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蘑菇的時候，李衛東把沈曉燕給叫了過來。
    至於張斌那邊，他帶了兩個徒弟，完全能搞定了。
    沈曉燕在做生意上很有經驗，算賬更是一把好手。
    農戶們把蘑菇送過來時，她把算盤撥得啪啪響，利落的很。
    李衛東調侃道：“放著計算器不用，非得撥算盤，怎麽著，顯擺你那一手本事啊？”
    沈曉燕白了他一眼：“計算器這種東西，我看著頭疼，哪兒有算盤方便？”
    說話間，手指紛飛，又算明白了一筆賬，把錢發了出去。
    拿了錢的農戶們，一個個興奮無比，當場就盤算著這筆錢要怎麽用了。
    “俺閨女老是嚷嚷著要念書，現在有錢了，那丫頭總該老實了。”
    “媳婦，走，趁著過年，咱進城給你買金鐲子去！”
    “今年過年，殺了豬可不往外賣了，手裏有了錢，整頭豬都可以留著自己吃，夠吃大半年了呢！”
    “可不是嘛，往年裏殺了年豬，隻能留點邊角料打打牙祭，今年可算是能敞開肚子吃肉了，多虧了衛東啊！”
    大夥三兩成群，喜氣洋洋的討論著今年過年的計劃。
    李衛東看著眾人這副模樣，心底也高興了起來。
    自己賺錢開心，父老鄉親們賺錢，他更開心。
    大家都過上了好日子，真好啊！
    收蘑菇這段日子，整個桃花峪都被喜氣籠罩著。
    就連跟著虎子的那幫農戶，都高興的很。
    畢竟他們的價格雖然低了些，可錢也是實打實進了荷包的。
    而且比起種田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整個村子的人走到哪，開口都是誇讚李衛東。
    甚至就連去趕集，遇到外村的熟人，都得來一句：“哎我們村的李衛東，你知道吧？”
    “他今年啊，帶著我們大夥種蘑菇，現在蘑菇豐收，家家戶戶都掙大錢了呢！”
    有那不認識李衛東的，但凡問一句，那好家夥，必須得被拉著好好嘮嘮才能放人。
    “這衛東啊，那可是大好人，我跟你說，他不僅有能耐，這人也大氣，之前……”
    這傳來傳去，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桃花峪出了個活菩薩。
    不少人就動了心思，拎著東西就來了桃花峪，打聽明年能不能跟著一起種蘑菇。
    這可苦了李衛東了。
    一天到晚上門的人就沒斷過，門檻都硬生生被踩的矮了幾分。
    這天，李衛東好不容易送走一個外村的人，也不想多留了，騎上摩托車就往外跑。
    趙秀蓮急了：“你幹啥去啊？”
    “我去城裏躲幾天。”
    李衛東扭頭道：“媽，再有人上門找我，你就別給人家進門，說我不在家就是了，不然再這樣下去，都要煩死了！”
    話沒說完，摩托車已經沒了影兒。
    趙秀蓮哭笑不得，一轉頭，見又有人上門，當即就招手：“找我家衛東的吧？進門坐！”
    這上門的人多了，她也煩。
    可李衛東不在家，周小野和李曉麗念書，就她一個人擱家裏，實在是無聊。
    上門的人嘮嗑，字字句句都在捧著她，或拐彎抹角或直接了當的誇讚李衛東有本事，她一個當媽的，聽的別提多高興了。
    哪可能把人往外趕？
    李衛東可不知道自個老娘的算盤。
    他騎著摩托車一路到了曉燕飯店。
    “衛東哥你來啦？”
    娟子正在盤賬，頭也沒抬：“我姐在樓上呢！”
    李衛東點點頭，上樓去了。
    年關了，做生意的都忙得很。
    沈曉燕也是盤賬，背對著門坐著撥算盤，認真的很。
    李衛東躡手躡腳的靠近，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啊！”
    沈曉燕嚇了一跳，發現是他時，一拳錘在他胸口：“要死啊你！”
    話是埋怨，語氣卻是勾人的很。
    李衛東捏住她的拳，笑道：“我死了你舍得嗎？”
    “我有啥舍不得的？”
    沈曉燕摟著他脖子，媚眼如絲：“舍不得的是你那小媳婦吧！之前你被警察抓了，她都能直接放火燒人家屋子了。”
    “你要真死了，她不得跟著殉情啊？”
    李衛東想到周小野的性子，不由苦笑一聲，隨後便道：“行了，難得過來一趟，你非得提她啊？”
    對於跟沈曉燕的關係，他心裏其實挺矛盾的。
    一方麵他愛周小野，也打定主意等周小野到了年紀就結婚，照顧她一輩子。
    可另一方麵，他又拒絕不了沈曉燕。
    甚至在杭州的那一段時間，他心底深處，已然有了沈曉燕的身影。
    倒不如不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沈曉燕何等聰慧？
    她當即便主動獻吻，兩人滾到了床上，不過片刻便響起了曖昧的喘息聲。
    過了許久，才雲收雨歇。
    沈曉燕卻沒有躺著休息，而是起身把賬本拿了過來。
    “張斌那邊打了電話過來，他那裏的帳，也已經算完了。”
    她翻著賬本算了起來：“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共一百戶農戶，每戶的蘑菇產量都大差不差，在一萬斤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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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斤兩毛的利潤，人工損耗啥的還沒算，現在到手的毛利是二十萬，至於虎子那邊的八十幾戶農戶，因為品質差，賣不上價，不過總得來說也沒虧。”
    “他那邊是……”
    話沒說完，人就被李衛東拉到了床上。
    “幹什麽啊你！”
    沈曉燕嗔了他一眼：“說正事呢！”
    李衛東的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摸索著，嘴裏道：“啥是正事？”
    “眼下最重要的正事，是這個……”
    話沒說完，已經俯身親了上去。
    沈曉燕推了他一把沒推開，便摟住了他脖子，抵死纏綿。
    ……
    李衛東為了躲開那些上門打探消息的人，在沈曉燕這裏足足住了好幾天。
    直到這天，接到了趙秀蓮的電話。
    “衛東啊，你咋還不回來？”
    李衛東有些奇怪：“家裏的事都做完了，等著過年就行，回去不也沒啥事嗎？”
    趙秀蓮解釋道：“之前是沒啥事，現在有事了啊！”
    “虎子出院了，他之前為了種蘑菇不是借了不少錢嘛，現在蘑菇沒收上，催債的來了。”
    李衛東越發疑惑了：“催債的找他，關我們什麽事，怎麽著，上門借錢來了？”
    “哪能啊！”
    趙秀蓮無語了：“上門的不是虎子，是柱子，我問你，你是不是通過柱子的手借了錢給虎子？”
    “現在柱子上門問，虎子那宅基地咋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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