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適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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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琴打心底裏感覺,與小毛崽的這頓酒是她從神勇軍部隊退伍以後,幾年來喝得最得意、最暢快、最舒爽的一次,美妙至極。
    直到深夜12點40分,她才和小毛崽從“望江樓”酒店出來。一出來就不顧男女有別右手親昵地搭在他的肩頭,一臉緋紅似醉非醉地笑著說道:“嘿嘿,今天太痛快了。周總,下次我還找你來喝酒,明兒,我叫爺爺多弄幾瓶特供,我們喝,就我們兩個人喝,你陪我好不好?一人一瓶。”
    “好好好,陪你喝陪你喝,一人一瓶。”小毛崽也是心情極佳,連連說道。
    可他倆人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一個隱蔽的地方,一個戴著棒球帽,黑色大口罩的神秘人,對著他和燕琴的親昵行為“哢嚓、哢嚓、哢嚓”連續按下了照相機的快門……
    燕琴喝了酒不宜開車,隻好打車回自己的住處。而小毛崽也叫了一輛的士車,直奔“聖地”——梅林山腳下的“梅園”住宅小區。
    和往常深更半夜來“梅園”住宅小區幽會一樣,小毛崽開門進來,就像是到了自己的住宅一樣,真皮包隨手扔在了客廳沙發上。
    沙發上有江薔薇事先為他準備好的一套絲綢睡衣,還有次日上班穿的“金利來”牌西褲、純白色短袖襯衣、一雙“鱷魚”牌休閑皮鞋。這些都是她為他購買的,選購這些衣、褲、鞋時,按經濟條件來說,她本想選擇更加昂貴的“阿瑪尼”“傑尼亞”等世界奢侈品牌男裝,意在為別的女人接近他,或者說是為他另尋新歡製造更多的障礙,她不差錢。但左思右想,她還是選擇了中檔以上、高檔以下的國內男裝品牌,因為在一起幾個月了,她似乎摸清了他的著裝喜好,他不是一個喜愛穿著高檔名牌衣物嘚瑟、顯擺的男人。貌似就像他找女人一樣,並不在乎女人年齡大小,投緣聊得來,喜歡就好。情欲、情欲,他首先看重的是情,有情才有欲,無情則不欲。
    看見沙發上的睡衣,小毛崽也習以為常,見怪不怪,拿著睡衣進入了浴室。出來後,打開臥室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到床前坐了下來,靜靜地欣賞起躺在床上的江薔薇的嫵媚來,好一會兒,他才伏下身把熾熱的雙唇印了下去……
    哪知,那詭鏈墜子垂了下來,先嘴唇之先觸碰到了江薔薇的臉頰。隻見她眼未睜開,卻慵懶地抬起如玉般的雙臂把他的頸脖抱住,稍微往下一拉,這才讓他的嘴唇重重地壓在了她的嘴唇上麵……敢情,她沒睡著。
    其實,江薔薇一直都沒睡著,一直都處於半睡眠狀態,小毛崽開門那一刻,她就完全清醒過來了。
    在路上被人無緣無故地強行堵截、攔下,而且是打響了警報器,以司察執勤的名義。這嚴重影響了江薔薇的心情,她很困惑,也很震撼,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莫名的恐慌。畢竟,她不滿足於現在的局長職位,她還想更進一步獲得更高的職位,更大的權力,隻有獲取了更大的職位和權力,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不說為霹靂國家、為社會、為老百姓,起碼是為了自己。可是今夜,司察人員為何會出現呢?
    與原省長公子胡永利結合又分手,原本對性就有“潔癖”的江薔薇,她就不再指望有婚姻了,一心一意地把心思都放在了仕途之中,用工作,不停地工作充實、彌補情感上的空白、打發身體上的渴求。她想:老國母失去先生後,不是一樣沒有了婚姻,無兒無女嗎?還有那位女宰輔也不是一樣沒有婚姻嗎?她們不是一樣也成為了偉大的女人嗎?同為女人,她們行,我為何不行呢?
    可是人忌孤獨,漫漫長夜,終是空房難守。覺好困,夜難熬。然而,自那次主動與小毛崽發生男女事之後,身心得到了莫大滿足,單身貴族似的生活被點綴得豐富多彩,絢麗斑斕。她欣喜若狂,暗暗慶幸老天待我不薄啊!立誓從此;弱水三千,隻取一瓢而飲。繁華三千,也隻為一人飲盡悲歡。魚和熊掌兼得,此生足矣!
    小毛崽,南江賓館的周總經理,對女人而言的確比錢值錢。
    卻說一陣翻雲覆雨之後,躺在大床上保持著相擁的姿勢,撫摸著小毛崽的胸與腹,江薔薇柔聲問;“受傷了嗎?我用紅花油給你揉一下吧。”
    “不用了。”小毛崽抓住她的手說,“洗澡的時候我用熱水揉了一下,挨這幾拳幾腳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江薔薇問:“在路上遇到的那個美女司察是誰呀?看她的樣子,對你挺親熱的,你們兩個喝了不少酒吧?”
