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林雪突然甩出冰錐擊碎艙體。紫色黏液噴濺到張俊手背，灼燒感讓他想起老趙實驗室的強酸。
    操作台突然亮起紅光。林震的錄音帶著電磁雜音：“清洗計劃倒計時37分鍾…冰魄之力才是最好的除鏽劑……”
    張俊踹翻冒煙的配電箱，電線炸出的火花裏映出林雪脖頸爬滿的冰晶紋路。她的戰術手套正在結霜，“通訊模塊…西南角……”
    冰棺突然爆出藍光。二十七個培養艙同時解凍，張俊後撤時踩到灘黏液差點滑倒。林月華的屍體直挺挺坐起來，指尖戳著冰麵劃出串二進製代碼。
    “草！這不是上周基地的ifi密嗎？”張俊揮劍劈開撲來的凍屍，腐肉混著冰碴糊了滿臉。林雪突然踉蹌著撲到操作台前，帶血的掌心按上指紋鎖。
    刺耳的警報聲裏混進段熟悉的旋律。張俊掄起半截鋼管砸向音響：“這他娘是趙無雙的葬禮進行曲！”
    冷凍液管道突然爆裂。紫色洪流中浮起台通訊器，林雪甩出的冰棱精準凍住控製麵板。滋滋的電流聲裏突然響起人聲：“雪兒？能聽到……”
    凍屍群突然集體轉向。張俊的劍鋒削掉第三具屍體的天靈蓋，發現它們後頸都嵌著熟悉的芯片——和上周襲擊便利店的那些一模一樣。
    “接著！”林雪拋來的信號增強器還帶著冰碴。張俊剛接住就感覺背後發毛，新湧進來的改造人關節閃著詭異的藍光，移動時帶出殘影。
    冷凍庫的鐵門突然被撞出凸痕。林雪咳著血沫笑出聲：“這次賭什麽？”“賭你爹藏在洗衣機裏的茅台！”張俊扯開冒煙的外套，劍柄上的紫色紋路突然開始吞噬冰晶。
    金屬殘骸堆裏突然爆出十二道藍光。新型改造人關節噴著紫色蒸汽衝來時，張俊的劍尖堪堪劃開最前麵那台的裝甲——火星子混著機油濺到睫毛上，燒得他直甩頭。
    “第三波！”林雪的後背撞在冰棺上，踹飛兩具凍屍，“關節液壓係統升級了！”
    話音未落，改造人胸甲突然裂開，二十七個槍口同時噴出酸液彈。張俊拽著林雪滾進冰棺後方，防彈玻璃瞬間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他摸到作戰服前襟融化的布料，燙得齜牙咧嘴：“老趙的改裝費全喂狗了？”
    冰晶突然在林雪指尖炸成粉末。整排試劑架被氣浪掀翻，十二支冷凍劑在空中凝成冰錐。改造人閃避的瞬間，張俊的劍鋒捅進領頭那台的散熱口——電流聲突然變調，能源艙爆開的藍光裏映出個三叉戟符號。
    “操！”張俊虎口震得發麻，“這標誌跟老爹實驗室的——”
    林雪突然踉蹌跪地，冰晶護甲從肩膀開始崩裂。她一把扯開戰術手套，掌心的冰霜紋路正瘋狂吞噬著金屬碎屑：“西南角…信號源…”話沒說完就被爆炸聲吞沒。
    兩個改造人突然合並成四米高的巨獸，關節處滋啦冒著紫色電弧。張俊抄起半截鋼筋插進它腳踝：“你他媽屬變形金剛的？”金屬瞬間融化成鐵水，燙得他戰術靴底冒煙。
    冰霧突然從地麵竄起。林雪十指插進金屬地板，青筋順著小臂暴起：“三秒！”整個冷凍庫的金屬構件開始扭曲，二十七個通風管口同時噴出冰碴。巨獸被鋼筋牢籠困住的刹那，張俊的天人劍捅進它胸口的三叉戟符號。
    紫色能量液噴泉般湧出，張俊突然僵住——那灘黏液裏浮著塊眼熟的玉佩碎片，邊緣刻著張天罡的私人印章。
    “通訊器！”林雪咳著血沫砸開操作台，冰晶順著數據線瘋狂生長。全息投影滋啦亮起時，張俊瞥見改造人殘骸堆裏還有三具正在重組。
    信號雜音裏突然傳來敲擊聲。林雪突然扯斷兩根冰棱按進耳麥，破譯的摩斯電碼讓兩人同時變了臉色——求救信號來自他們三天前炸毀的玄天大廈地下七層。
    通訊器爆出刺耳雜音。張俊剛把冰錐插進改造人關節縫，耳麥裏突然炸出個沙啞男聲：“左轉三米…洗衣機後…咳咳！”冰棱擦著他脖頸釘在牆上，裂開的瓷磚裏露出根藍黃交纏的電線。
    “張叔的人？”林雪踹開撲來的凍屍，戰術靴碾碎截機械指骨，“聲紋比對誤差超36。”
    張俊的劍柄砸開第七塊牆磚，暗格裏湧出的腐臭味裏混著機油味。泛黃的《家電維修手冊》封麵粘著坨紫色凝膠，他隨手翻開，泛紅的字跡在扉頁扭成串坐標——去年王鈞帶他們埋雷管的位置。
    “草！”改造人殘骸堆裏突然豎起根金屬天線，張俊被震得虎口發麻，“這玩意在發射我們的定位！”
    林雪突然扯住他戰術背心往右滾。原先站立的地麵竄出三根鋼錐，擦著防彈插板濺起火星。她甩出的冰刃釘住天花板某處，炸開的監控探頭後露出條通風管道。
    “賭不賭？”張俊抹了把濺到眼皮上的黏液，“裏麵準有趙無雙的遺照。”
    冰晶在管道內壁炸開照明彈的效果。林雪剛探進半個身子突然僵住——管壁抓痕裏卡著半枚太極掛墜，和她上周在玄天大廈電梯井撿到的一模一樣。
    通訊器突然滋滋響了兩聲。那個沙啞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第三根承重柱…有禮物…”
    遠處的金屬撕裂聲突然逼近。張俊反手將劍插進地麵裂縫，劍氣震飛三台改造人。領頭的那台胸腔突然裂開，紫色電弧織成網罩過來。
    “電磁脈衝彈！”林雪拽著他撲進管道，爆破氣浪掀起的鐵皮擦過後背。她突然悶哼，左肩戰術服裂開道口子，滲出的血珠在半空凍成冰粒。
    管道開始劇烈震顫。張俊摸到褲兜裏發燙的玉佩，藍光映出前方拐角處的維修梯——階梯上散落著二十年前的《申城晚報》，頭條新聞的配圖是林氏集團奠基儀式。
    “歡迎回家。”沙啞聲音突然變調，混進段熟悉的哼唱。林雪突然攥緊冰錐——那是母親哄睡時哼的江南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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