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隨便說成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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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本就沒幾個人,現在她幹著嗓子那兒使勁嚎叫,也根本沒人理會。
    陳敢很是不耐煩,“行了,趕緊走!”
    李小峰扶著她,走在前頭。
    一路上,白小芳哭哭啼啼。
    到了醫務室門口,她哭喊的更大聲了,嘴裏還說著李清亮半身不遂那樣的話。
    李小峰聽不下去了,那畢竟是他爸,一個勁的這樣詛咒他,哪個兒子都聽不下去。
    “媽,您別說了!”
    白小芳眼一瞪,猛地推了他一把。
    “你懂個屁,現在老娘是在給你掙大學的錢!”
    李小峰一臉茫然,“你說啥啊媽,你這樣幹嚎,我上大學的錢從哪來?”
    白小芳一臉無語,還真是個蠢蛋,連她這話都聽不懂。
    但她也懶得再跟兒子掰扯,快步走進醫務室。
    醫生正在給李清亮量血壓,看見她走過來,立馬說道。
    “白大娘,村長之身體恢複的不錯,再有兩天就能出院……”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小芳捂住嘴。
    白小芳從口袋裏摸出2塊錢塞給他,“一會你就說我家老爺們到現在都沒醒,身體嚴重的很,半身不遂!”
    醫生一臉懵逼,看著他口袋那兩塊錢露出了角,伸手往裏揣了揣,“行,我知道了,大娘。”
    白小芳喜笑顏開,又低頭對著李清亮使眼色。
    李清亮一早就聽見她在外邊嚎叫,明白要幹啥,立馬閉眼裝死。
    白小芳嘴一撇,撲在床前,“哎呦,我男人咋就這麽命苦,被陳敢打的那麽狠,現在還昏迷不醒,醫生啊,你說咋整?”
    醫生立馬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說。
    “嗯,現在村長的傷勢非常嚴重,還有半身不遂的可能,你們當家屬的得有個心理準備啊。”
    陳敢和陳建國先看簾子,走進來聽到的正是這番話。
    見白小芳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而病床上的李小峰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倒真像是被他打病了。
    “嗬嗬,真是夠裝的。”
    陳敢走到病床前,仔細打量著李清亮。
    李清亮平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雖說在陳敢院裏挨了頓打,但大多數都是皮外傷,陳敢也特地避開了他的要害,生怕把人打壞了。
    現在白小芳裝出這副樣子,不就是想訛他嗎?
    陳建國不明情況,醫生這樣說,又見母子兩人跪在病床前哭,立馬信以為真,他拽拽陳敢的胳膊,小聲說。
    “二弟,你咋下手這麽狠?縱然他有千萬般的不是,但他也是咱們的村長啊,你不該這樣對他!”
    陳建國唉聲歎氣,一扭頭,發現醫務室門口還有幾個湊熱鬧的。
    平時呆在村裏,除了幹農活就是吃飯睡覺,無聊的很,要是哪兩家鬧了矛盾,很快就會吸引眾人的注意。
    陳建國為二弟真闖出來事了,此時心頭煩躁的很,走到外頭衝著他們招手,“趕緊滾蛋,是地裏的活都幹完了,一天天這麽清閑?”
    幾人被看這氣勢嚇了一跳,也不敢在門口觀望,假意要離開,實則就是往後退了退,繼續看熱鬧。
    醫務室內。陳敢扭頭看向醫生。
    “你跟我說說,現在村長狀況是啥樣?”
    醫生睜著眼說瞎話:“自從送到這,村長就沒睜開過眼,我檢查過了,發現他有腦震蕩的傾向,往後還可能半身不遂。你這小年輕一身的力氣,不該往他身上使啊。”
    陳敢勾起嘴角,一眼就看出這人在胡說八道。
    腦震蕩和半身不遂都是肉眼檢查出來的,現在這醫務室的條件格外簡陋,能檢查身體的器械都沒幾個,他咋能看出來這麽嚴重的病?
    “咳咳,你咋檢查出來的?”
    “我是醫生,當然能檢查出來。”
    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陳敢直接繞到床邊,把手搭在李清亮的脈搏上。
    上輩子他賺了錢,經常借酒消愁,還是合作商看不下去,他這副樣子硬生生把他拉出來,帶著他打高爾夫,有時還去遊泳。
    可陳敢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後麵就有人建議他去學中醫,了解人身體的氣脈,要是哪天能救人一命,那到了地下,媳婦和閨女也肯定會原諒他。
    陳敢信以為真,跟著一位資深的老中醫學了足足兩年,學的那些東西印在腦袋裏,是忘不掉的。
    他手指點了兩下,“嗬,這老東西的身體壯實著呢,根本沒啥大毛病,還說什麽半身不遂,我呸!”
    陳敢一臉譏笑,抬頭看向醫生,“就你也配當醫生?咱們這村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是放心交到你手裏的,天天吃你開的藥,你這隨便誤診,往後誰還敢來啊?”
    醫生臉色一白,心頭實在發虛。
    陳敢竟然會把脈,還一眼看出了他的謊言!
    不,不可能啊,陳敢隻不過是個混混,平日裏就愛打牌,喝酒最多再幹點力氣活,他哪懂得醫術?
    而這位醫生是從城裏下來的,正兒八經地讀了個高中,還去城裏的醫院工作了兩三年,這才回到村裏開了間醫務室,大家都對他的醫術很是放心。
    醫生咬緊後槽牙,指著陳敢說。
    “你狗屁不懂,在這裝啥呢?我是醫生,我不比你懂得多,你不想賠錢,但也不能隨口就說這種玩笑!”
    陳敢兩手一掰,看著麵前這醫生狗急跳牆的模樣,隻覺得可笑。
    “哦?那你敢不敢跟我到縣裏醫院對峙?要是他真有病,我賠給你兩百,那要是他沒病,你給我兩百,咋樣?”
    醫生低頭看了眼兜裏的兩塊錢,聽了陳敢的話,身體直發抖,雖然他在村上開醫務室,但一個月賺的錢不過二十。
    要是真去縣裏的醫院,他這一年的工資都要賠進去啊!
    醫生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半天,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了。
    陳建國眼一瞪,指著醫生說。
    “不是,你還真他媽胡說八道啊?咱這村裏上上下下都吃你的藥,你他媽隨便就給人治成絕症?”
    他嗓門很大,這一吼,外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醫生嚇得腿軟,“不,不是這樣的啊,你倆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