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惦記我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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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是你在那死裝!都說了,隻要你媳婦讓我睡三天,這十塊錢都就不用還了,可你還不同意!”
白小軍撇嘴,看向他懷裏的閨女,眼珠轉了轉,突然想到個好法。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露出猥瑣討好的笑,“陳哥,你不是想把這閨女賣到城裏麽?我在城裏有人,保證能賣個好價錢,但我得有點抽成,你覺得咋樣?”
陳敢冷著臉扭頭,“我不賣了,之前是我混蛋,往後我可不會再犯糊塗了,這事你也別再提!”
“喲,陳哥,你咋還有脾氣了?是不信我?不是我跟你吹,雖然我在村兒裏混的不怎麽樣,但在城裏,不少人都認識我!”
“要是你答應,咱現在就去趕最早的一班車,到了縣裏,你自會相信我說的……”
他還在喋喋不休,完全沒發現陳敢的臉色已經變了。
看見他那張欠揍的臉,陳敢實在火大。
“狗東西,你自己不當人,還想篡奪老子賣閨女!”
沒等他說完,陳敢一拳揮過去!
砰!
白小軍的左臉瞬間青紫,凹陷得更厲害,可怖駭人。
他平時喜歡搞女人,一天就得上三四個,身體虛弱的像是80歲,陳敢這一拳,差點給他打死了!
他嚇壞了,兩手兩腳開始撲騰,掙紮了老半天,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短短幾分鍾,那半張臉腫的老高,跟個小山似的。
“白小軍,少在老子跟前胡說八道,往後我媳婦閨女就是我的命,你要是再敢打他們的主意,老子非得讓你嚐嚐作死的滋味!”
白小軍嚇得尿了一泡,褲子濕一片。
“啊,我,我知道了,陳哥,往後我肯定不說了,那啥,我家裏還有事,我先走了!”
陳敢臉色陰沉的像閻王爺,白小軍心裏再不服氣,也不敢跟他打啊!
這人橫起來真是不要命!
一早的好心情被這犢子搞臭了,陳敢也沒心情再逛,抱著閨女回了家。
張柔在廚房裏洗碗,聽見腳步聲,立馬探出頭。
“回來了,飯菜就擺在桌上,快過去吃。”
“知道了,媳婦。”
他坐在石凳上,發現筐子裏的白麵饃饃一個沒少,倒是雜麵的都沒了。
低頭一看,自己碗裏窩著個雞蛋。
嘿,他上午就煮了一個雞蛋,在張柔碗底,媳婦咋又留給他了?
陳敢皺起眉,端著碗進了廚房。
“媳婦,這雞蛋你咋沒吃?還有那筐裏的白麵饃饃,說了讓你倆吃,咋都吃的雜麵?”
想到媳婦之前跟著自己吃了那麽多苦,現在連個白麵饃饃和雞蛋都舍不得吃,他這心裏實在塞得慌。
原本是想關心,但話一說出來就像是變了味,語氣生硬的像是烙鐵。
張柔的心本就高高懸著,生怕陳敢哪一天就被打回原形。
她剛刷完最後一個碗,一轉頭看見陳敢黑沉沉的臉龐,心髒猛地刺痛!
她手一抖,那白瓷碗怕她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張柔身體直發抖,隻覺得地動山搖,她連腳都站不穩了。
這,這麽快,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嗎?
原本還以為他是真的變了,往後兩人就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但,這一切就是個夢!
張柔強裝平靜,低下頭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碎瓷片將她的掌心劃破,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繼續低頭收拾著。
比起陳敢所做的種種,這點痛根本算不得什麽。
張柔隻覺得心裏有塊地方正慢慢崩塌,痛得她無法呼吸!
就知道不該相信他的,自己咋就這麽傻?
手上流血,眼中流淚,張柔緊咬著嘴唇,但還是沒忍住,抽泣出聲。
陳敢被嚇了一跳,立馬把碗放在桌上。
“媳婦兒,你咋了?”
他扶著張柔的胳膊站起來。
可張柔渾身抖得厲害,說啥都不肯抬頭。
陳敢心疼壞了,立馬把她抱在懷裏,“媳婦,你別怕啊,我沒想凶你,我就是害怕你沒吃飽,你說這雞蛋留給我幹啥啊。”
“我啥都吃的慣,你的身體單薄,必須得多補補,當初坐月子就沒伺候好,這會兒再不吃點好的,你說咋整?”
陳敢緊張得語無倫次,安撫地拍著媳婦的肩膀。
他就是擔心媳婦的身體。
媳婦這身子骨根本不扛造,每回夜裏都喊著累,他想著辦法讓媳婦多補補,誰知道她把好東西都留給自己。
可他這一急,竟然把張柔給嚇住了。
半晌,張柔終於抬頭。
她眼眶通紅,那雙明亮的眸子濕漉漉的,白皙的皮膚染著大片粉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顫抖著推開陳敢,朝著東南角走過去,緩緩蹲下。
把頭埋進臂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之前不管陳敢咋對待她,張柔都沒有像此刻這麽絕望過。
原本陳敢都變好了,對她和閨女噓寒問暖,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可陳敢剛才一黑臉,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脾氣狂暴,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的惡魔!
嚐過甜頭,再把她一手拉進黑淵,這是最絕望的死法!
陳敢心疼的不得了,“媳婦,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有……”
可隻要他靠近一步,張柔的身體就會呈現防禦姿態,兩手緊緊抱著胳膊,警惕又絕望地看著他。
陳敢眼圈也紅了,三兩步走過去,把媳婦攔腰抱起來。
現在他也顧不得家裏有個外人在,大闊步地進了裏屋。
張柔坐在床邊,不住地抹著眼淚。
陳敢心裏難受的緊,摸著媳婦的頭發,小聲哄:“媳婦兒,我真錯了,我就是想讓你吃點好的,誰知道你把那好東西都留給我,之前讓你跟著我過苦日子,我這心裏就內疚,現在你還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我一急,說話那語氣就重了……”
聽陳敢解釋了老半天,張柔心裏頭的膈應勁兒也慢慢沒了。
她擦了把眼淚,有些尷尬地看著陳敢。
隻不過被寵了幾天,她咋就嬌氣成這樣了?
陳敢一凶就流眼淚,而且這眼淚跟開閘的井水似的,根本攔不住。
她咬緊粉唇,臉頰羞紅,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指,拽住陳敢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