摸出塊玉佩，上麵刻著“天樞”二字，“這是天庭北鬥閣的令牌！他們果然在監視取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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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藝興撿起令牌，指腹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北鬥閣掌管三界命格，看來‘西遊大局’的真正操控者，就是他們。”
    破廟外，火焰漸漸熄滅。宋亞軒給張藝興包紮傷口，藥汁滴在傷口上，泛出藍光：“這是用龍血調的藥，能治機關造成的傷。”
    張藝興愣了愣：“你不怕我再反水？”
    “怕就不救了。”宋亞軒笑得天真，“反正我也有毒藥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
    馬嘉祺看著那塊北鬥閣令牌，突然道：“我們得去趟長安。”
    “去長安？”丁程鑫挑眉，“那裏是朝廷的老巢。”
    “也是北鬥閣在人間的據點。”馬嘉祺指尖劃過令牌上的星圖，“而且，聽風樓主王俊凱，就在長安的‘聽風樓’裏。他手裏，有北鬥閣閣主的畫像。”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站起來：“正好，俺老孫也想會會這操控大局的家夥。”
    唐僧的血骨念珠輕輕轉動：“長安城裏，還有位故人在等我們。”
    眾人看向他，他卻笑而不語。
    遠處的長安城，燈火如星。聽風樓頂層，王俊凱憑欄而立，手裏把玩著枚棋子，棋子上刻著“反骨”二字。“終於要來了嗎？”他輕笑，對身後的侍女道，“備好茶，貴客要到了。”
    而長安城的另一處，王源的玲瓏賭坊裏，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正在下注，賭注是“天庭的一塊玉玨”，賭的是“反骨者能否活著走進長安”。
    繡春刀的寒光，在月光下悄然收起。張藝興看著破廟前那群或桀驁、或神秘、或瘋癲的同伴，突然覺得，這趟反骨江湖，或許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至少，這裏的人，說的都是真心話。哪怕這真心話，藏在刀光劍影裏，裹在血與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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