    都說世界上隻有不化妝的女人,沒有不吃醋的女人,隻是各自的吃相和消化“醋意”的方式不盡相同。
    小毛崽聽出了江薔薇話中的醋意,也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甚至還可能更多,在來的路上他就醞釀好了措辭。於是老實巴交地回答道:“沒多少,就喝了七八兩。她叫燕琴,司察局刑警大隊的司察官,燕濤的妹妹。”
    “是嗎?”江薔薇狠狠一怔,猛然坐了起來,問,“是城主燕濤的妹妹?她找你幹嗎?你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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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她心裏的那點兒醋意,全沒了。
    “我抽支煙。”小毛崽爬下床找到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又重新回到大床上躺在床架上,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很早以前見過她一麵。說起來嘛,我和她,燕濤城主,還有那個胡兵,就是城裏組織部副部長胡兵,我們還有些淵源呐。很多年沒見這個燕琴了,我早忘記了,可沒想到……她今天竟然出現了,還攔車,請我吃夜宵,要我教她打拳。嘿嘿,真是好笑啊!”
    “我們還有些淵源呐!”什麽意思啊?江薔薇凝視著小毛崽的臉,沒吭聲,仿佛在琢磨他說的“淵源”的深刻含義,以及具體的內涵,又仿佛想從他的眼睛裏洞悉出一些內容,獲得更多的信息。
    但小毛崽似乎是不想過多的透露,隻見他吸了一口煙,猛然轉移話題,說:“噯薇姐,燕琴說,她會安排我和燕城主吃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怎麽樣?”
    江薔薇脫口說:“這怎麽行呢?”
    “這怎麽不行呢?”小毛崽認真地說,“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你有頭腦,有知識,有工作熱情,又雄心勃勃,想在工作上有所作為,我也希望你有所作為,當更大的官,鞏固你的‘權貴’地位。跟城主接觸一下,搞好關係,對你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人家可是南江城裏的一把手哦,京都燕家的二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背靠大樹好乘涼,朝裏有人好做官嘛!”
    “這個道理我懂。隻是……你和他們有淵源,那隻是你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你們多年不見,這次相見一起吃飯,隻是你們之間的一種再聯絡,敘舊的成分應該是主要內容,我作為旁人參加飯局,很容易讓他們感覺,你是衝著他現在的地位而去的,有刻意引薦之嫌,功利性太強了,這……很容易適得其反。另外,我的身份,我和你的關係……出現在他們麵前,你不覺得尷尬嗎?小老弟呀,官場中的人,眼眨眉毛動,個個都是人精,見了燕城主,不論你與他有何淵源,你都須小心翼翼、謹言慎行!我們不是早說過嗎,心無謙卑,日伴高人莫助。胸無大願,遍尋貴人不得。”
    小毛崽點頭說:“說的也是哈,那就看情況,以後再說吧。”
    江薔薇說:“倒是你哦,你當總經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吧。在你們工商行政管理局也呆了這麽久了,你沒聽過這樣的話嗎?首先自己要行,其次要有人說你行。再次,說你行的人要行。然後,你說誰行,誰就行。最後,誰敢說你不行?”
    停頓了一會,她又溫柔地說:“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和燕城主進一步搞好關係,他是空降過來的,在南江城本地並沒有自己的陣營,如要鞏固自己的地位,樹立自己的威望,建立自己的勢力範圍,那他就必須……”
    “得得得!”小毛崽打斷她的話,顯得有些不耐煩,說,“我可不想當官,真的是太累了,而且是心累。在自己的部下麵前還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要是見到比自己大的領導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有屁不敢放,有話不敢說,哆哆嗦嗦,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生怕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個壓抑啊,真可以把人給憋屈死,我不喜歡,真不喜歡。”
    江薔薇笑笑,詼諧地說:“你不是常說,一陰一陽之謂道。有得必有一失,有失必有一得嘛!忘了?現在,誰不想當官躋身官場呐。”
    “可我?唉,我就是不喜歡當官,不喜歡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打交道。喊起口號震天響,說起假話滔滔不絕,臉都不紅一下。嗬嗬,真塌馬的好笑啊!”
    “這就叫作秀,這就是現在的霹靂國官場。但是小老弟啊,你的寧教授,寧老爺子,他難道就沒教育過你?沒告訴過你?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很無奈的,識時務者為俊傑,適者生存。假如你是一個有追求、有抱負的人,想多為霹靂國家、社會和老百姓,包括你的親人,為他們多做事,多做實事、好事,讓他們生活的更好,那你就必須要當官,當大官,掌握一定的話語權,那就必須進入這個圈子,說白了就是……權力!畢竟人微言輕嘛!而在這之前,你就必須忍受、蟄伏、韜光養晦。先當孫子再當老子,明白嗎?”
    小毛崽抽著煙,緘口不語。
    江薔薇接著說:“你大哥向前飛在深城出了事,憑他的能量呆個把月出來根本就不是問題,可他為何就不出來呢?把南江城的事,甚至於‘飛宏集團’與‘燕集團’的合作,他都全權交給你負責,一方麵是他對你的信任,另一方麵嘛,我分析,他就是在忍受,在蟄伏,一旦他回來了,那……”
    “那就謝天謝地了,我就盼著這天呐!我大哥一回來,我就徹底解脫了。現在呀,我是忙上又忙下,忙裏又忙外,焦頭爛額,心力憔悴。不怕告訴你啊薇姐,這樣的日子,我是真不喜歡,圈子不同,不必強融嘛!”
    “幼稚!處在官場、社交圈中的確是一種煩惱,而真的超脫出來了,那簡直就是一場悲劇。”江薔薇本想說出這句話,但轉念一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天馬行空,自由自在,不喜約束的性格,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他的。於是乎江薔薇壞壞一笑,戲謔說:“那你喜歡什麽呢?”
    是啊,他喜歡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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