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劍走過來說道：“小凡啊，沈巍現在是忙人，沒空來了。”陳小凡點點頭，“沒關係，忙點好。”
    這時，古東也湊了過來，作為楊劍助手的他，穩重不少，笑著說：“大家都發展得這麽好，我也得加把勁了。”
    梅雲啟和吳良慶也在一旁，他們不再浮躁，踏實工作後的眼神中多了堅定和成熟。
    楊劍高聲說道：“同學們，今天咱們聚在一起不容易，一定要好好敘敘舊！”大家紛紛響應，氣氛更加熱烈起來。
    艾冬梅來到了陳小凡麵前，她說道：“小凡，我想請你幫忙，”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祈求。
    陳小凡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目光如炬地盯著艾冬梅，“你是為救施城慶而來”。
    艾冬梅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陳小凡如此直接，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知道了。”
    陳小凡冷冷說道：“你就是一個蠢貨，施城慶坑了你，你還要幫他。”他的話語像冰碴子一樣，紮在艾冬梅的心上。
    艾冬梅咬了咬嘴唇，說道：“施城慶是被冤枉了，我想為他洗清冤情。”
    陳小凡怒不可遏，“他騙了你幾十萬，還了嗎？”
    艾冬梅的眼神有些黯淡，“他沒有能力還錢。”
    陳小凡凡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我們調查過他了，他騙過很多人，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咎由自取。”
    艾冬梅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可是他真的沒有參與人質劫持案。”
    陳小凡雙手抱在胸前，“他參與不參與，與我無關。艾冬梅，你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們清楚得很。”
    艾冬梅搖了搖頭，“小凡，我和他認識這麽多年，我了解他。他雖然有很多缺點，做了很多錯事，但這次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陳小凡皺起眉頭，“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他是冤枉的？”
    艾冬梅一時語塞，她緊緊握著拳頭，“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陳小凡瞪著艾冬梅，“直覺？法律是講證據的，不是靠直覺。艾冬梅，你清醒一點。”
    王英虎緊皺眉頭，一臉嚴肅地說道：“艾冬梅，你要幫忙，也要分人的，那樣的人，不值得！”他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艾冬梅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可是他真的被冤枉了，我們不能不聞不問。”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不忍，仿佛那個被冤枉的人正站在她麵前，向她求助。
    陳小凡聽了，一臉的不屑與憤怒，他提高了音量說道：“我最厭惡兩種人，一個明確的惡人，一種就是聖母，聖母是什麽，聖母就是無條件的幫助他人，幫忙必須是有條件的，應該是值得幫助的人，壞人是會偽裝的，特別會裝可憐，不加區別的幫忙，就成了東郭先生，而有些東郭先生蠢到極致，明知道是狼，還要幫，這種人就是惡人的幫凶，而艾冬梅你就是這樣的人。”
    艾冬梅的臉上露出了委屈和不解：“陳小凡，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不能因為害怕被欺騙，就對所有需要幫助的人都關上心門。如果每個人都這樣冷漠，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溫暖可言？”
    王英虎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嚴肅地搖搖頭說：“艾冬梅，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有些人就是善於利用別人的善良。我們要是盲目幫忙，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艾冬梅，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小凡緊接著說道：“沒錯，艾冬梅。你想想，你這次幫了他，他出來以後會改邪歸正嗎？他還會繼續行騙，那以後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犯下大錯。”陳小凡的表情同樣凝重，眉頭緊鎖，似乎對艾冬梅的想法感到十分不解。
    艾冬梅咬了咬嘴唇，試圖為自己的想法辯解：“可是，如果我們不給他一個機會，他可能就真的沒有希望了。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絕境嗎？”然而，麵對王英虎和陳小凡的輪番勸說，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
