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陳敢是我男人
字數:4395 加入書籤
一想起自己咋來的,王麗麗心裏一陣陣發酸。
可惜這村長也是個不幹人事的,給她分派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往後可有苦日子過了!
家裏平白無故多出個人,張柔自然是不大高興,但一聽她在這大冷天裏還沒吃飯,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那,那你幫我抱著孩子,我進去給你做點吃的。”
王麗麗眸子一亮,手指縮了縮,“那謝謝你啊,嫂子。”
她伸手把念慈抱過來,輕輕搖晃。
念慈也是個懂事孩子,在她懷裏不哭不鬧,時不時還咯咯地笑。
看著懷裏白淨可愛的像瓷娃娃一般的女娃,王麗麗心軟的一塌糊塗,伸出手指逗她。
張柔洗了把手,進廚房做飯。
但王麗麗看著那間低矮的廚房,忍不住皺眉。
就這地方,能有吃的麽?
她抱著孩子邁進廚房,“嫂子,隨便給我熬點米湯就行……”
可抬眼一看,直接愣住了。
這廚房雖是破舊,但收拾的很幹淨,房梁上掛著幾塊大肉,還有個白嫩的雞腿!
不是說這家窮的揭不開鍋麽?
這,這些肉是哪來的?
張柔低頭和麵,“不行,來人就是客,你先出去吧,這廚房小,一會燒鍋熏著你。”
王麗麗點頭,抱著孩子走出去。
不一會兒,張柔端著碗熱騰騰的麵條走出來,放到她麵前。
“女同誌,來吃點吧。”
王麗麗低頭,看著白花花的麵條和上頭浮著的油星子和小蔥,不由愣神。
這跟她在家吃的有啥區別?
張柔低頭,摸摸陳念慈的小臉蛋,溫柔地笑著。
“咱們住在一塊,以後就是一家人,有啥需要的,你跟我說對了,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哦,嫂子,我叫王麗麗,你往後叫我麗麗就行。”
張柔點頭,也沒再說啥,抱著孩子進了屋。
院子本來就小,家裏又多了個人,張柔心裏自然不大痛快。
但這是村長定下的事兒,她也不知道該咋拒絕。
回到屋裏,張柔看了眼堆放在旁邊的新衣裳,心裏癢癢。
她拿起來,仔細瞧了瞧,都是當下最時興的款式,大紅色高脖子毛衣,毛呢小黑褲,還有那雙帶跟的皮鞋。
張柔愛惜的摸了摸,還真有些舍不得穿。
她拿出衣架,把這衣裳掛在牆邊,想著哪天有大事得出門再穿。
王麗麗把麵條吃完,主動蹲到井邊刷洗。
現在正是寒冬臘月,那井水涼的刺骨。王麗麗凍得直發抖,洗完就立馬跳到屋裏。
轉頭的功夫,就看見牆上掛著的那些新衣裳。
嘿,這不是她在國貿商場看到的最新款毛衣麽?
上頭還印著個黃色的愛心,時髦又豔麗。
她眼巴巴地望著,忍不住咽唾沫。
哪個女同誌不愛美?
當初他跟著爸媽去逛商場,一眼就看上了這件毛衣。
但爸媽咋說都不同意。
她一個月的工資才30塊,但這件毛衣就要12,得幹半個月的活才能賺回來,實在太貴了!
可她舍不得買的衣裳竟然會出現在這裏,王麗麗心裏實在羨慕嫉妒恨!
往旁邊一看,那褲子和皮鞋也價格不菲,這三件加起來,頂得上她一個半月的工資了!
王麗麗忍不住心痛,外頭都說人家窮的揭不開鍋,實際上比在城裏的自己還有錢!
就在這時,陳敢伴著最後一堆雜物走出來。
他身上灰沉沉的,但那張臉依舊英俊,“媳婦,這雜貨間裏的東西都搬完了,我歇會再收拾!”
張柔哎了一聲,拿出帕子,走過去給他擦拭臉上的灰。
“趕緊坐下歇會,等會我進去打掃。”
王麗麗回過神,也連忙說道:“我,我也幫忙,這回確實麻煩你們了!”
陳敢沒吭聲,隻是在張柔給他擦汗時,握住她的手。
張柔俏臉一紅,小聲說:“你別這樣,還有人在呢。”
陳敢隻能鬆手,眼神哀怨地看了眼王麗麗。
唉,看來趕明得去跟村長說一說。
家裏條件才剛好起來,現在就塞過來一個女知青。
他疼媳婦閨女都疼不過來,又白多了張嘴吃飯,咋說都不合適。
但女知青已經在家裏落腳,天也黑了,總歸得讓她有個地方住。
陳敢稍歇了會兒,又走進屋裏,用木板搭了個簡易的小床。
他用手晃了晃,確定不會散架,就沒再多管,拿了些破被子墊在下頭。
張柔嫌屋裏灰塵多,拿了塊抹布走過來,想擦一擦。
陳敢急忙站起來,“媳婦,你先出去,這屋裏味兒大,我一個人收拾就行。”
張柔搖搖頭,“不行,天都黑了,我也來幫幫忙,總不能叫你一個人幹到半夜。”
門口的王麗麗有些不知所措,剛一腳踏進,又縮回去。
她想說不用這麽麻煩,但這土坯房味道確實大,她隻聞著就想作嘔!
陳敢湊過去,飛快地在張柔臉上親了一口。
“媳婦,聽話,我是男人,有的是力氣,這點活一會就幹完了!”
張柔臉更紅了,兩手推著他的肩膀,“呀,人家,人家還在呢。”
陳敢低頭看了看張柔身上的衣裳,眼神疑惑,“媳婦,你咋不穿我給買的新衣裳?是尺碼不對,還是你看不上?要是不行,明天我再帶你去挑挑,咱再買點新的!”
重回一世,但陳敢還是不清楚媳婦究竟喜歡啥款式的衣裳,隻能買當下最時興的。
主要也是張柔長得漂亮,身材好,不管穿啥都美的像朵花。
陳敢越湊越近,氣息火熱。
張柔十分羞澀,隻能一個勁兒往回躲。
“我,我喜歡,但我一摸料子,就知道那衣裳肯定不便宜,我平時就喜歡待在家裏,往後別買那麽貴的衣裳了,我也穿不出去。”
“不行,老待在家裏得悶出事,你多出去轉轉,反正村裏都是熟人。”
張柔咬著粉唇,不知道該咋開口。
每回上街,周圍的大娘小媳婦都對著她指指點點,說話陰陽怪氣的。
張柔不願意討人看笑話,幹脆悶在家裏,哪裏都不去。
現在看見陳敢一點點變好,她是打心眼裏高興。
早晚有一天,她也能挺直腰杆,驕傲地說:“陳敢是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