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忽然想起了什麽，費力地抬起手臂，舉起天人劍：“這玩意兒…好像把那鐵疙瘩的能量給吸了。”
    劍身上的紫色紋路比之前清晰了許多，隱隱有能量在其中緩緩流動，劍身還散發著餘溫。
    克隆王鈞湊近，機械眼中藍光閃爍不定，分析著數據。
    “有意思，天人劍吸收並轉化了維度能量。這部分功能，不在原始設計參數內。”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震動，腳下的地麵也跟著輕微搖晃起來。
    三人立刻警覺。
    “又怎麽了？”張俊拄著劍，勉強站起身，傷腿鑽心地疼，讓他忍不住齜牙。
    克隆王鈞的機械手指在空中虛劃幾下，調出地下城市的全息地圖：“震動源來自中央區域，能量反應極其劇烈。”
    林雪的臉色沉了下去：“我爸…不，那個假林震，很可能就在那裏。”
    張俊握緊了天人劍，劍身的紫色紋路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情緒，光芒微微波動：“走，去會會他！”
    “你傷成這樣怎麽打？”林雪眉頭緊鎖。
    “不然呢？”張俊扯下自己半截還算幹淨的袖子，胡亂在傷口上纏了幾圈，“等他把那什麽狗屁清洗計劃搞完，大家一起玩完？”
    克隆王鈞突然開口：“中央區域設有主控室。進入那裏，我可以接入整個方舟係統，或許能定位能量門的確切坐標。”
    林雪和張俊對視，都從對方那裏看到了相同的決絕。
    “分頭行動。”林雪斬釘截鐵，“我去找那個假林震，你們去主控室。”
    “不行！”張俊想都沒想就反對，“那冒牌貨太危險，你一個人去不是送菜嗎？”
    “我的冰魄之力剛剛完全覺醒，”林雪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而且，我比你更清楚‘他’的習慣和弱點，更容易找到機會。”
    克隆王鈞點頭：“從邏輯和效率角度分析，這是目前的最優方案。”
    張俊咬了咬牙：“行！但必須保持聯係！”
    克隆王鈞從腰間摸出三個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量子糾纏通訊器，理論上不受任何已知手段幹擾。”
    三人各自拿起一個，貼在耳後。
    林雪轉身就要走。
    張俊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心點，別硬扛。”
    林雪動作頓了頓，難得沒有甩開，隻是極輕地點了下頭：“你也是，別死了。”
    她抽出手，轉身快步消失在走廊的陰影盡頭，冰晶在她腳下凝結，留下一條轉瞬即逝的閃亮軌跡。
    張俊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握緊了手中的天人劍。
    劍身上的紫色紋路和胸口那枚冰晶印記，似乎產生了某種微弱的共鳴，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走吧，老頭子，”他轉向克隆王鈞，聲音有些沙啞，“帶路，去看看這鬼地方的心髒長什麽樣。”
    克隆王鈞的機械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數據流光，聲音依舊平穩：“希望我們的選擇，不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兩人不再停留，循著震動傳來的方向，朝著地下城市那未知的核心區域走去。
    張俊拖著傷腿，在金屬走廊裏深一腳淺一腳地挪。
    天人劍杵在地上，每一次磕碰都發出輕響，在這死寂的環境裏格外刺耳。
    劍身上的紫色紋路幽幽發亮，勉強照亮了前方不到三米的路，更遠處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老頭子，你他媽確定是這條道兒？”張俊壓著嗓子，後背緊貼冰冷的金屬牆壁，探頭往拐角瞅了一眼，又飛快縮回來。
    通訊器裏電流聲滋滋啦啦響了一陣，克隆王鈞的聲音才傳過來：“方舟係統的原始圖紙，主控室就在核心區正中間。但這些通道……”
    “跟你腦子裏記的不一樣了，是不是？”張俊沒好氣地打斷他，“這鬼地方繞得跟耗子洞似的！”
    通訊器那邊卡頓了幾秒：“林震改動很大。我隻能給個大概方向。”
    張俊咬著後槽牙，左肩的傷口像是被撒了把鹽，火辣辣地疼。
    臨時裹傷的布條早就被血洇透了，黏糊糊地貼在皮肉上，稍微一動就鑽心地難受。
    “林雪那邊呢？有動靜沒？”
    “信號還在，但她沒吭聲。”克隆王鈞答道，“不說話是對的。”
    張俊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蹭。
    走廊拐過去，前麵是一扇半開的氣密門，門縫裏透出瘮人的幽藍色光線。
    他屏住呼吸，貓著腰貼牆挪過去，從門縫往裏看。
    “操！”
    裏麵的景象讓他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那是一個開闊得嚇人的圓形空間，半空中懸浮著一個巨大無比的球形玩意兒，直徑少說也有三十米。
    球體表麵刻滿了看不懂的鬼畫符和密密麻麻的電路，紫色的能量在裏麵不安分地跳動，像個活物的巨大心髒。
    球底下接著幾十根水桶粗的管道，跟蜘蛛網似的朝四麵八方延伸出去。
    “找著了，”張俊嗓子有點幹，“這破球就是那什麽清洗計劃的核心吧？”
    “掃描中……”克隆王鈞的聲音陡然拔高，透著一股子急躁，“能量讀數爆表了！這不是普通的維度門！是個能量轉換器！它在吸地球的地磁能量，轉成開門用的！”
    “說人話！”
    “它在抽地球的血！這玩意兒要是啟動了，地球磁場就廢了，沒大氣層護著，地麵上活的東西都得死絕！”
    張俊攥緊了天人劍。
    劍身上的紫色紋路猛地亮了起來，像是被那大鐵球刺激到了，發出低低的嗡鳴。
    “老子得過去看看。”
    他剛想伸手去推門，通訊器裏突然炸開一串刺耳的雜音，克隆王鈞的聲音被掐斷了。
    與此同時，大鐵球周圍的地麵“嗡”一下亮起一圈藍光，把站在球底下的人影照得清清楚楚。
    張俊的瞳孔猛地縮成一個針尖。
    趙無雙。
    不對，那隻是趙無雙的殼子。
    站在那裏的，是一具被改得麵目全非的機械怪物。
    原本壯得像頭熊的身板，現在被厚重的金屬外骨骼裹著，右胳膊整個換成了黑洞洞的能量炮，腦袋也隻剩下一小半是人臉，另外大半邊是閃著紫光的金屬和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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