    秦少鳳一直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此刻她那嚴肅的表情如同霜雪，冷冷地說道：“你自己想幹什麽，我們不攔你，但你們不能拉我們下水。”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如同一把重錘，重重地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王英虎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提高了音量，衝著艾冬梅喊道：“你要想留下來，就閉嘴，還堅持那一套，就出去，這裏不歡迎你！”他的聲音在廳內回蕩，震得空氣都似乎顫抖起來。一時間，整個聚會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艾冬梅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怎麽也沒想到，曾經一起同窗苦讀、一起歡笑打鬧的同學，在這個問題上會與自己產生如此巨大的分歧。她望著眼前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心中充滿了失落和痛苦。曾經的情誼仿佛在這一刻變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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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善良也是一種錯嗎？”艾冬梅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困惑和傷感。她不明白，為什麽大家不能多一些寬容和理解，為什麽不能給別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陳小凡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艾冬梅，善良沒有錯，但要分人，對豺狼和毒蛇，不能行善心，你還要堅持，那隻有絕交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決絕。
    艾冬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我明白你們的顧慮，但是我還是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被救贖的機會。”她試圖讓大家理解自己的想法，卻發現自己的話語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田玉茜憤怒地說道：“你還是放不下那個人渣，你去找他去，我們和你不是一路人”，說著便用力把艾冬梅推了出去。艾冬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她呆呆地站在門口，望著緊閉的房門，怎麽也想不通，這些曾經相知相伴的人怎麽會如此冷漠，如此見死不救。
    風從走廊的窗戶吹進來，拂過艾冬梅的臉龐，卻吹不走她心中的悲涼。她緩緩轉身，孤獨地離去。
    陳小凡歎了口氣說道：“過去我不想做這件事，但是不做不行了。”隨後看了一眼秦少鳳，下令“把艾冬梅加入黑名單”。秦少鳳點點頭應道：“好的。”
    陳小凡目光誠摯地看著眾人，緩緩說道：“世界的人，各種各樣的，每個人的心裏世界也很複雜。今天，我想進行一個簡單的分類。”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願意吃虧的，不吃虧的，占便宜的。願意吃虧的就是通常所說的好人。這類人心懷善良，總是願意為他人付出，不計較個人得失。”陳小凡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而占便宜的就通常所說的壞人，他們一心隻為自己謀取利益，不擇手段。不吃虧的就是普通人，他們在生活中追求公平和平衡，有自己的私心，這無可厚非，因為這是人之常情。”
    有人微微點頭，有人陷入沉思。
    陳小凡接著說：“好人裏麵其實也分兩類人。一類是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他們在他人困境中伸出援手，傳遞溫暖和希望，這也是正常人的善良之舉。但另一類，就是幫助壞人，這樣的人就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好人了，而是像東郭先生一樣助紂為虐。這也是我所說的聖母，他們自以為是好人，實際卻是社會的危害。”
    “聖母？這個說法有點新鮮。”古東忍不住插話。
    田玉茜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聖母為什麽是社會危害呢？”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探尋。
    陳小凡緩緩說道：“聖母是無條件地幫助別人，這個無條件就是大問題。無條件了，就不分是非善惡。想象一下，他們幫助別人，不管前因後果，而是愛哭的孩子多吃奶，誰會裝可憐就幫誰。老實人多數不會偽裝，不會主動尋求幫助，而狡猾的人則善於裝可憐，善於利用社會輿論逼人就範。在這樣的情況下，聖母大概率幫不到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更多的是被壞人利用。”
    田玉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但也許聖母們的出發點是好的，隻是方式方法不對。”
    陳小凡認可地說：“沒錯，出發點或許是善良的，但這種善良如果沒有建立在理性和分辨的基礎上，就很容易產生負麵的效果。而且，即使聖母發現了自己被利用的這個問題，也往往不會悔改。他們可能會陷入自我感動的怪圈，認為隻要自己在幫助人，就是在做善事，而不去反思這種幫助是否真的有益。”
    秦少鳳說道：“我已經知道施城慶的事了，他就是個騙子，這點是無法改變的。她要是幫施城慶，等施城慶出來以後，還會去害更多的人，艾冬梅這樣等於是在間接害人。”
    田玉茜說道：“我著實想不通，施城慶坑了艾冬梅，艾冬梅居然還要幫他。”
    陳小凡說道：“這是善念結惡果，艾冬梅本意是想感化施城慶，想讓施城慶改惡從善，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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