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的靴底在瀝青路麵劃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弓著背擋在林雪身前，劍尖垂下的血珠在地麵砸出暗色印記。對麵五個黑衣人站成半圓，防彈衣上的紫色紋章在酒店霓虹下泛著詭異光澤。
    “蕭老板的私人保鏢？”他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改行當恐怖分子了？”
    黑衣人同步抬手撕開防彈衣，金屬外殼下露出青灰色皮膚。血管在皮下鼓起紫黑色紋路，像電路板在發光。最左側的突然撲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五倍不止。
    天人劍橫斬的瞬間張俊暗叫不好，劍刃卡進對方肩胛骨時發出金屬摩擦聲。那人咧嘴笑開，露出一口犬牙交錯的鋼牙，反手抓住劍身就要往前壓。林雪的冰錐從後方貫穿他膝蓋，冰碴在關節處迸裂。
    “右肋第七根！”林雪突然喊道。又一具改造人撲來時，她甩出的冰淩精準刺入對方右肋間隙。機械心髒的藍光突然熄滅，屍體轟然倒地。
    張俊掄劍劈開第三具改造人的天靈蓋，暗紅腦漿混著機油噴了滿臉。“林家大小姐怎麽知道他們的弱點？”
    “我在父親實驗室見過類似圖紙。”林雪抹掉嘴角血漬，冰棱在掌心聚成長槍，“這些是靈識科技的半成品。”
    剩下兩具突然後撤，電子眼紅光頻閃。街角傳來渦輪增壓器的轟鳴，改裝越野車撞破綠化帶衝來。張俊拽著林雪撲向噴泉池，車頭擦著發梢撞碎羅馬柱，水柱衝天而起。
    水霧中響起金屬變形的吱嘎聲。張俊甩開濕發抬頭，看到最後兩具改造人正把越野車拆成鋼板，像在疊千層餅。
    “這他娘是終結者吧？”他踹開壓住腿的石塊，“林大小姐，你們家還研究過t800？”
    “閉嘴！”林雪扯著他往地鐵口狂奔，“他們的能量源在——”
    爆炸聲壓過未盡的話語。張俊感覺後頸刺痛，摸到半截嵌進皮膚的金屬片。改造人舉著改裝後的汽車引擎當流星錘砸來，他反手甩出天人劍，劍身突然分化成十二道虛影。
    金屬撕裂聲與係統警報音混作一團。等虛影歸位，改造人已成滿的零件。張俊盯著劍柄新增的紫色紋路，想起密室裏那塊晶體。
    “剛才那招…”林雪喘著氣按住他手腕，“是不是…”
    地鐵通道突然亮起刺目車燈。改裝過的地鐵車廂衝破軌道，車頭焊著三米長的合金鑽頭。張俊扯著林雪滾進檢修井的瞬間，鑽頭將站台犁出五米深溝。
    “蕭霖不是掛了嗎？”他呸掉嘴裏的碎石。
    “顯然有人提前寫好了程序。”林雪掏出手機，屏幕顯示三十七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加密號碼，“張叔說龍山洞坐標破譯了，在…”
    隧道深處傳來更多機械運轉聲。張俊把天人劍插進變電箱，爆開的電弧形成臨時屏障。“先搞定這群鐵皮罐頭，再去當摸金校尉。”
    “小心！”張俊剛要轉身救援，機械觸手突然纏住右腿。金屬倒刺紮進皮肉，他反手一劍削斷觸手，腥臭機油噴濺而出。
    林雪被黑影逼到岩壁死角，冰刃與利爪碰撞出刺目火星。身後陣法屏障泛起漣漪，她突然撤步後仰，任由黑影撲空撞上屏障。幽藍電光炸開，機械碎片糊了滿地。
    “還能這麽玩？”張俊甩開左臂掛著的半截機械臂。
    “能量守恒定律。”林雪踹開冒煙的殘骸，冰晶順著指尖爬上岩壁，“這陣法吸收攻擊能量，所以——”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張俊眼睛一亮，抄起半塊合金裝甲甩向陣法。屏障泛起波紋的瞬間，他縱身躍起，天人劍裹脅著裝甲殘片刺入光幕。金屬與能量劇烈摩擦迸發刺目電弧，陣法終於露出半米寬的缺口。
    黑影們突然集體僵直，電子眼瘋狂閃爍紅光。“自毀程序啟動”的機械音在山穀回蕩。張俊拽著林雪鑽進缺口的刹那，身後炸開橙紅火球，氣浪掀得兩人撞進洞內石壁。
    “咳咳…下次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破陣方式？”林雪拍打著頭發上的火星，冰晶在掌心凝成照明光球。藍光映出洞壁上詭異的符文，與冰魄之力產生共鳴微微震顫。
    張俊突然按住她肩膀：“等等！”劍尖挑起地麵積水，水滴接觸符文的瞬間凍結成冰錐反彈回來，擦著他耳畔釘入岩壁。
    “王老頭說的‘解脫之法’該不會是連環殺陣吧？”他抹了把冷汗，劍身輕觸最近處的符文。金藍光芒順著紋路流淌，整麵洞壁漸次亮起，顯露出隱藏的星圖。
    林雪突然悶哼跪地，冰晶護甲在胸前炸裂。張俊這才發現她後背插著半截金屬片，紫色能量正順著傷口侵蝕。“什麽時候…”
    “剛才爆炸…”她扯出苦笑道，“好像中獎了。”
    洞頂岩層突然開裂，無數螢火蟲大小的紫色光點傾瀉而下。張俊扯開外套罩住兩人，布料瞬間被腐蝕著千瘡百孔。天人劍插進地麵撐起屏障，劍柄燙得握不住。
    “聽著，”他撕下襯衣捆住林雪流血的胳膊，“等會我把陰陽之力灌進你經脈，用冰魄之力暫時封住…”
    “你瘋啦？兩股力量對衝會…”
    “所以才要你當緩衝閥。”張俊扯出個難看的笑，“王老頭說過我命硬。”劍身突然劇烈震顫，星圖中心浮現出眼熟的玉佩輪廓——正是他從小戴到大的那枚。
    林雪掌心貼上張俊脊背時打了個寒戰，冰霜沿著脊椎蔓延的酥麻感讓他差點跳起來。陰陽之力在筋脈裏橫衝直撞，像被關進籠子的野獸。
    “忍著點。”林雪指尖又凝出兩枚冰錐，“再亂動當心凍壞腦子。”
    張俊齜牙咧嘴地穩住身形。陣法能量波紋在視網膜上投下細碎光斑，他忽然注意到第九道紋路的震顫頻率與冰魄之力產生諧振。洞口岩壁滲出的水珠懸浮半空，折射出七彩虹光。
    “東南角三寸，乾位偏移兩分。”他猛地扯下皮帶扣甩向某處，金屬撞擊聲裹著冰碴迸濺。林雪會意彈指，冰晶精準覆蓋住浮現的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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